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草也在名單之列,她憑借“優(yōu)秀”級別的木屬性共鳴,以及“聚靈草”葉片能吸附靈氣的奇特性,也成功入選。小姑娘得知消息后,既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能和阿塵哥哥一起去“探險(xiǎn)”,讓她覺得很安心。
然而,這份名單卻讓某些人很是不爽。
墨羽看著名單上阿塵的名字,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自詡天之驕子,一直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何曾被人如此壓過風(fēng)頭?初選時阿塵那句“鐵錘敲的是‘氣’,不是鐵。”更是讓他耿耿于懷,總覺得是在暗諷他只懂皮毛。
“哼!一個靠著不知名怪錘僥幸過關(guān)的家伙,也配與我等一同執(zhí)行如此重要的任務(wù)?”墨羽心中冷笑,越想越不是滋味。
這日,阿塵正在無名峰后山,按照無為散人的指點(diǎn),嘗試著將“五行流轉(zhuǎn)”的理念融入到自己的錘法之中。他不再是單純地追求力量,而是細(xì)細(xì)體悟聚靈錘與周圍環(huán)境中金行靈氣的呼應(yīng),感受著每一次揮錘時,錘身符文引動的細(xì)微靈氣波動。
“阿塵哥哥!阿塵哥哥!”靈草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小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不好了,墨羽師兄在山下等你,說有話要對你說。”
阿塵停下手中的動作,眉頭微蹙。他與墨羽并無深交,對方突然找上門來,多半沒什么好事。
“他找我做什么?”阿塵問道。
“我也不知道,”靈草搖了搖頭,“他臉色不太好,還帶了幾個跟他交好的弟子,看起來氣勢洶洶的。”阿塵略一思忖,道:“走,我們?nèi)タ纯础?rdquo;
來到無名峰山腳下,果然看到墨羽帶著三四個內(nèi)門弟子,正負(fù)手而立,一臉倨傲地等著。
見到阿塵和靈草下來,墨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率先開口:“阿塵師弟,別來無恙啊。”
他這聲“師弟”叫得陰陽怪氣,充滿了不屑。阿塵平靜地看著他:“墨羽師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墨羽踱了兩步,目光掃過阿塵手中的聚靈錘,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輕蔑,“只是聽說師弟也入選了此次‘五行湮滅洞天’的探查名單,師兄我特來‘恭喜’一番。”
他特意加重了“恭喜”二字的語氣。“多謝師兄。”阿塵不卑不亢地說道。
“呵呵,阿塵師弟倒是沉得住氣。”墨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這洞天之內(nèi)兇險(xiǎn)異常,可不是靠著一件奇特的法器就能橫行無忌的。師弟你修為尚淺,又沒什么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萬一在里面出了什么岔子,拖累了大家,那可就不好了。”
他身邊一個跟班弟子也立刻附和道:“就是,墨羽師兄可是我們這一代弟子中的翹楚,這次探查任務(wù),自然要以墨羽師兄馬首是瞻!某些靠運(yùn)氣混進(jìn)去的人,最好有點(diǎn)自知之明,別到時候添。!”這話說得已經(jīng)相當(dāng)露骨了。
靈草氣得小臉通紅,剛要開口反駁,卻被阿塵用眼神制止了。阿塵看著墨羽,緩緩說道:“多謝墨羽師兄提醒。宗門既然將我列入名單,自然有宗門的考量。至于會不會拖累大家,到時候自會見分曉。”
“哦?聽師弟這口氣,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墨羽眼中寒光一閃,“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在這兒,切磋一二如何?也讓師兄我看看,師弟你那柄‘神錘’,除了能敲石頭,還有什么本事。”他這是明目張膽地挑釁了。
周圍的空氣瞬間緊張起來。墨羽身后的幾個弟子也都摩拳擦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靈草急忙拉了拉阿塵的衣角:“阿塵哥哥,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故意找茬。”
阿塵拍了拍靈草的手,示意她安心。他知道墨羽是故意來挑事的,如果自己退縮,反而會讓他更加得意,日后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他看著墨羽,眼神平靜無波:“墨羽師兄,同門之間,切磋自然可以。只是,今日我還有要事,恐怕不便奉陪。”
他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爭斗中浪費(fèi)時間。“怎么?怕了?”墨羽嗤笑道,“也是,你那錘子看起來笨重?zé)o比,真要動起手來,恐怕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吧?”
