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衛(wèi)忠這么說,我對夏家的狀況算是有了個大概了解,目前看來,許念的死,食魂惡鬼的出現(xiàn),到底和夏天虎有沒有關(guān)系,只有深入夏家,才能一探究竟。
衛(wèi)忠滿臉擔憂地說道:“少爺,夏家那地方就是龍?zhí)痘⒀?,那張字條的提醒絕非空穴來風,您萬萬不能孤身前往,我必須得陪著你。”
我思索片刻說道:“夏天虎就算再看我不順眼,當著夏梵茜的面,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倒是有件更為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衛(wèi)忠微微一愣,趕忙說道:“少爺請講,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你去調(diào)查一下夏家這些年來資助過的學生。”
“少爺,您是懷疑許念并非第一個受害者?”
“沒錯,那食魂惡鬼發(fā)出的聲音,除了許念的,還有其他女孩的,恐怕遭受迫害的,遠不止許念一人。”
衛(wèi)忠點點頭,說道:“少爺,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不過,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簡單吃了碗熱面,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鐘,果不其然,一輛商務車穩(wěn)穩(wěn)停在店門口,隨后,一位司機從車上下來。
“沈先生,我是奉小姐之命,前來接您的。”
我背上帆布包,徑直上了車。
不多時,便抵達了夏府。
夏府我并非第一次來,只是此次情形有些不同往日,府門口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司機只好將車停到了后門,這時我才知曉,今日正是夏府散財?shù)娜兆樱糠赀@一天,周邊窮苦的百姓便會趕來夏府領取錢財。
至此,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夏大善人的名號如此響亮,就連他的祖墳前都時常有人叩拜,想必大多都是這些受過恩惠的百姓吧。
我隨著司機步入宅內(nèi),遠遠便瞧見夏梵茜身著一身新中式絲綢旗袍,正遠遠地望著我,在陽光的輕撫下,那旗袍泛著柔和而迷人的光澤,她頭上佩戴的步搖輕輕晃動,雙手優(yōu)雅地交疊在身前,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世家小姐獨有的貴氣,美得仿若從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
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塵世中人,而是下凡的仙子。
緊接著,夏梵茜朝我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過去。
我反應稍慢了些,不巧被迎面走來的夏天虎瞧了個正著。
“喲,小子,這么快就急著住進來了?不是說好了三天之后嗎,怎么現(xiàn)在就來了?真是迫不及待想攀附豪門啊?我可警告你,給我安分點,別耍什么心眼,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不軌企圖,我夏天虎絕不會手下留情!”
夏梵茜趕忙走上前,解釋道:“二叔,是我讓沈奪來的,昨晚我們見過祖母了,祖母的意思是讓他盡快搬過來。”
“你這小丫頭,現(xiàn)在都會拿你祖母來堵我的話了是吧?”
夏天虎正要再說些什么,他的司機匆忙趕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后他便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夏梵茜領著我來到一處廂房,不得不說,夏家果然家大業(yè)大,即便是對外的客房,都布置得如同五星級賓館般奢華。
我開門見山地對夏梵茜說:“能帶我去后院看看嗎?”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們后院就是個花園,有假山樓閣之類的,沒什么特別的呀,你怎么會覺得有死氣呢?”
“準確來講,是一種煞氣。”
“煞氣?好吧,跟我來。”
隨后,夏梵茜帶著我向后院走去,剛到后院門口,便看到一位婦人從后院過來。
這位婦人穿著極為考究,渾身珠光寶氣,舉手投足間盡顯富貴之氣,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太太。
我心中不禁泛起疑惑,此時天氣正熱,夏梵茜都身著輕薄的裙子,可這位太太卻依舊披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狐貍毛披肩。
顯然,她這般穿著并非為了炫耀財富,那便極有可能是畏寒。
可即便體質(zhì)虛寒,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也不至于冷到這般程度,于是,我仔細端詳起她的面相。
這一看,著實讓我吃了一驚,這位太太竟面露死相,恐怕命不久矣。
這可真是奇怪了,夏天龍時日無多,夏老太太也是如此,如今二太太又呈現(xiàn)出這般短命之相,難怪夏家要頻繁散財施恩,想必是想借此積些陰德吧。
夏梵茜笑著向婦女打招呼:“二嬸好!”
“嗯,梵茜真乖。”
原來她就是夏天虎的老婆,隨后,二太太將目光投向我。
“你是梵茜的男朋友?”
“是的,二太太,我叫沈奪。”
“沈奪,這個名字好啊,有野性。”
“都是自家人,別叫二太太這么生分,跟梵茜一樣叫我二嬸就行,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呀?”
夏梵茜連忙說:“沈奪今天剛進府,我?guī)奶幑涔洹?rdquo;
“那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立馬說道。
“怎么了?”夏梵茜和二太太同時看向我。
“二嬸,您身子較為虛弱,而后院煞氣較重,是個風寒之地,最好還是少去為妙。”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道出實情,畢竟我也想看看她作何反應。
“二嬸印堂發(fā)暗,乃是大兇之兆,陽氣明顯不足,而后院的煞氣對您的身體極為不利,若您經(jīng)常前往,只會百害而無一利。”
“什么?”二太太的眼神瞬間變得異樣。
“竟敢在我們夏府胡言亂語,就算你是夏梵茜的男朋友,也容不得你在此妖言惑眾!”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我轉(zhuǎn)頭望去,不遠處站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姑娘,身著一條碎花長裙,一看便知是出自設計師之手,風格獨特,與尋常服飾大不相同。
之所以說它特別,這條裙子不僅露著肚臍和后背,還少了一只袖子,滿滿的設計感。
可在我看來,實在欣賞不來這種所謂的時尚,站在氣質(zhì)出眾的夏梵茜身旁,這位姑娘頓時顯得黯然失色。
而且,從面相上看,這姑娘透著一股尖酸刻薄的勁。
“媽,你別聽他瞎扯,什么一臉死氣,您可是夏府二太太,身上有的只有貴氣。”
夏梵茜微微皺眉,說道:“梵鑰,沈奪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還挑刺呢?”
夏梵鑰不屑地說道:“要是我說你爸要死了,你樂意聽嗎?”
“你……”
我心中頗為好奇,明明是堂姐妹,又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為何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緊接著,夏梵鑰上下打量著我,嗤笑道:“我還以為我這清高的姐姐能找個什么樣的男朋友呢,原來是個土包子。”
“嘖嘖嘖,瞧瞧你這衣服,都快洗破了,我說親愛的姐姐,你這么有錢,也不知道給你男朋友置辦身像樣的衣服,丟你夏梵茜的臉也就罷了,可別給咱們夏府丟臉呀。”
“梵鑰,你怎么跟你姐姐說話呢!”
二嬸趕忙向我和夏梵茜賠笑說道:“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有空到二嬸院里坐坐。”
說著,便帶著夏梵鑰離開了。
梵茜輕聲問我:“你說我二嬸臉上有死氣,是真的嗎?”
我默默點了點頭,“她這面相確實是短命之兆,恐怕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