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兒?”我有點懵逼,轉(zhuǎn)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她。
“我沒開玩笑,”大禾翹起二郎腿,抱著肩膀,就這么看著我。
我咳嗽一聲:“敢情今晚不是滿嬸叫我來,是你啊。”
大禾不耐煩:“現(xiàn)在別說我媽,就說咱倆。里面的水還熱,剛用熱水器燒的,你先去洗澡。我不喜歡埋埋汰汰的,洗干凈點。”
我退到房門前,用手拽了拽,暗暗叫苦,依然上著鎖,根本打不開。
“大禾姐,咱們玩真的啊?”
“廢話嘛!”大禾眼珠子立起來:“小玄子,別給臉不要臉!平時想追我,想睡我的,多了!咱們村都得排隊。今晚讓你撿了這么個大便宜,還得便宜賣乖。”
我掃了大禾一眼,她比我大個五六歲,正是女人最好的時節(jié),要什么有什么,長相雖然不如少女鮮嫩,但絕不算丑。
而且剛剛洗過澡,滿堂飄香,加上臉頰紅暈,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雙手緊緊抓住門把手,盡力控制自己的念頭。
“行了,看你那樣就知道是個黃花大閨男,”大禾站起伸了個懶腰:“我會溫柔的。”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朝她沖過去。
大禾一臉笑意,抱著肩膀,那模樣似乎在說,就你?小樣,略施手段,你就得跪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我沖到她的面前,大禾道:“我不喜歡臟兮兮的,不洗澡不準(zhǔn)動我。”
她萬萬沒料到,我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猛地拎起來。
大禾嚇得尖叫一聲:“你干嘛?”
我倒轉(zhuǎn)壺嘴,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澆下去,里面是涼茶,不知道放了多久,一股清涼灑在腦門上。
我打了個激靈,身上那股火燒火燎的勁兒,頓時下去,恢復(fù)了冷靜。
“呦,小子,可以??!”大禾眉頭一挑:“居然還有這手。”
我冷靜地說:“大禾姐,今晚就是個誤會,你我根本沒發(fā)生過什么,再見!”
我一個箭步竄向門口,原以為大禾能追上來,然后死纏爛打什么的,誰成想,大禾坐回原位,抱著肩膀,癡癡看著天花板。
我抄起凳子,想砸門,回頭看她一眼,雖然非常想走,此地怪里怪氣的,但心下又不忍。
唉,我這人就是善良。
我站在門口說:“大禾姐,為啥非要和我那啥?”
大禾看了我一眼,低著頭:“我夠賤!行了吧。”帶起了哭腔。
我一時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禾擦擦眼睛,站起來,“我和你說了,你也不信。我媽看事,需要請神上身,身體這兩年就不行了?,F(xiàn)在神又選中了我,我的身體也開始發(fā)虛。我媽說了,只有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就是睡一覺?”我口里發(fā)干。
我的身體果然是個寶兒,邪祟都來找我,奪我陽氣。
我奶千叮嚀萬囑咐,只要我泄了一次真陽,馬上就完蛋!會成為無數(shù)邪祟邪魔覬覦的寶貝,沒多長時間就會被吃干抹凈,魂飛魄散。
只要不泄真陽,就有陽罡之氣護(hù)體,那些東西哪怕靠近了,也傷害不了我。
唉,生和死全在欲望的一念之間。
大禾看著我,柔聲說:“小玄子,咱倆是同村人,知根知底,你說句實話,你惦不惦記我?”
“姐,你別這樣。讓我琢磨琢磨行不行?過兩天我給你個準(zhǔn)話。”我說道。
大禾直愣愣地看著我,好一會兒道:“我不是那么不值錢的女人,不愿意就算了。”
我舒了口氣。
說實話,我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她要再引誘引誘,保不齊我這么一沖動……
“不過,有個請求你別拒絕。”她說。
我沒敢答應(yīng),先聽聽再說。
大禾道:“你見見我媽,行不?讓她和你說。”
我想了想,去見滿婆子,也沒什么。我這次過來就是見她,大禾這么說,正合我意。
而且就算沒說好,一個癱在炕上的老婆子,也威脅不到我。
“行。見見滿嬸。”
大禾不再近前,看樣子有點傷心,徑自來到鎖著的門前,用手敲出三長兩短,然后喊道:“開門。”
時間不長,外面鎖音傳來,門開了,小禾在外面。
“姐,完事了,這么快?”小禾鄙夷地看著我。
大禾看了我一眼,哼哼說:“人家是正人君子呢,瞧不上你姐,根本沒整?,F(xiàn)在我?guī)ヒ妺尅?rdquo;
小禾看了我一眼,重重說了四個字,“不知好歹!”
兩人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著,來到后面的房間。
里面黑森森的,沒有點燈。
我趴在玻璃窗戶上往里看,借著月光,隱隱只能看到一張炕的模糊輪廓,見不到人。
正納悶的時候,小禾把門打開,示意進(jìn)去。
我喉頭動了動:“那啥,大禾姐,你們沒騙我吧?”
“騙你做什么?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大禾氣鼓鼓的,忽然塞給我一樣?xùn)|西,正是來時我拿著的蠟燭。
大禾用打火機(jī)點燃了蠟燭,冒出幽幽的火苗。
大禾一推,把我推進(jìn)門里,我留了個心眼,把腳別在門檻上,防止她們關(guān)門鎖門。
誰知大禾和小禾兩個女人,看都不看我,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
我擦擦冷汗,吹著涼風(fēng),冷靜下來,今晚著實兇險,差點著了大禾的道。
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隱隱有點后悔。
正胡琢磨的時候,黑森森的屋里傳來一陣?yán)先说目人月暋?/p>
隨即是個粘痰含糊的聲音:“小玄子,來了吧?是你嗎?”
“啊,滿嬸,我來了。”
“進(jìn)來。”
我舉著蠟燭,小心翼翼進(jìn)去。里面是個廚房,還能看到灶臺,多少年沒用過了,連鍋都沒有,就是個大黑坑。
轉(zhuǎn)過廚房,撩開簾子進(jìn)了里屋。
里面黑到一塌糊涂,我抬起蠟燭照過去,第一眼竟然沒看到有人。
我心噔噔跳,滿婆子不在?那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正驚疑間,忽然看到炕上縮著一只動物,大概也就是村長家大黃狗那么大。
作為人太小,作為家畜又很大,裹著黑被子。
被子一起一伏,動物正在用很沉重的節(jié)奏在呼吸著。
我舉著蠟燭,四下看,屋里家徒四壁,墻上掛著老照片的鏡框,桌上放著一臺多少年的黑白電視,高低柜上擺著大大小小的藥瓶。
我掃了一圈,目光又放在炕上那團(tuán)動物上,后脖子開始竄涼風(fēng),屋里有點恐怖啊。
這里實在不像是好地方,我來都是多余,撤吧還是。
“小玄子。”一個聲音從被窩里傳出來。
我吸了口涼氣,往這團(tuán)被子上看。
“不要走……出這個屋,你就死定了……”一陣咳嗽聲從被窩里傳出來:“只有我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