他身旁的弟子也跟著起哄:“就是,繡花枕頭一個。”
“中看不中用?”阿塵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不代表可以任人侮辱。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墨小子,你倒是好大的威風(fēng)?。∨艿轿覠o名峰的地界來撒野,是不把我這老骨頭放在眼里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無為散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正瞇著眼睛,手里提著個酒葫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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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散人的突然出現(xiàn),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滯。
墨羽等人見到無為散人,臉色皆是一變。這位無名峰的峰主,雖然平日里看起來瘋瘋癲癲,不修邊幅,但畢竟是宗門長老,輩分?jǐn)[在那里。而且,關(guān)于無為散人年輕時的一些“光輝事跡”,他們也或多或少有所耳聞,知道這位主兒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
“見過無為師叔。”墨羽雖然心中不忿,但表面上還是收斂了倨傲之色,躬身行了一禮。他身后的幾個弟子也連忙跟著行禮。
“嗯。”無為散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他晃晃悠悠地從大石頭上跳下來,走到墨羽面前,瞇著醉眼打量了他一番,嘖嘖道:“墨小子,長進(jìn)不小啊,都會拉幫結(jié)派,跑到別人山頭上來耀武揚(yáng)威了。怎么,覺得我無名峰沒人了,還是覺得我這老頭子提不動刀了?”他這話雖然說得輕飄飄,但語氣中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墨羽額頭滲出些許冷汗,連忙解釋道:“師叔誤會了。弟子絕無此意。弟子只是想與阿塵師弟切磋一番,增進(jìn)同門情誼。”
“切磋?增進(jìn)情誼?”無為散人嘿嘿一笑,笑容卻有些冷,“我瞧著,倒像是仗著人多,想欺負(fù)我徒弟人少吧?”
他拍了拍阿塵的肩膀,對墨羽道:“阿塵是我無名峰唯一的弟子,也是老夫的衣缽傳人。你們想跟他‘切磋’,是不是也得先問問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同不同意?”墨羽被無為散人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今天這事,恐怕是討不到好了。
“弟子魯莽了,還請師叔見諒。”墨羽只能低頭認(rèn)錯。無為散人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似的:“行了行了,知道錯了就趕緊滾蛋。以后少在我無名峰晃悠,老夫看著心煩。”
他頓了頓,又瞥了墨羽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年輕人,有點(diǎn)傲氣是好事,但別把傲氣當(dāng)成了本事。修行之路,道阻且長,靠的不是虛名,而是實(shí)打?qū)嵉牡佬?。有些人啊,仗著自己得了幾件不錯的法器,就目中無人,殊不知,真正的強(qiáng)者,草木竹石皆可為兵,靠的是對‘道’的領(lǐng)悟,而不是外物。”這話看似是對墨羽說的,但也像是在點(diǎn)撥阿塵。
墨羽聽了,臉色更加難看,卻不敢反駁,只能恨恨地瞪了阿塵一眼,帶著他那幾個跟班,灰溜溜地離開了無名峰。待墨羽等人走遠(yuǎn),無為散人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阿塵,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小子,被人欺負(fù)到家門口了,感覺如何?”
