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老前輩,您沒事吧?傷勢怎么樣?!”
我看了一眼鎮(zhèn)玄道人踉蹌著消失的方向,隨即彎身將卜老先生攙扶起來,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竟是流出了黑色的血跡,不免臉色大變:“難道那黑劍上面有毒?!”
“此毒不是凡毒,乃是一種奇異的陰毒,或許和他那把黑劍有關(guān),只是不知道他那把黑劍是什么來頭兒,竟然……竟然如此厲害……是我小看他了……”
卜老先生輕聲咳嗽兩聲,隨即說道:“對了,左先生剛才使用的金豆子,是哪里來的?”
我想了想,立刻將先前遇到一個怪老頭兒的事情,詳細(xì)地說給卜老先生聽,聽完我的話,卜老先生頓時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后,卜老先生忙開口說:“快帶我去見見那位老人家!”
“好!”
我應(yīng)承一聲,隨即攙扶著卜老先生往回走,不多時,來到了這間茅草屋前,但打開房門,卻是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也沒有,是空的……“這,這怎么是空的???”
“呵呵!高人行徑,隱而不露,嗯,不用找了,那位高人根本就不住在這里。”
卜老先生笑了笑,隨即又說:“左先生,那位高人既然說過遇到了一伙兒押運(yùn)金銀珠寶的人,不難想到,這是那位高人提醒你,那伙兒押運(yùn)金銀珠寶的人,就是麻鎮(zhèn)玄的兩個徒弟,黑鴉和明雀!”
“對啊!我當(dāng)時怎么沒有想起來呢?”
我猛地拍了一記后腦勺,暗暗鄙視了一把自己,并開口說道:“那位老前輩說……說是那幫人要趕往青龍鎮(zhèn),卜老先生,您可知道青龍鎮(zhèn)是什么地方嗎?”
“嗯,青龍鎮(zhèn)距此地有三百多里路,方向在西南……”
說到這里,卜老先生突然停下,想了想,轉(zhuǎn)而說:“我記得我們嶗山派曾逐出一名逆徒,號清隆道人,不知在外面跟著誰學(xué)了一身的奇門異術(shù),回到家鄉(xiāng)青龍鎮(zhèn),娶妻生子,又是廣收門徒,還自稱是神相一門,后來我得到消息,說是這個清隆道人倒也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也沒再去管他,現(xiàn)如今麻鎮(zhèn)玄的兩個徒弟押運(yùn)著金銀珠寶前往青龍鎮(zhèn),說不定和清隆道人有關(guān),唉,姑且這么認(rèn)為,因為清隆道人與麻鎮(zhèn)玄素有來往,左先生,我要閉關(guān)三個月修煉去了,那麻鎮(zhèn)玄被你打中了膻中穴,真氣侵入他的體內(nèi),壓制了他的氣脈,他至少要閉關(guān)半年左右才能打通氣脈,但他的兩個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你日后要小心??!”
“卜老前輩,您這是要去哪里閉關(guān)?”
我不舍地問道。
“回山門,對了,見到我的小徒,讓他回去,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大道茫茫,左先生,勤加修行,弘揚(yáng)道法,用茅山秘術(shù),造福百姓!”
卜老先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晚輩謹(jǐn)記卜老前輩的教誨,不會辜負(fù)卜老前輩的厚望,只是日后沒有卜老前輩相助,晚輩這點微末道行,恐怕也難以應(yīng)付那么多的旁門左道……”
想起先前次次吃癟的場景,我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爺爺說的沒錯,我的確不能心急尋找鎮(zhèn)玄道人,只因我的修行才開始,與對方的差距著實太大了。
“呵呵!修大道不拘小節(jié),左先生你人雖年輕,但福緣深厚,造化非凡,先前不是就有一位隱世的高人助你么?要知道行正道,必有正緣相助,日后你何止認(rèn)識我一人,天下的高道多的是,你還會遇到更多的高人,到那時,你自會逢兇化吉,清除道門敗類的!”
卜老先生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輩再次謝過卜老前輩的指點,永世不忘卜老前輩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機(jī)會,定會前往嶗山派拜訪卜老前輩,以及我的莊老弟,呵呵!”
我抱拳一禮,鄭重地道別。
“你和我的小徒緣分不淺,日后有緣自會再見,我的傷勢不輕,必須馬上回去閉關(guān)療傷,你,多多保重吧。”
卜老先生說完最后五個字,神色古怪地嘆了一聲,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恭送卜老前輩!”
