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禍袋”,二舅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洪老板則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膽的,即盼著,又害怕二舅會再給挑出什么毛病來。
“洪老板,你覺沒覺出,你這屋子里有股陰冷氣?”二舅突然問道。
看到洪老板搖了搖大腦袋,二舅又接著問我。
“二舅,俺剛才一進屋的時候,就感到這里雖然暖和,但就覺得腳底板冰冷,范潮氣,還不如咱家呢,不知道為什么?”俺說道。
“這就對了,按說俺們這地就,最是干燥,一年也下不了多少雨水,有點水也早就滲沒了,這屋子卻是潮氣極重,就跟南方一樣,這里面肯定有毛病。”
說著,二舅從懷里掏出一個羅盤來,看了看方位說道:“問題就出在哪兒。”
他指的方位是正西邊,那里也是炕尾的地方。
“在八卦中那是坎位,代表的水形,你這里屋里古怪的潮氣必是來此方位。”
“那薛先生下一步怎么辦?您盡管吩咐。”洪老板趕忙問道。
二舅收起羅盤,笑道:“就一個字,挖。”
甭管是炕不炕的了,洪老板叫進來兩個小伙子,一個拿著洋鎬,一個拿著鐵鍬,先把炕出一個口子,然后就往下一路挖去。
按說真是怪事,俺們這兒打井不挖下去個二三米,連點潮土都看不見,要說見水都要百十多米深,結(jié)果這才挖了沒半米呢,坑底就有積水了。
再挖下去兩鍬,結(jié)果就挖出一個不大不小,口有半米來寬的小缸來。上面還蓋著一個水磨砂的缸蓋。
兩個小伙子把坑又挖得大了一些,把缸給抱了出來。拿掉缸蓋后,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俺探過頭去一看,發(fā)現(xiàn)缸里面有半缸來的水,里面正趴著一個大王八。
這王八直徑有皮球大小,還真肥,是一個龜頭,四個爪子綠吧唧的那么胖。不但活得好好的,重見天日了,倒也不認生,爪子撓著水缸好像要爬出來似的。
看到這個活蹦亂跳的大王八,洪老板的臉一下變得比王八殼還綠。
“這……這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明擺著嗎?”二舅笑道:“這王八性味咸寒,有著較強的通血絡(luò)、散瘀塊作用,最是能引起孕婦流產(chǎn)了,這可比那幾個小小的桂圓厲害多了,就算嫂子懷的是龍子龍孫,也都給你打下來??磥砗槔习迥愕米锏娜丝墒钦婧弈阊?,出此狠辣歹毒的手段,就是想讓你斷子絕孫呀。”
“趕緊給我扔出去,不,到河灘那邊埋了。”洪老板氣急敗壞的吼道。他那個二奶嚇得更是不輕,幾乎癱倒在炕上。
兩個小伙子把東西抬出去后,洪老板給二舅跪下來磕頭的心都有了,抓住他的手是千恩萬謝。
“不忙,不忙,這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微末伎倆,不值一提。我看你老婆的面色還有股煞氣,恐怕事情遠沒這么簡單。”
“但求先生趕緊給想個辦法解救,俺洪大祿給……給你跪下了。”說著,洪老板竟然真的想給二舅磕頭。
二舅連忙把他攙扶起來,對我說道:“娃子,你好好看看,這嬸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異樣?”
二舅這就是讓俺用剛重開的重瞳子呀,俺按照他先前告訴我的法子,凝神看去,但只見這個婦人雖然生的面龐豐潤白胖,卻有一股黑氣纏繞,尤其是那個身懷六甲的大肚子,好像一團黑物在里面蠕動,但卻看不太清楚。
二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這眼力是剛恢復不久,看來還沒法看得透徹,但要想破解此法,就必須了解施法之人到底用的是何巫蠱壓蜃之法。”
原來是這婦人穿著衣服,所以俺的重瞳子還無法看透其中的玄機,所以,二舅便問洪老板是否可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先不說洪老板是否同意,他養(yǎng)的這個二奶就不答應了,惡狠狠的盯著二舅,又一枕頭砸在洪老板腦袋上,嘴里對洪老板還罵罵咧咧的。
不過,洪老板保子心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言相勸下,那婦人也只好同意。二舅囑咐俺一定要看仔細了,要不肯定破不了這個局。洪老板也一再許愿,只要能保住兒子,一定重重的答謝二舅。
洪老板跟二舅都出去了,房間里只留下俺跟那個婦人。
俺尷尬的站在那里,眼觀鼻,逼觀心,低著頭不敢挪動半步,還是那個婦人拉住我的手,領(lǐng)到床邊問道。
“小兄弟,多大年紀了?”
這婦人的手是又膩又滑,摸得俺手心里都是汗。她雖然長得標致,一副白胖白胖的臉盤,像是個北方的小媳婦,說得也是俺們這兒的話,但口音中卻有點不像是俺們這兒的人。
“十七。”
“哈哈,俺說呢,怪不得羞得跟個悶葫蘆似的。其實,俺這兒身子好著呢,哪里有什么古怪,都是洪大祿那貨疑神疑鬼的。”
“俺聽俺二舅說,你不兩次都沒把娃平安生下來嗎?”
“那能怪我嗎,都怪那貨跟個大叫驢似的,那話一時半刻都忍不了,三四個月了,肚子都能看出來了,他還是纏著我身子不放。哈哈哈,看你這后生,臉紅什么勁兒呀,肯定是還沒碰過婆娘吧。家里給你說親了沒有?”
