要知道我當時什么狀況兒?深山老林,暴風驟雨,空氣陰冷,雜草還叢生,在荒無人煙的樹林深處,一位長得還不錯的學姐,此時正中邪一般往自己的脖子上掛著上吊繩,我頓時大驚,一把拽著王若冰就往那許惠的方向跑了過去。
老天保佑,剛才那個土招挺管用的,這次我們并沒有回到原地。很快我們便穿過了雜草叢生的樹林,離許惠只有幾米的距離。
可就在這時,只見那邊許惠的狀況很是駭人,那繩子纏在她的脖子上,將她的脖子吊著,她雙腳彎曲,就好像下跪的姿勢似的,兩只手垂在身體兩邊,臉上已經由于充血而慢慢的發(fā)紫,最詭異的事她卻還在笑,好像很幸福的樣子似的,一個上吊了的人還在笑,這場景實在觸目驚心。
于此同時,最要命的是那根上吊繩卻緩緩的往上收縮,眼看著許惠已經要被吊起來了,我和王若冰連忙沖了過去,王若冰慌忙的抱住她的身子。
我也不含糊,直接伸出手去扯她脖子上的繩子,說來也奇怪,那繩子上的活結卻怎么都扯不開,而且那繩子還不斷的往上收縮,就像有人故意往上拉一樣,幸好我手上有王若冰的水果刀,我立即掏出了水果刀,十分吃力的將吊著許惠的繩子割斷。
我們都癱倒在了地上,同時我的心也算暫時落了地,繩子割斷之后,許惠總算得救了,王若冰扶著許惠,她只是昏了過去,還有氣息。
還有氣息就行。我此時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了臟兮兮的土地之上,這時才發(fā)現自己弄的好像個泥猴子似的,手臂火辣辣的疼,我轉頭望著王若冰,她和我一樣,身上也滿是泥濘,已經被這草叢中的樹枝劃出了好幾道傷口,不過她似乎毫不在意,還是在給許惠掐著人中。
雨越下越大,我看了下手機,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這樹林之中已經徹底的黑了下,我對王若冰說道:“咱們還是先下山再說吧!這地方不太干凈!”
我話音剛落,只見前方二十米處的一棵樹后,竟然刷的一下飄出了一個影子!
沒錯,是影子,好像是個人,我的手一抖,只見那個影子模模糊糊的,從一棵樹飄到了另外一棵樹后,而且,就在這時,四周的樹后好像都鬼影重重,我下意識四下打量,頓時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四周的那些樹后面,竟然都藏了‘人’,那應該是人吧,我好像能看清楚他們的樣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躲在各自的樹后,它們多數都是白衣,就好像影子似的半透明,探出半張臉望著我們,就好像捉迷藏一樣,有個‘小女孩’見我望見了它,還對我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頓時一個激靈,媽呀?。∷麄兪窃趺疵俺鰜淼?,這些東西都是鬼么?
雖然我剛才已經在腦海里面不止一次去想象著這聚邪之地中到底有多靈異,但是打死我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我和王若冰仿佛被他們徹底包圍住了一般。
它們不說話,只是躲在樹后望著我們,試想一下,在這封閉的樹林之中,樹林之外下著暴雨,忽然四周出現了無數有人形沒人氣兒,極度靈異的東西,會給人一種什么感覺?!
要知道現在那陰陽雙環(huán)依舊無法發(fā)動,但是那些家伙居然僅憑肉眼就能看見,想來并非善類。我連忙轉過身去對王若冰說道:“我來背她,我們盡快離開這里。”
可就在這時蹲在地上的王若冰卻笑了,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竟然又發(fā)出了冰冷且令我恐懼的笑聲,只見她一邊抬起了頭,一邊對我陰陽怪氣兒的說道:“小伙子,你要上哪兒呀?”
“?。。。。。。。。。。。。?rdquo;一瞬間,我感覺到世界都崩塌了,因為,就在王若冰抬頭的時候,‘她’的臉,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尖嘴猴腮,雙眼細長上翻,沒有瞳孔,只有白眼仁兒,眼角兩行鮮血留下,一張臉也變得尖細尖細,白的駭人。
通紅的嘴巴向上彎著對我陰森森的笑著,而且她的聲音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沙啞尖細,就好像女鬼要來索命一般。
我的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難道她被鬼附身了?就在我遲疑的片刻我發(fā)現面前的‘王若冰’突然猛的起身便向我撲了上來。
靠!我暗罵一聲,隨即便雙臂一擋,死死的卡住了她的雙肩,我不知道當時我的反應為什么這么快?
