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林氏珠寶的辦公區(qū)在大廈十樓。我推開玻璃門時，原本喧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有人驚訝，有人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玩味。

“林總監(jiān)早。”行政部經(jīng)理堆著笑迎上來，眼底卻藏著不屑——她是林母的遠房親戚，上一世在我被趕出公司時，跳得最歡。

我沒理她，徑直走向總監(jiān)辦公室。門被鎖著，行政經(jīng)理慌忙解釋：“抱歉林總監(jiān)，林助理說......”

“林澤？”我挑眉，從包里掏出任命書拍在她手里，“叫鎖匠來。五分鐘打不開門，你就去人事部辦離職。”

她臉色煞白，剛要打電話，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林澤穿著一身西裝，領(lǐng)帶打得歪歪扭扭，滿身酒氣：“林蕓晚，你還真敢來？”

“總比某些只會躲在辦公室喝酒的廢物強。”我側(cè)身走進辦公室，里面被翻得亂七八糟，設(shè)計圖散落一地，“看來哥哥昨晚沒少費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那是我媽的位置！你憑什么占著？”

我反手甩開他，指節(jié)泛白：“憑任命書，憑我能救林氏，憑你......”我湊近他耳邊，聲音像淬了毒的針，“憑你連個項目都搞不定，只會靠爸媽擦屁股。”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揚手就要打過來。我沒躲，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打啊。正好讓全公司看看，林家的繼承人是怎么對救命恩人動手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狠狠砸在墻上。“你等著！”他低吼著沖了出去，帶倒了門口的花架。

行政經(jīng)理站在門口，臉色比紙還白。“鎖匠不用來了。”我瞥了眼滿地狼藉，“叫保潔來收拾，順便通知各部門主管，十分鐘后開會。”

會議桌上，十幾個主管面面相覷。設(shè)計部主任推了推眼鏡：“林總監(jiān)，我們手頭的項目......”

“全部暫停。”我將“涅槃”項鏈的設(shè)計稿推到桌上，鴿血紅寶石在燈光下泛著妖冶的光，“下季度主打這個系列。三天后，我要看到樣品。”

有人立刻反對：“這太急了！寶石供應鏈早就斷了......”

“顧氏會提供。”我打斷他，“上午十點，顧氏的人會來對接。至于你們......”我的目光掃過眾人，“能跟上的留下，跟不上的，現(xiàn)在就可以走。”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他們大概沒料到，我剛上任就敢動這么大的手筆。

散會后，設(shè)計部主任單獨留下，欲言又止。“有話直說。”我翻著文件頭也不抬。

“林總監(jiān)，”他猶豫片刻，“上季度的設(shè)計稿，其實有一半是......”

“我知道。”我抬眼看向他，“是林念予拿著我的廢稿改的。”上一世他就是因為不肯配合林念予造假，被林澤逼得辭職，最后在小作坊里郁郁而終。

他愣了愣，隨即苦笑：“原來你都清楚。”

“現(xiàn)在清楚也不晚。”我將一份新的設(shè)計理念推給他，“這個交給你，用點心。”

他接過文件，眼里重新燃起光：“謝謝您，林總監(jiān)。”

中午去茶水間時，果然聽到有人議論。“一個黃毛丫頭懂什么？還不是靠顧氏撐腰。”“聽說她連大學都沒畢業(yè)......”

我端著咖啡站在門口，笑意淺淺：“總比某些靠偷來的設(shè)計混日子的人強。”

議論聲戛然而止。幾個嚼舌根的設(shè)計師慌忙低下頭，其中一個正是上一世幫林念予傳遞稿件的。

剛回到辦公室，顧弈臣的助理就送來一份合同。“顧總說，寶石供應合同可以簽三年，但要加一條——林總監(jiān)的設(shè)計，優(yōu)先供應顧氏。”

我看著附加條款，忽然笑了。這位顧總，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