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父簡短的商量過后,我們決定先送爺爺下地,然后去找那戶人家,試試爺爺傳承給我的茅山封印術。
為了更有把握,我又鉆進了暗室,將房門關上,準備用這三天的時間,仔細研究《秘傳禁術》這本書,這本書是實際修煉的基礎。
修煉的時辰,極為苛刻,務必是凌晨三點開始,到五點,這個時間段是寅時。
至于為什么這個時辰才能修煉,我還沒有仔細研究,僅能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按照修煉的方法,先修通靈術,通靈術的初期是感應靈體的存在,久而久之,再修習開天眼之法,到那時,功力也會大增,眼下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先修通靈術。
修煉的禁忌,較大的有兩個,一是戊日,戊日不朝真,不修煉,不誦經(jīng),不燒香,否則有害無益,二是針對茅山弟子修煉的禁忌,每年有四個日子為禁忌日,分別是農(nóng)歷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今天是農(nóng)歷六月二十五,拿出姑父曾給我買的懷表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就是凌晨三點整了,也就是說,半個小時后,我就可以開始修煉通靈術了。
再次溜出去洗臉漱口,凈面凈手之后,我又溜進來,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米,這是順便在灶屋拿的,待會兒修煉通靈術需要用到。
爺爺?shù)姆▔慌?,還有一個面朝東面的墊子,這正是修煉的要求,我倒是不用費事了,這時,我發(fā)現(xiàn)墊子前,還有一個小香爐,而小香爐下面,則是壓著一疊黃紙,拿出來一看,并對照古書上的記錄,我暗暗驚嘆,原來爺爺已經(jīng)事先為我準備好了一切。
面對東方設壇點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內(nèi),然后跪在墊子上,取出三張黃紙焚燒,并磕三個頭,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劃“十”字,把小腿壓在“十”字上,右腿壓在左腿上,即采用單盤式,席地而坐,并將爺爺為我準備好的靈符一道拿出焚燒,接著兩眼微閉,身體周正,頭頂懸,鼻吸口呼九次,然后兩手成抱球狀放在下丹處,最后一張,是啟度文。
一紙啟度文,上達九天,下通九幽,雖然不是非常明白,但這些已經(jīng)是爺爺為我準備好的,我只能照做,啟度文焚燒過后,我便按照修煉的方法,全身心拋開雜念。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覺得一絲絲熱氣,自丹田位置,直通而上,肚臍位置為下丹田,而胸口位置,則是中丹田,眉心位置,乃是上丹田,人體一共三處丹田。
那股熱氣先是游走到中丹田,然后直逼上丹田,這些異樣的氣息,先是給了我從未有過的震驚,沒想到茅山術如此厲害,剛剛開始修習,便能有這樣的感覺。
一呼一吸,慢慢的平靜,再由平靜,慢慢的拉長,如此下去,我的心,也逐漸平靜到了極點。
“誰?!”
不知過了多久,冷不丁的感覺到一股陰涼的氣息,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我?guī)缀跄軌蚋杏X到那股氣息,并不是風,因為這間暗室不大,而且封閉的很嚴實,風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驚叫一聲,我猛地睜開雙眼,扭頭看去,卻什么也沒有,由此,一滴豆大的汗珠,自我的額頭,緩緩滑落下來。
“剛剛我明明感覺到有人在身后,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心驚肉跳地回過頭,暗自呢喃一聲,轉(zhuǎn)而搖頭:“不會的!明明就是有人在我的身后,一閃又沒了,我不會感覺錯的,難道……難道是我修習的通靈術所造成的后果?那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氣息,是什么人呢?”
不會是我爺爺吧?!
也或許是我的錯覺,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我驚愕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五點二十分了,這么算來,我已經(jīng)修習通靈術兩個小時還多了二十分鐘?可我明明沒有感覺過那么久。
奇怪的是,我現(xiàn)在的精神,異常的充足,似乎已經(jīng)美美的睡了一大覺,而且氣力充沛,感嘆之余,我慌忙拿起《秘傳禁術》這本古書,暗自驚呼……姑父果然沒有說錯,爺爺留下的,的確是寶貝啊!
“咚咚……宗一,你醒了沒?趕快起來吧,村里人來幫忙的都到齊了,今天嗩吶班會好好的賣弄一下絕活,可能會很熱鬧,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趕緊出來幫襯著端茶倒水??!”