或許是因為恐懼的關系,我直接用雙手將她按了下去,她這一擊并沒有得逞。只是面目猙獰的瞪著我,那雙白色的眼仁尤為可怕,她死命的想往上起身,雙手也掐在我的脖子上,嘴里還不住的桀桀怪笑。
我再也忍不住了,這巨大的驚嚇,同時我感覺我的腦袋一陣眩暈,好像馬上就要昏過去一樣。
我感覺到她身上的力量在不住的變大,于是我不敢大意,現在我居高臨下,于是便借著我優(yōu)勢,順勢憋足了勁兒,整個人往她身上,雙手反過來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
心里狠狠的想著,你他媽掐我,老子看誰掐死誰!當時我的心中仿佛有著無盡的怒火想要發(fā)泄一般,就在我勝券在握之時,我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疼痛,我頓時整個人的力氣都變小了。
只覺得后腦勺像是被誰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樣,頓時眼前一陣清涼。我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曾道煤,你快放手??!你瘋了嗎!”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許惠!只見此時正滿臉驚恐的望著我,雙手還死命的拽著我的胳膊。
我連忙往身下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只見我身下王若冰分明還是原樣,她此時被我掐著脖子,雙手死命的掙扎,直翻白眼。我驚呆了,連忙松開了掐在她脖子上的雙手。
王若冰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不住的咳嗽,也是滿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緊張的對她說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這時王若冰才勉強的起身,然后驚魂未定的看著我說道:“剛才我剛把她弄醒便看見你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的樹,臉色還十分難看,就像中邪了一樣,我叫你,你也不理我,然后突然就跟發(fā)了瘋一樣,想我撲過來,差點把我給掐死!”
我轉身看了看一旁的許惠,她連連點頭。我連忙四處看了看,哪里來的鬼影?我不由的感到一陣后怕,沒想到我在這山上不到一下午的時間我便中了兩次邪,或許是我火氣弱的原因吧!但是這鬼地方的確邪門。
于此同時我也十分納悶,我剛才好像感覺胸口一陣灼燒的疼痛,于是我連忙伸手想懷里摸去,我的衣服內兜里好像的確有什么東西,我連忙摸出一看,頓時大驚,那正是之前李奇給我的那張十六口醒神化力符,此時那道紙符已經燒焦,已經變得漆黑。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剛才是這道符救了我的命,我不敢在這里多做停留,我忙扶起了王若冰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說道:“你還好吧?對不起,剛才我……”
王若冰也發(fā)現了這里的古怪,我話還沒說完,只見她對我擺了擺說道:“有什么話還是回去再說吧!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許姐,你還好吧!我們離開這里把!”我轉身向許惠問道,她此時眼神中有些迷茫和驚恐,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啊!喔!”她有些心神恍惚,此時才反應過來。于是連忙站起身來,誰知道她剛站起身,腳下一軟,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到,我連忙將她扶住。
看來她還沒有緩過來,王若冰也看出來了,她連忙對我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背她??!”
“喔!”我答應了一聲,便只好背起了許惠,然后我們便一起往樹林外走去。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我背著許惠,一邊跟著王若冰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著。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已經徹底的停了下來。
這時我感覺背后的許惠好像在小聲的啜泣,王若冰最先發(fā)覺,她對許惠問道:“許姐,你怎么了,怎么自己走這么遠,大家都在找你啊,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明白王若冰的意思,她是想試探許惠,看她對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知道多少,可是許惠被她這么一問竟然哭的更傷心了,連脖子上被繩子勒出的傷痕都沒有管,她哭喊著說道:“我看見駱關了,他說要娶我!”
原來許惠當時和我分開之后,下了緩坡,卻沒有找到林姍姍和王成,在她正納悶兒的時候,忽然渾身一冷,然后聽見有人叫她,她轉頭望去,只見本該在旅館里沒有出來的駱關正在樹林里面對著她招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