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礦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采空礦房,四周都以礦柱固定以防坍塌,一盞發(fā)黑腐朽的礦燈就掛在角落里,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種叫人呼吸很不順暢的氣體。
我們研究了一會這些人是怎么死的,金婆婆還拿針在尸骸上試了下,最后得出是中了煤炭毒,也就是一氧化碳,難怪呼吸那么不舒服了。
一聽說有毒氣我們下意識的捂上了口鼻,金婆婆擺了擺手說:“別慌,這里的毒氣現(xiàn)在應該不重了,對人體沒傷害,我們過來的礦道與暗河相通,經(jīng)過這些年毒氣早散出去了,當年煤礦作業(yè)設備差,通風性也不夠好,這條礦道又那么長,毒氣散去的慢,煤層中如果大量噴出煤炭毒,中毒根本來不及反應。”
搞清楚這些人怎么死的我們也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像遠古變異大白蟻那樣的地底生物了。
我們在礦房右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條二十多米長的半圓形巷道,巷道上方還懸掛著腐蝕的礦燈。
在巷道盡頭我們發(fā)現(xiàn)有一個銹跡斑斑的大鐵籠子,鐵籠子里還有些機械拉桿,王猛好奇的進了大鐵籠,頓時大鐵籠就抖了一下,發(fā)出了一陣嘎嘎吱吱的擠壓聲,聲音格外尖銳刺耳,甚至還帶著回聲,王猛嚇得趕緊跑出來了。
一聽有回聲我馬上意識到有空曠的位置,我大著膽子進了大鐵籠,抬頭看了看,上面是一塊鐵板,我伸手推了推,沒推開銹死了,我的動靜讓大鐵籠又發(fā)出了嘎嘎吱吱的擠壓聲,巨大的回聲更加真切了。
“俞飛哥哥你小心。”唐鶯擔心道。
阿洛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在巷道里找來了一把挖煤工具,我利用工具把鐵板掀開了,這一掀開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是一個天井!
大鐵籠子其實就是一臺升降機,原理就跟在巫咸國坐的那個吊籃一樣!
升降機被一條銹成褐色的大鐵纜吊著,大鐵纜在天井里直直向上延伸,都看不到頭,而我們現(xiàn)在似乎是在天井的最底部,天井像是被封了,根本看不到外面,也沒有光線透下來,在巷道上方隔著十來米又有巷道,在上一層巷道上面好像又有巷道,我一下就明白這礦井是怎么回事了,這是一個豎井煤礦。
我把這情況跟大家一說,金婆婆點了點頭說:“只要我們能從這天井出去就意味著到外面了。”
“這天井很深,我們應該在最底部,上面好像也被封了,這個升降機銹死了沒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那就是順著升降機的鐵纜繩往上爬,但這只是理論上的辦法,真正實施起來根本不可能,天井這么深,人根本爬不上去。”我說。
阿洛過來抬頭看了看情況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讓一個人爬上十來米的鐵纜繩,然后利用繩索爬到上面的巷道口,接著拋下繩子把大家一個個拉上去,就這么慢慢爬到上面去。
雖然這辦法很耗費時間和體力,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們就利用這種辦法開始往上爬,爬累了就休息吃東西小睡一會,我們也沒時間去看每一條巷道里都是什么情況了,這天井的深度超出了想象,不能再耽擱了,干糧就快不多了。
我們就這么爬著,最后居然花了一天才爬到了最頂端的一條巷道口,粗略估計這個豎礦井的深度起碼在兩百米左右了。
我全身的骨頭都快累散架了,胳膊酸得都快抬不起來了,幸好看到了希望,因為我們看到天井并不是封死的,只是在下面看到上方的巖層就好像封死了,其實在我們所站的巷道對面就是一個山洞,山洞里還有些布滿灰塵的采礦工具。
從山洞外隱約傳來呼呼的風聲和流水聲,我們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利用繩索爬到了對面,山洞的洞口已經(jīng)被藤蔓爬滿,割開藤蔓跑出去一看,外面是三更半夜,而山坡下就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流。
