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王靈轟了出來,只好返回店里。
一路上我都在想,王靈怎么突然性情大變,剛剛還聊得好好的,怎么就把我攆出來了?
女人的心,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我敢肯定,王靈的洗頭房里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不信我,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我慢悠悠地朝著店里走去,剛踏入喪葬一條街,前面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大半夜的,難不成來了賊?這賊可真沒眼力見,這條街上做生意的本就沒幾家,他能偷誰?
然而,眨眼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小偷竟摸到了我的店門口。
好家伙,他這是盯上我了?嘿,這不是自個往絕路上跑嗎!
我環(huán)顧四周,恰好瞧見一根燒火棍,順手將它緊緊攥在手心,隨后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著那黑影靠近。
只見此人披著一件黑色斗篷,正鬼鬼祟祟地探著頭,透過窗戶往店里張望。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看啥呢?”
那人聽到聲響,猛地轉過頭來,就在這一瞬間,我毫不猶豫地掄起棍子,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去,心里想著:看這一下不把你腦袋干開瓢!
可等砸下去的瞬間,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是夏梵茜。
她嚇得趕忙捂住臉,“啊”的一聲,驚慌失措地蹲在了地上。
由于這一棍用力過猛,收勢已然來不及,我只好身子使勁往前一沖,棍子順勢朝前甩了出去,“咣當”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大門上。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一下子把屋里的衛(wèi)忠從睡夢中驚醒。
“誰?”衛(wèi)忠大喊一聲,迅速拎著家伙事從二樓沖了下來,當他看到是我時,不禁一愣。
“少爺,您不是去找小姐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我眉頭緊皺的看著他。
衛(wèi)忠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這時他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去,瞧見了蹲在地上的夏梵茜,頓時一臉震驚地說道:“夏小姐?你怎么來了?”
夏梵茜緩緩站起身來,臉色顯得格外難看。
“夏梵茜,你沒事吧?”我問道。
夏梵茜黑著臉,沒好氣地說:“差一點就被你打死了,你說我有沒有事?”
“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來店門口干嘛?我自然把你當成賊了。”
夏梵茜不悅道:“我們夏家出了這么多事,你倒好,還有閑心去找小姐,沈奪,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確實去找小姐了,但絕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我趕忙解釋道。
“哼,找小姐還能有什么別的意思?”她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我是去給那位小姐看事,幫她解決一些麻煩。”我認真地說道。
“你不用跟我解釋。”夏梵茜氣呼呼地走進店里。
“這些天,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這個甲方嗎?”她質問道。
“當然擔心,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不過,我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我笑著說道。
“所以你就這么拋下我不管了?”她的聲音里透著憤怒。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是被你二叔三叔硬生生轟出來的。”我無奈地說道。
夏梵茜氣憤地說:“就算是這樣,你收了我的錢,是不是應該把我的事徹徹底底辦明白?”
“非也,錢財都結清了,你二叔讓人把我轟出來,我也沒辦法。”
夏梵茜突然說:“不說那個了,我二叔死了,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夏家由我三叔當家,他還把我關了起來,要不是趁著天黑,看守的人疏忽,我偷偷跑出來,還不知道要被關到什么時候呢。”
這時,衛(wèi)忠端來一杯水,夏梵茜接過來一飲而盡。
“沈奪,我覺得二叔的死疑點重重,根本不像是滅門煞造成的。”
我問道:“那晚你在場嗎?”
“上半夜我在,下半夜二叔讓人把我關起來了,說是怕我趁機逃跑,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死了,我總覺得這件事和我三叔脫不了干系。”
我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夏梵茜突然用力拍了拍桌子。
“你別光點頭??!趕緊幫我想想辦法,怎么把家產奪回來?”
我下意識地掏了掏耳朵,這是我的習慣性小動作。
“你們夏家因為爭奪財產,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人,這家產就是個燙手山芋,你真的還要爭嗎?”我問道。
“那你什么意思?難道就這么拱手讓人?就算莊明川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夏氏集團可是我父親一手打下的基業(yè),我不信三叔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就把自己兒子的姓改了,這明顯就是個信號。”
“而且二叔剛死,他就立刻召開董事會,自己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緊接著就開始轉移財產,我知道他這么做都是為了他兒子。”
“可他這么明目張膽地掏空夏家,夏家的列祖列宗和祖母在天之靈怎么可能容忍?所以我必須阻止他!”
我本想勸勸她,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當初夏梵茜就是為了繼承財產,才讓我假扮她男朋友,她是個有事業(yè)心的女孩,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這本身并沒有錯。
“那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做什么?”我問道。
“三叔請了李活佛來遷墳,這事你知道吧?”
“嗯,知道。”
“遷墳定在明天早上,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李活佛不靠譜,這事怕是要搞砸。”
“我沒聽錯吧,據(jù)說李活佛在省城可是赫赫有名的陰陽先生,你二叔三叔都對他深信不疑,你為什么不相信他?”
“可能是直覺吧,而且我做了個夢,很真很真的夢。”
“什么夢?”我好奇地問道。
“我夢到祖母拉著我的手,讓我來找你。”
“?。空娴募俚??”我驚訝地問道。
夏梵茜眉頭緊鎖,一臉嚴肅地說:“都什么時候了,我哪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夢里祖母告訴我,讓我來找你,然后我就醒了,巧的是,原本看守我的人不知怎么就睡著了,我這才趁機偷偷跑出來。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祖母在幫我?”
看來夏家也就老太太是個明白人,如此看來,她對這個孫女還真是疼愛至極,即便去世了,還在為她指引方向。
“李活佛說明天要遷爺爺?shù)膲?,當初咱倆在墳前,可是清楚地聽到爺爺在里面哭泣,所以我覺得明天遷墳肯定不會一帆風順,萬一中間出了什么岔子,該怎么辦?沈奪,你能幫幫我嗎?”夏梵茜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怎么幫?”我問道。
“當然是解了夏家的滅門煞,再揭穿我三叔的罪行,幫我奪回夏家財產!”
我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她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夏小姐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夏家這事太過復雜棘手,這活我接不了。”
“之前,你可不是……”衛(wèi)忠剛想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不困嗎?”我問衛(wèi)忠。
“我不困??!”衛(wèi)忠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
“我覺得你該困了,明天還有不少事要忙呢。”我暗示道。
“哎呀,還真是,我困了!”說著,他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了。”說完便徑直上了二樓。
夏梵茜看著我,問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
“看你表現(xiàn)吧!”我喝了口茶水,心想,她之前對我態(tài)度那般高傲,這次可得好好拿捏拿捏她。
夏梵茜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語。
我伸了伸懶腰,說道:“你要是沒想好,我就先睡了。”
我的床就在一樓,旁邊用屏風隔開,我覺得這樣既方便又自在。
我剛坐到床上,不經(jīng)意間一抬頭,瞬間驚呆了。
只見夏梵茜竟然緩緩解開了身上連衣裙的拉鏈,“啪嗒”一聲,裙子順著她的身體滑落,掉在了腳邊,她就這樣一絲不掛地站在了我面前。
“靠,想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