我再次抱拳,向著卜老先生消失的方向,叩拜一番。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卜老先生交給我的骨杖不見了,剛才明明還在我的腰間別著呢,想了想,我瞬間釋然,俗話說寶貝認(rèn)主,也或許是被卜老先生取走了吧,若是修為能達(dá)到卜老先生這樣,倒真是不簡單,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達(dá)到。
次日下午,我出現(xiàn)在市醫(yī)院。
“張隊的骨頭接上了,幸虧來的及時,不過他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
老爺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張昱堂,輕嘆一聲說。
“張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蘇月心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猴子呢?猴子在哪個病房?”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們,他們一次次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一家人,大家互幫互助,簡直親如兄弟,這樣的深厚感情不禁讓人感嘆,如果銘順知道他的爸爸是這樣的好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對他爸爸的印象改觀一些,為了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我隨即詢問猴子的情況。
“就在隔壁。”
莊八千拉著我走出了病房,還未到隔壁的房間,便小聲問:“老哥,我?guī)煾改??他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莊老弟,你師父回山門了,他還讓我告訴你,你也趕緊回去,不要再逗留下去。”
我沒有說卜老先生受傷的事情,只怕莊八千擔(dān)心。
“嗯,既然師父有命,老哥,那我們也只能就此別過,我現(xiàn)在向大伙兒道個別就走。”
莊八千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病房和大伙兒道別,不一會兒走出病房,說:“老哥,下次再見不知什么時候了,你要多多保重啊!”
“莊老弟,我們?nèi)蘸笠欢ㄟ€會再見的!”
我依依不舍地抓住莊八千的手,深深嘆道。
“對了,老哥,雖然我無法將萬符盤送給你,但我偷偷拿了師父一本《秘術(shù)手抄》,本想修煉來著,結(jié)果被師父一直盯著,就送給老哥你吧,如果老哥日后修煉有成,再教教我,嘿嘿!”
莊八千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疊枯黃的破書,慌忙塞進(jìn)我的黃布袋內(nèi),并低聲說:“小心保管!”
“這……”
我一下子被莊八千弄得不知道說什么了,偷來的秘術(shù)手抄,本就是不妥,我怎么還能修煉呢,那豈不是太對不住卜老先生了嗎?可還未等我拿出來還給莊八千,他卻已沒了蹤影,我只得搖頭輕嘆,伸手摸了摸黃布袋內(nèi)的手抄本,不免將其壓在了古書之下,如果得不到卜老先生的同意,我可是連看都不敢看呢,更不用說修煉其中的秘術(shù)了。
我來到普通病房,由于猴子的傷只是皮外燒傷,所以經(jīng)過處理之后,便轉(zhuǎn)入了這普通病房,此刻趴在病床上,正和博弈還有李強(qiáng)說笑。
“左先生!”
李強(qiáng)先是看到我,忙欣喜地打招呼。
“呵呵!猴子的傷勢好些了嗎?”
我關(guān)切地問。
“左先生,你救了我一命,猴子欠你一條命,銘記在心!”
猴子沒有多說其他,見到我,眼眶瞬間泛紅,緊緊抓住我的手,沉聲說道,強(qiáng)忍著淚水,硬是沒有流出來,如果普通人能夠想象那樣的場景死里逃生,恐怕誰都會變得如此脆弱,猴子能夠這樣,已經(jīng)是很堅強(qiáng)了。
“說的啥話?!什么叫欠我一條命,難道你和博弈還有李強(qiáng)他們都能是好兄弟,和我都得這么見外嗎?”
我不樂意地反駁道。
“呃……呵呵!那好,兄弟欠你一命,想要隨時來取!”
猴子頓時打趣地笑了起來,此話聽起來倒是開玩笑了,大家頓時其樂融融,不過剛笑兩聲,猴子頓時呲牙咧嘴地叫了起來:“哎呦……真他娘的疼啊……連麻藥都不能上,說是上了麻藥好起來太慢,這算什么狗屁理由,分明就是那個女大夫看我不順眼,就想讓我多吃點苦頭!”
“這,這猴子啥時候和女大夫掐上了?”
我莫名其妙地問。
“呵呵!你還不知道,先前那個女大夫為猴子上藥,結(jié)果……”
“去!再說我削你!”
沒等博弈說完,猴子老臉頓時一紅,氣呼呼地警告道。
“結(jié)果他疼的要命,不小心伸手把人家女大夫的衣服撕破了,內(nèi)衣都被他看光了,我說猴子,我可幫你打聽了,人家還沒出嫁呢,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哈哈哈……”
博弈大笑著說完,頓時跳出了病房。
“博弈我和你小子沒完!”
猴子面紅耳赤地大叫一聲,但就在這時,聲音戛然而止,只見一個同樣面色緋紅的女醫(yī)生,拿著病歷本子走了進(jìn)來,這個女醫(yī)生看起來端莊清秀,雖然算不上非常漂亮,但也是標(biāo)準(zhǔn)的漂亮,年齡看起來有二十出頭,難道博弈說的女大夫,就是這個女醫(yī)生?
“叫什么叫?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們軍營!”
女醫(yī)生輕咬著嘴唇,瞪了猴子一眼,隨即檢查了一下輸液情況,又檢查了一下繃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趁此機(jī)會,我悄然看了一眼她的證件名字,叫李少芬,不錯的名字。
“敢情你在部隊當(dāng)過兵的事兒她也知道了?行啊猴子,這發(fā)展的挺快??!趕明兒找個媒人提親吧,別惦記人家月心了,人家壓根不是你的菜。”
我也打趣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