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著黎欣桐往后退,后面已經(jīng)是洞壁了。
沒想到我們靠到洞壁上,不知觸碰了什么開關(guān),后面的墻壁吱呀呀動了起來,一面石門緩緩地升了起來。
“秦由,這有個門。”黎欣桐驚喜地喊道。
“太好了,快,你進去。我來斷后。”我發(fā)現(xiàn)成群結(jié)隊的墓鼠和蝙蝠開始大面積圍上來。如果不清理一下,我們很難全身而退。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黎欣桐此時竟然一把把我給拉到她的身后,正好跑到了那石門的后面。
而她一個人揮舞著桃木劍,阻擋著那些墓鼠和蝙蝠的襲擊。
同時,她大聲喊著:“秦由,你趕緊關(guān)石門,對方太多了。”
此時,已經(jīng)有部分墓鼠和蝙蝠越過黎欣桐和石門,跑到里面來了。我沖黎欣桐喊:“你瘋啦?趕緊進來。我要關(guān)門了。”
“那樣的話,兩個人都得死。秦由,快……關(guān)門。啊呀……”黎欣桐奮力砍翻了兩只蝙蝠,突然發(fā)出一聲叫喊。
我看到黎欣桐捂著自己的大腿,顯然她的大腿被咬了。
我情急之下,忽地沖了出去,用身體擋住了那些圍攏上來的墓鼠和蝙蝠,我感覺到后背和腿上傳來一陣陣刺痛,顯然我也受到了襲擊,我拼力護著黎欣桐進入了石門。
大批的墓鼠和蝙蝠涌進石門。
“快,關(guān)門。”我和黎欣桐一起奮力把那石門給推上了。從外面不時傳來撞擊石門的聲音。
屋子里也沖進了百十來只墓鼠和蝙蝠。我和黎欣桐一起發(fā)力,將里面的消滅掉。
我們倆同時癱坐在地上,黎欣桐看向我:“看不出,你還挺勇敢的嘛?受傷沒?”
“看你遇襲,一時著急。我后背好像被咬了,腿也是。你呢?”
“我大腿受傷了。啊……糟了……”黎欣桐說著,突然用劍挑開了大腿上的褲子。在她那光滑白皙的大腿部,赫然出現(xiàn)了兩個牙印。那牙印只是兩個洞,但是那洞里不斷地往外翻著黑血。
“啊?這怎么了?”我驚問道,同時我準(zhǔn)備找點東西給她包扎一下,可是尋遍了全身,只有一條內(nèi)褲。最后,我不得不把包裹陰陽刀的那破布條給黎欣桐的傷口纏了纏。
“我的腿已經(jīng)麻木了,可能是中了尸毒。”
“什么?怎么可能,這又沒有僵尸,怎么可能中尸毒。”我疑惑不解。
“我知道。這些墓鼠和蝙蝠,可能是長期啃食尸骨,又恰逢附近有大量的尸骨。它們身上也就有了尸毒,咬了我,自然我也就中了。”黎欣桐推測道。
“不可能啊,我……我也被咬了???”
“你不一樣。你是血屠,你的血可能會克制一下尸毒。不行,我得離開這里,否則等我尸變就不好辦了。”說著,黎欣桐掙扎著站起來,準(zhǔn)備打開石門。
“等等。”我拉住黎欣桐:“你是說,我的血管用?”
黎欣桐茫然地點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你忘了上次你被白僵咬了,爺爺說你的血可能會克制尸毒,要不然上次你就完了。”
我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說完,我抽出陰陽刀,照著胳膊割了一下。
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黎欣桐吼了一身:“你干嘛?你瘋啦?”
我忍著疼,說道:“不是說我的血管用嗎?你來把我的血喝了,解毒。”
說著,我便把胳膊往黎欣桐的嘴邊送。
黎欣桐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罵了一身:“笨蛋!”說著把我給她包扎的那個纏陰陽刀的破布條解了下來,要給我包扎。
我推脫不讓,非讓她喝血。
黎欣桐扯下布條,突然露出驚喜之色:“別動,你這破布條……哪來的?”
我有點不解,便答道:“這個是我用來纏刀的。我爺爺說這刀煞氣太盛,不能用普通的刀鞘,否則煞氣外泄,對持刀人不利,只能用這種糯米煮過的布條來纏。”
黎欣桐咬著有些發(fā)白的嘴唇,突然笑了起來。
我去摸她冰涼的額頭:“壞了,這是尸毒發(fā)作了吧?快點來喝血!”
黎欣桐一把把我手打掉:“胡說,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你快按住傷口,我沒事了。”
“到底咋回事?”
