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水晶燈調(diào)暗了兩檔,暖黃光線打在攤開的符紙上,泛著詭異的光。
蘇清鳶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擺著朱砂硯臺和黃符,手里的狼毫筆蘸得飽飽的。沈曼云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攥著個平安符——那是蘇清鳶下午剛畫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要不……讓保鏢進(jìn)來?”蘇明軒搓著手,眼神往窗外瞟,總覺得樹影里藏著東西。
【不用。這些是陰物,普通人看不見,來了也是白搭。再說,正好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符紙不是擺設(shè)?!?/p>
蘇清鳶頭也不抬,筆尖在符紙上劃過,留下一道朱砂紅痕。
蘇明哲靠在門邊,手機(jī)屏幕亮著,是給保鏢發(fā)的消息:“別墅周圍加派人手,不許任何人靠近。”他瞥了眼蘇清鳶,“需要我們做什么?”
【看好自己就行。待會兒見了不干凈的東西,別叫太大聲,嚇著我媽?!?/p>
沈曼云被逗笑了,拍了下她的背:“媽沒那么膽小。”話雖如此,還是往蘇明宇身邊靠了靠。
蘇明宇推來個金屬檢測儀,探頭對著玻璃碗里的葡萄,屏幕上的波紋亂跳:“這葡萄的能量場確實(shí)異常,比普通水果的輻射值高三十倍。”
【何止異常。這陰氣濃度,足夠引來三只以上的小鬼了。顧言琛這是下血本了,想趁晚上陽氣弱搞事?!?/p>
蘇清鳶放下筆,把畫好的符紙分給眾人:“拿著,放口袋里。”
剛分完,客廳的燈突然閃了三下,“啪”地滅了。
“我靠!”蘇明軒低罵一聲,下意識把沈曼云護(hù)在身后。
【來了?!?/p>
蘇清鳶的聲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她摸出打火機(jī),“噌”地點(diǎn)燃一張符紙,橙紅色火苗照亮她的臉。
符紙燃燒的瞬間,窗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緊接著,一股腥甜的冷風(fēng)從門縫鉆進(jìn)來,吹得火苗劇烈搖晃。
“那是什么?”沈曼云指著墻角,聲音發(fā)顫。
那里的陰影里,隱約有個矮胖的黑影在蠕動,四肢扭曲得不成樣子,還發(fā)出小孩似的咯咯笑。
【餓死鬼。被葡萄的陰氣引來的,專偷活人的精氣?!?/p>
蘇清鳶揚(yáng)手就把燃燒的符紙扔過去。符紙在半空炸開,金光一閃,黑影發(fā)出凄厲的尖叫,縮成一團(tuán)黑煙沒了。
“還有!”蘇明宇突然開口,推了推眼鏡。他的檢測儀在瘋狂報警,屏幕上三個小紅點(diǎn)正往客廳沖。
【來得正好,一起收拾了?!?/p>
蘇清鳶抓起三張符紙,指尖夾著打了個旋,“去!”
符紙像長了眼睛,分別沖向三個方向??蛷d里頓時炸開三團(tuán)金光,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黑影一個個消散。但最后一個黑影消散前,突然甩出團(tuán)黑泥,直撲沈曼云!
“媽!”蘇明哲反應(yīng)最快,一把將沈曼云拉開。黑泥砸在沙發(fā)上,真皮瞬間被腐蝕出個洞。
【有點(diǎn)能耐啊,還會放毒。看來顧言琛請的不是普通貨色?!?/p>
蘇清鳶皺眉,從懷里掏出張黃色符紙,這張符紙邊緣泛著銀邊,比之前的厚實(shí)不少。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符紙上,口中念念有詞。
符紙突然騰空而起,發(fā)出嗡鳴,金光比剛才亮了十倍,照得整個客廳如同白晝。那些還沒來得及靠近的黑影,瞬間被金光灼得化為灰燼。
“搞定。”蘇清鳶收回手,指尖的血珠還在滾。
蘇明軒趕緊遞過創(chuàng)可貼,手忙腳亂地幫她貼上:“妹,你也太神了!剛才那玩意兒……是鬼啊?”
【不然呢?總不能是你粉絲半夜爬墻吧?!?/p>
蘇清鳶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看沙發(fā)上的洞,眉頭皺得更緊:“這黑泥有問題,得處理掉。”
“我來。”蘇明宇拿出個密封罐,小心翼翼地把黑泥刮進(jìn)去,“我?guī)Щ貙?shí)驗室分析,說不定能找到顧言琛的線索。”
【還是二哥靠譜。這黑泥里有顧言琛的氣息,順著查下去,能揪出他背后的人?!?/p>
沈曼云走過來,摸了摸蘇清鳶的頭發(fā),聲音哽咽:“累壞了吧?早知道……”
【知道啥?知道我這么厲害,早點(diǎn)把我接回來?沒事媽,現(xiàn)在也不晚。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fù)咱家人?!?/p>
蘇清鳶仰頭沖她笑,嘴角還沾著點(diǎn)朱砂,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蘇明哲看著被腐蝕的沙發(fā),眼神冷得像冰:“我讓律師準(zhǔn)備文件,顧家最近在競標(biāo)城東的地塊,我看他們是沒時間折騰了。”
【大哥這是要從商業(yè)上反擊?夠狠。不過顧言琛背后怕是有懂邪術(shù)的人,光搞商業(yè)不夠,還得斷了他的后路?!?/p>
夜色漸深,客廳的燈重新亮起。蘇明軒去廚房煮了姜湯,每人手里捧著一碗,辣得直吸氣。
“以后……還會來嗎?”沈曼云喝著湯,眼神往窗外瞟。
【說不準(zhǔn)。顧言琛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下次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p>
蘇清鳶放下碗,抹了把嘴,眼底閃著厲色。
窗外的樹影里,一道黑影迅速退去,消失在夜色中。車?yán)铮櫻澡】粗直成衔聪挠∮?,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p>
“廢物!連個丫頭都搞不定!”他踹了下車門,“去查,給我把所有懂行的都找來!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蘇家客廳里,蘇清鳶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
她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墻上的鐘。midnight剛過,這場仗,才剛開始。但她看著身邊的家人,突然覺得渾身是勁。
有他們在,再大的風(fēng)浪,她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