還是姑父的聲音,雖然回來認了親,也冰釋了前嫌,但我內(nèi)心深處,還是對姑父和姑姑的親情更深一些,再加上爸媽他們都是老實人,話本來就不多,所以盡是姑父給我安排活了。
爺爺?shù)陌资?,辦的異常的順利,三天后,被村民們隆重的送下地,而且特意請了多年不管事的歪脖爺,他可是村子里的老資格,所謂老資格,就是輩分很高,又特別受人尊敬的老人。
歪脖爺年過七十,據(jù)說以前村里人都窮的叮當響,紅白喜事啥的,沒錢買鞭炮,就請歪脖爺拿出他那兩米多長的繩鞭,一甩一個脆響,幾個村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據(jù)說他那繩鞭的功夫,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旁人拿起他的繩鞭,幾乎連個屁都甩不出來,但凡能請到歪脖爺幫襯的人家,都得是有頭有臉的人,說是有頭有臉,也就是老實本分的好人家,若是那種做了一輩子壞事的人死了,就是給他拿多少錢他都不會去,這幾年歪脖爺老了,繩鞭也收了起來,但爺爺下地的時候,他自動的扛著那捆繩鞭頓在院子外,棺材剛被人抬起來,整個村子里,頓時響徹一道雷鳴般的脆響!
爺爺下地后,剛回村子,歪脖爺就悄悄的回自己家了,也沒跟著村民們進院子吃晚飯,但歪脖爺?shù)囊宦繁揄懀瑤讉€村子的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晚飯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歪脖爺。
奶奶本想讓我爸去歪脖爺家喊他過來吃晚飯,但我自告奮勇的去叫。
雖然根在這里,但我卻沒有在這個土地上多待一天,現(xiàn)在有機會和村民們熟絡,我自然不會失去機會,歪脖爺早些年家窮,再加上脖子天生的歪著,自然找不到老婆,無兒無女,一個住在村頭的三間茅草屋內(nèi)。
我來到歪脖爺?shù)臍埰菩≡簝?nèi),看到歪脖爺正端著晚飯,蹲在堂屋門的門檻上,呼嚕呼嚕的喝著,走近一看,原來是紅薯干粥。
“宗一啊,你們家還那么忙,怎么來這?。?rdquo;
歪脖爺笑著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尷尬地站起身子,端起半碗烏漆麻黑的紅薯干粥,笑說:“咱家這飯?zhí)~,就不留你吃飯了,你趕緊回去吧,咱知道你是來叫咱吃晚飯的,這不正吃。”
“歪脖爺,本來我是來叫您去吃晚飯的,但您執(zhí)意不去,我也沒辦法,鍋里還有剩飯沒?個我來一碗,今晚這頓飯我啥也不想吃,就想嘗嘗歪脖爺?shù)募t薯干粥了!”
我笑著說,徑直闖進了歪脖爺?shù)脑钗?,但卻被歪脖爺阻止。
“灶屋灰多,你真想吃,咱就給你盛一碗,不過這紅薯干是年前的,有點苦。”
歪脖爺說著,鉆進灶屋給我盛了一大碗,尷尬地遞給了我,我也不客氣,端起碗呼嚕兩大口,順勢也蹲在門檻上。
“歪脖爺,您都這么大年紀,多年不給人家?guī)鸵r了,怎么我爺爺這次,您還要去呢?”
我呼嚕著苦粥,隨口問。
“呵呵!宗一啊,你從小到大都沒回來過,對你爺爺肯定也不怎么了解,但咱們家鄉(xiāng)的人都了解,你爺爺是個大好人,如果讓咱說,這十里八鄉(xiāng),指定找不出第二個比你爺爺更好的人了。”
歪脖爺喝完剩下的兩口,把飯碗放在一旁地上,順勢從腰間取出旱煙袋,點著,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才接著說:“你爺爺會的那些,咱聽說過,是茅山術,但古代的玩意兒傳到現(xiàn)在,如果那么好,怎么沒人去搶?這里面的道道,說不清楚,咱是親眼見過的,你爺爺每次管了事情回來,少說也會三天不出門,小病大病沒斷過,咱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盡管是這樣,這幾十年里,但凡有人來找,你爺爺一準兒是管事,就沖這個,咱走不動爬著也去給老哥送一程。”
聽了歪脖爺?shù)脑挘規(guī)缀跎钚殴艜嫌涊d的部分,天地自有制衡之理,世人皆被因果承負所累,無論什么事情,一旦管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因果越重,代價越大,那相應的,也在證明一點,茅山術,是真的!
“歪脖爺,我想向您打聽個人,我爺爺去世那天,有個中年男人到我家,請求我爺爺幫忙,結果看到我爺爺去世,就走了,村里人應該見到了他,又沒人認識他的人,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我想起那個女兒墳地被人挖了又下了鎮(zhèn)物的中年男人,趁著這個機會,似乎可以從歪脖爺?shù)目谥袉柍鰜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