“瀾滄江!”阿洛驚道。
我們興奮的都熱淚盈眶了,總算逃出升天了,大家彼此看了一看,每個人的臉上都黑漆漆的一片,就跟炭人似的。
“不管了,我要洗澡,哇哈哈。”王猛二話不說開始扒衣服,最后只剩褲衩大笑著沖下了山坡,我和阿洛猶豫了一下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沖下山坡也開始扒衣服跳進河里,阿洛還把小安也給扒光了一起洗,弄得小安哭起來了。
山坡上傳出了金婆婆和唐鶯、華若蘭的大笑聲。
等我們洗完,金婆婆帶領著唐鶯和華若蘭去河的隱蔽處也去洗了,等大家都洗好后我們在河邊找了個隱蔽處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吃了點東西終于睡了個安穩(wěn)覺。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被一陣敲敲打打的聲音吵醒了,醒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
金婆婆坐在河邊看著河道里的景象,只見河道里漂著五艘竹筏,最前面的竹筏上是一個民間樂隊在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第二艘竹筏上四個壯漢用竹篙抬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東西,看上去是不想這東西落地,他們完全可以把這東西放在竹筏上,但他們沒有這么做,我一下就猜到那是什么了,除了佛像就沒別的了;第三艘竹筏上是兩個苗人打扮的男人抬著一塊長方形的東西,也被用紅布蓋上了,這一看就是牌匾;第四、第五艘竹筏上基本都是些村民打扮的人,其中有穿苗人服飾的,還有藏人服飾打扮的,也有漢人服飾的,他們手里拿著鋤頭、鐮刀之類的農(nóng)具,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這里是云南沒錯了。”阿洛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阿洛你在云南長大,這些人在干什么知道嗎?”唐鶯問。
阿洛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哪知道,滇南山里長大的土包子。”王猛打趣道。
阿洛漲紅了臉有些不服氣,對著河道用苗語喊了幾句,我們都沒聽懂,竹筏上有村民給了回應,不一會我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來村民是要把一尊塑像送到一個山洞里供奉,并且在那里起座廟。
至于是起什么廟供奉誰阿洛還沒打聽到那些人就漂遠了,我們也懶得管閑事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打聽清楚到底到云南哪里了。
我們收拾好東西沿著河岸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村子,進村打聽才知道這里果然是云南了,屬于迪慶藏族自治州,差點就走橫穿了滇北去西藏了。
村民告訴我們只要我們順著瀾滄江就能到達滇南了,沿途經(jīng)過麗江、大理、保山、臨滄、思茅,最后達到滇南的西雙版納,滇南蟲谷就在西雙版納,沿途還能到大理,可以把華若蘭直接送到娘家了。
有了阿洛這個苗人我們在村里方便多了,通過他我們在一個苗人的家里得到了落腳休息的機會。
吃過午飯后我們坐在村口休息,王猛說:“得,地下暗河走完又改走地上河流了,咱們能不走水路嗎?這些天我都晃的站地上都像是在坐船了。”
“瀾滄江兩岸風光秀麗,這可是一種享受啊,比在地下舒服多了,再說了這樣還能送若蘭姐姐到大理呢。”唐鶯笑道。
華若蘭低著頭坐在石頭上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敢去問。
下午的時候我們收拾了東西,買了村民的一艘竹筏準備上路了,來到村口一看黑壓壓擠滿了人,搞得我們連竹筏都放不下去。
阿洛打聽了下才知道原因,原來他們在等上午那一隊去起廟的村民,既然這樣我們只有等村民散了在下水了。
在河邊等了半個多小時后,吹吹打打的聲音才從河道上傳來,村民們立即放起了鞭炮,很是熱鬧,我們一看正是上午的那個起廟隊伍,我不禁好奇了,他們到底在拜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