“糯米一般都會用來拔尸毒,我是被墓鼠和蝙蝠咬傷,中的尸毒并不嚴(yán)重,你這個用糯米煮過的布條剛好給我治了。”黎欣桐解釋道。
聽她這么說,我松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黎欣桐幽幽說道。
“啊……內(nèi)什么,你突然變得這么客氣,我還真不習(xí)慣,你還是暴躁一點好。”我看著黎欣桐,現(xiàn)在的她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唉,你說什么?你說誰暴躁?”黎欣桐眉毛一挑,提高了聲調(diào)。
我趕緊后退了一步:“對了嘛,這樣就正常多了。”
“噗……”黎欣桐撲哧一下笑了。
不得不說,黎欣桐的笑臉更顯嫵媚,更顯陽光。看著她的笑,似乎能忘卻煩惱。
沒想到黎欣桐突然就收斂了笑容,鄭重其事地跟我說道:“唉,我不叫內(nèi)什么,我有名字的。”
“哦,黎欣桐。”
黎欣桐一瞪眼睛:“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是這么叫的。”
“我叫什么了,當(dāng)時著急也忘了。”
黎欣桐用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忘了就算了。”
說完黎欣桐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不再理我。
我暗自好笑,和欣桐的幾句調(diào)侃,卻給這緊張的行程增添了不少輕松的氣氛。
我沖黎欣桐一笑:“欣桐,既然你沒事,咱們看看怎么能出去吧,這個石門是做什么的?。?rdquo;
黎欣桐臉上露出一絲不自覺察的微笑,開始端詳那個石門。
她手里的火把已經(jīng)跌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手上一直捏著一把手電筒。
即便是剛才那么萬分緊急的時候,我也沒扔掉。原本兩手分持陰陽刀和手電筒,必要的時候就交到一手。
手電筒照著石門,那石門不大,是一個單人門。我貼著石門傾聽,外面似乎那些墓鼠和蝙蝠并沒有死心,還傳來不間斷的嘈雜聲。
“看來短時間內(nèi)我們是出不去了。”我搖了搖頭。
“這里有石門,也許這里還有別的出口,咱們順著找找。”黎欣桐說道。
也許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生死,我和黎欣桐之間的關(guān)系也像是近了不少。
可是我們用手電晃了晃,卻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除了那個石門,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出口。
無奈我們只能把希望放在石門外,希望那些東西能夠失去耐心盡早散去。
我們邊聽著外面的動靜,邊閑聊起來。
黎欣桐說了自己很多小時候的事。從她的敘述中我基本判斷出,欣桐自小父母早亡,便跟著爺爺一起生活。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大山。接觸的也大多是一些鄉(xiāng)村里的鄉(xiāng)民。
所以她的想法也多是停留在很淺薄的境界。對于現(xiàn)實中一些五花八門的事,她也是一無所知。
對于這個純樸純良的姑娘,我越發(fā)地覺得我有義務(wù)陪伴她,如果有機會,我愿意領(lǐng)她多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當(dāng)然,前提是順利平安走出這個通道。
按照時間估算,我們進到這個石門,大概也有一個多小時了。
我側(cè)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似乎小了許多。
我用識風(fēng)辨物聞了聞,墓鼠和蝙蝠身上的那種土腥味也淡了很多。跡象表明,我們出去的機會來了。
我把手電筒交給黎欣桐,自己輕輕打開石門。
石門吱呀呀開了一道縫。
我偷偷往外看去,黎欣桐的手電光也晃了出去。
我看到在外面的地上還殘存著十幾只墓鼠,半空中也有幾只蝙蝠。
但是它們似乎失去了見人就追的狂性。見我們走出石門,也并沒有圍攻過來。依然在那里獨自踱步和飛行。
黎欣桐說道:“它們好像是只有聚眾起來才會激發(fā)它們的魔性。”
“那好,我們借這個機會趕緊走。”我招呼著黎欣桐順著通道開始快步疾走。
這時我才有空看了看半空中的那些蝙蝠。發(fā)現(xiàn)它們與地上的蝙蝠還是有差異的。
首先它們的身形更小一些,只有正常蝙蝠的一半大小。而且通道里蝙蝠的頭更尖一些。并且我看到有兩顆尖利的獠牙支在了外面。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蝙蝠的那個臉,像極了人臉。隨著我們的走動,它們懸浮在空中,撲打著翅膀,目光死死盯著我們。
給我們的感覺就是我們的行動一直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下。
“這什么蝙蝠???要不我們解決了它們,看的我直發(fā)毛。”我對黎欣桐說道。
“這種蝙蝠好像是古墓里經(jīng)??吹降墓砟橋?。他們和墓鼠的性質(zhì)差不多。靠吃尸體和墓泥為生。既然它們不攻擊我們,我們還是別招惹它,萬一大批的蝙蝠前來,我們就又被動了。”
我點了點頭,隨著黎欣桐繼續(xù)往前走。而通道越來越寬,我有種預(yù)感,到了前面,應(yīng)該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可是我隱約聽到了一點不正常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海濤,一浪一浪的。這聲音我太熟悉了,就是曾經(jīng)聽到的成群的墓鼠的腳步聲。而那一浪一浪的聲音就是鬼臉蝙蝠的翅膀扇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