阿塵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多謝師父解圍。俺覺得,還是自己不夠強(qiáng)。”
“知道就好。”無為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墨小子雖然討厭,但有句話沒說錯,洞天之內(nèi),確實(shí)兇險(xiǎn)。你這次入選,既是機(jī)緣,也是考驗(yàn)。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那聚靈錘,雖然初步顯露威能,但離真正掌控還差得遠(yuǎn)。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鍛鐵鍛的是五行流轉(zhuǎn)’。這幾天,你好好參悟參悟,或許對你進(jìn)入洞天有所幫助。”“是,師父。”阿塵恭敬應(yīng)道。
無為散人又看了一眼靈草,見她小臉上還帶著一絲擔(dān)憂,便笑道:“小丫頭,別擔(dān)心。你那‘古木靈種’也是個好東西,好好培養(yǎng),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說不定,這次洞天之行,對你也是一番機(jī)緣呢。”
說完,他擺了擺手,提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又回后山去了,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酒肉穿腸過,道法心中留,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阿塵和靈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釋然。
“阿塵哥哥,師父真厲害。”靈草由衷地贊嘆道。
阿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對無為散人的敬佩又多了幾分。這位看似不靠譜的師父,關(guān)鍵時刻卻總能給他最需要的指點(diǎn)和庇護(hù)。送走了無為散人,阿塵和靈草回到了無名峰的藥廬附近。
靈草想起之前在試煉場上,“古木靈種”意外吸收金屬性靈氣的事情,便將此事詳細(xì)地告訴了阿塵。
“阿塵哥哥,你看,這些葉子邊緣都泛著金光呢。”靈草攤開手心,那顆已經(jīng)長出數(shù)寸藤蔓的古木靈種靜靜地躺在她掌中,幾片嫩綠的葉子邊緣,果然如她所說,閃爍著淡淡的金屬光澤,與葉片本身的青翠形成了奇妙的對比。阿塵湊近仔細(xì)觀察,他能感覺到,這古木靈種內(nèi)蘊(yùn)含的草木生機(jī)依舊旺盛,但似乎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銳利和堅(jiān)韌。
“好奇怪啊,”阿塵摸著下巴,思索道,“按理說,金克木,金屬性靈氣應(yīng)該會對草木造成損傷才對,怎么你的靈種反而把它吸收了,還看起來更強(qiáng)健了?”靈草也歪著小腦袋,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呢。當(dāng)時那股金氣沖過來,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靈種要壞掉了,結(jié)果它自己就把那些金氣‘吃’掉了,然后葉子就變成這樣了。”
她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一片泛著金邊的葉子,感覺比以前更加堅(jiān)硬,也更有彈性。“莫非這古木靈種有什么特殊的體質(zhì),能夠轉(zhuǎn)化吸收不同屬性的靈氣?”阿塵猜測道。
他想起了師父所說的“草木竹石皆可為兵”,又想起了靈草之前用聚靈草葉片吸附靈氣的情景?;蛟S,靈草的修行之路,真的與常人不同。“阿塵哥哥,你說,它以后會不會長出金子來???”靈草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
阿塵被她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哈哈,那我們可就發(fā)財(cái)了!不過,我覺得它可能是在積蓄某種力量,說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場呢。”兩人對著這顆奇特的“古木靈種”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意外的吸收,對靈種而言,似乎并非壞事。
接下來的幾天,阿塵謹(jǐn)遵師父的教誨,除了日常的鍛體修煉外,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參悟“五行流轉(zhuǎn)”和錘煉聚靈錘上。他不再刻意追求力量的爆發(fā),而是嘗試著去感受金、火二行靈氣在鍛打過程中的生克變化,以及聚靈錘與天地靈氣的微妙互動。
而靈草,則更加用心地照料她的“古木靈種”,每日以自身精純的草木靈氣滋養(yǎng),同時也會嘗試著引導(dǎo)一些微弱的其他屬性靈氣靠近,觀察靈種的反應(yīng)。
隨著探查“五行湮滅洞天”的日子越來越近,整個青云門都彌漫著一種既緊張又期待的氛圍。而阿塵和靈草,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旅程,默默地積蓄著力量。
距離前往“五行湮滅洞天”的日子越來越近,阿塵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絲莫名的緊迫感。他深知,洞天之內(nèi)危機(jī)四伏,自己如今的實(shí)力,尚不足以應(yīng)對所有未知的兇險(x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