這婦人一笑起來,小棉襖下兩個鼓囊囊的大饅頭都跟著亂顫,一雙鳳眼瞇成一條縫,真是有夠浪的,哪個漢子房里有這么個主,估計沒幾個能耐得住的。
“來,吃個核桃。”
說著,婦人就把半個剝好的核桃塞在我嘴里,手指丫子還在俺嘴里涮了一圈。不過確實怪香的。
“小兄弟,那老貨別看色心那么大,但那話早就不行了。俺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等過些日子孩子生下來了,他也得去礦上忙了,經(jīng)常不在家,到時候要多來走動呦。”
婦人磋磨這我的手,眼睛一個勁兒的瞄著俺看,俺心里都跳成一個兒了,根本沒聽清她都說些啥。但看她這副騷勁,多半是耐不住寂寞,想找個漢子相好的。
“所以,你就出去說,俺身子沒事,叫那老貨,還有你二舅別亂操持了。”
“可……可,俺二舅說了,得看仔細了,要不……”
“有什么可看的,這鄉(xiāng)下就是愛搞這一套,裝神弄鬼的。”婦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看來她是不想給看了,俺只好說道:“好吧,嬸子,那俺就跟二舅出去說了,不過這關(guān)系重大,俺可不敢胡說。”
看著俺就要出門,婦人突然站起身來,搶先走到門口,把門給插上,笑瞇瞇的說道:“小兄弟,俺一看你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嫩娃子,人還算老實。罷了,讓你看看也無所謂了,反正以后還有相好的時候。”
婦人把俺又拉回到炕沿上,俺看到她把襖的扣子都解開了,便說道:“嬸子,你只要把衣服撩起來,讓俺看看肚子就行了,不用脫襖。”
“說你這后生老實吧,你還真老實,那怎么看得清楚。”
婦人脫去外面的棉襖,就剩下一個貼身的紅肚兜,俺趕忙底下頭,但卻正好看到她晃著個大肚子,肚子上還托著另外兩大坨。這次他索性就用一條雪白的跟蔥段子似的胳膊,摟住俺的脖子,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塞到她胸前的兩坨肉中間。
“小兄弟,你摸摸這是啥?”
兩個胸脯子是又肥又挺,夾得俺手跟著了火一樣,同時又摸到了一根硬邦邦的東西。
“看把你嚇的,這不過是條100克的小黃魚,你出去就說我身子沒事,別讓你二舅跟我家那個老貨瞎折騰了。事情辦好了,小兄弟,過些日子俺再好好教你。”
說著,那婦人就在肚兜下,把金條塞給我,又挺著胸脯在俺身前亂蹭,俺長這么大哪里見識過著場面,更是消受不起這浪貨,嚇得猛地一抽手,屁股往后一退。結(jié)果因為用力過大,正好一屁股坐空,掉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屁頓兒。同時把她的肚兜也扯掉了。
此時婦人整個赤裸的上半身都呈現(xiàn)在俺眼前,她沒有生氣,反而捂著嘴呵呵的樂起來。
“呵呵呵,傻小子,看你嚇的,還是第一次碰婆娘吧。”
可是,俺可沒心思高興,兩只眼睛正好盯在她大肚子上。一雙重瞳子看到里面不知道是個什么怪物,只見它是一條長長的東西,泛著土黃色兒,就好像小孩拉的稀屎那種,也沒腿,也沒手,盤做一團,還在蠕動呢。
剛才還被婦人弄的是滿頭大汗呢,現(xiàn)在卻都變成了冰冷的白毛汗,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婦人好像還以為俺是怕了她兩坨胸器呢,在背后還喊道:“小兄弟,以后沒事常來玩呀。哈哈哈。”
俺跑到外屋,二舅正跟洪老板喝茶嘮嗑呢,他見到俺失魂落魄的樣子,趕忙問我到:“狗剩兒,瞎跑什么?咋啦?”
“二舅,是蛇,是條大蛇。”
“什么蛇,你說清楚了。”
“嬸子,嬸子肚子里有條大蛇,而且是黃色的。”
俺這一說蛇不要緊,洪老板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手里的茶碗差點沒掉地上,問二舅道:
“薛先生,這是怎么回事?莫非俺這屋里出妖怪了?”
“洪老板,別著急,俺知道這是施的什么道兒了。此乃是金蛇盤腹陰陽局,是巫蠱壓蜃中最惡毒的一種。生出來孩子不但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而且還會有產(chǎn)后大出血,要了嫂子的命。”
一聽母子都要不保,洪老板舌頭都斷了半截,磕磕巴巴的說道:“咋……弄的呢?先生你有破解之法嗎?”
“有是有,但就是廢些事罷了。”二舅笑著說道。
“好說,好說,只要能保住俺的娃,什么都好說。”
接著,當晚洪老板就留下俺們吃飯,擺上來的都是俺從來沒吃過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大龍蝦,大海螃蟹。俺們這大西北,頂多是吃些野狍子,黃河里的草魚,哪里見過這些海里的東西。俺也是真餓了,洪老板給二舅又是勸酒又是上菜的俺都不管,只是悶著頭吃了個溝滿壕平。
臨走的時候,洪老板還塞給二舅五千塊錢,說這先是定錢,等事成后還有重謝。
在回家的路上,二舅也是喝得有點高了,邊搖搖晃晃的走著,嘴里還哼起了小曲。都是些什么哥哥想妹妹的大咪咪,妹妹想哥哥的大棒棒,這些個東西。
回到家,二舅什么也沒說,往炕上一躺就睡著了,但俺可沒他心那么大,在被窩里就胡思亂想開了,腦海里不是那婦人的大奶子,就是肚子里的大黃蛇。不禁還把她給俺的金條拿了出來。
這不會是什么黃鼠狼屎變的吧,但用力咬了一口就出了個麻坑,竟然是真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