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黏液凝聚的人形輪廓發(fā)出非人的嘶吼,猩紅的豎瞳鎖定了玫瑰。周教授顫抖著翻開古書,書頁間掉出一張老照片——年輕的徐明與周教授并肩站在圖書館前,身旁還有位戴著十字架項鏈的少女。“她是林悅的姐姐,也是我們老師的女兒。”周教授聲音哽咽,“當年老師開啟儀式,就是為了復(fù)活她。”
玫瑰還未反應(yīng)過來,徐明已從暗處沖出,手中匕首直取周教授。她急忙甩出鐵棍阻攔,金屬撞擊聲在密室回蕩。而那團黑色怪物突然分裂成無數(shù)觸手,纏住玫瑰的腳踝。黏膩的觸感傳來,她感到力量正被快速抽離。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完整的鑰匙。”徐明癲狂大笑,“陸曉曉發(fā)現(xiàn)了石碑的秘密,可惜她太蠢,以為能獨自破解!”他猛然扯開衣領(lǐng),胸口赫然紋著與石碑相同的符文,“看到了嗎?這是被選中者的烙?。?rdquo;
千鈞一發(fā)之際,玫瑰摸到懷中的半塊石碑。符文突然發(fā)出刺目白光,黑色怪物痛苦嘶吼,觸手紛紛斷裂。周教授趁機將兩半石碑嵌入石臺上的凹槽,整個密室開始劇烈搖晃。古書自動翻開,浮現(xiàn)出血色文字:“唯有獻祭開啟者的血脈,方能永久封印。”
徐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老師當年說過......”話未說完,一道光芒將他籠罩,他的身體逐漸透明,化作點點星光沒入石碑。黑色怪物發(fā)出最后一聲悲鳴,被吸入地下裂縫。
隨著“轟隆”巨響,密室開始坍塌。玫瑰拉著周教授沖向出口,身后傳來石塊墜落的轟鳴。當他們跌跌撞撞逃出地下室時,整個圖書館劇烈震動,在晨光中轟然倒塌。
一周后,玫瑰在整理線索時,發(fā)現(xiàn)那張老照片背后寫著一行小字:“十字架項鏈里,藏著最后的秘密。”她立刻聯(lián)系陸風,得知陸曉曉出院后,將一條十字架項鏈交給了小雅。
玫瑰迅速趕往小雅的住處,卻發(fā)現(xiàn)房門虛掩,屋內(nèi)一片狼藉。梳妝臺上,那條十字架項鏈閃著詭異的光,旁邊用血寫著一行字:“你以為結(jié)束了?游戲才剛剛開始——來自門后的注視者。”窗外,一聲烏鴉的啼叫劃破寂靜,玫瑰握緊了腰間的鐵棍,眼神再次變得銳利......
玫瑰蹲下身,指尖輕觸地上未干涸的血跡,血腥味混著淡淡的茉莉香水味——正是小雅常用的味道。她順著凌亂的腳印追到陽臺,發(fā)現(xiàn)護欄上留有半截斷裂的珍珠手鏈,正是陸曉曉失蹤前戴著的那條。
“有人故意引我入局。”玫瑰將手鏈收入證物袋,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彈出:「想要真相,今晚十點,城西廢棄鐘表廠?!古鋱D是小雅被蒙眼捆綁的照片,背景墻上用紅漆畫著與石碑相同的符文。
夜幕降臨,玫瑰驅(qū)車抵達鐘表廠。銹跡斑斑的齒輪在夜風里發(fā)出嗚咽,她剛踏入廠房,頭頂?shù)睦鲜降鯚敉蝗涣疗?,照亮了中央旋轉(zhuǎn)樓梯上的身影。那人穿著黑色斗篷,手中十字架項鏈折射出冷光。
“你究竟是誰?”玫瑰警惕地后退半步,余光瞥見四周陰影里閃爍的紅點——至少有三個槍口正瞄準著她。
“我是林悅。”斗篷下傳來女聲,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扭曲,“或者說,是被門內(nèi)力量吞噬的林悅。”對方掀開兜帽,蒼白的臉上布滿蛛網(wǎng)般的紋路,脖頸處有圈紫色勒痕,“當年所謂的復(fù)活儀式,不過是打開了牢籠。我的身體成了怪物的容器,而周教授他們,一直在用活人獻祭拖延災(zāi)難。”
玫瑰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所以陸曉曉和小雅......”
“她們都是祭品。”林悅將十字架項鏈拋向空中,金屬墜子裂開,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芯片,“但我不想再當傀儡。這個芯片記錄著所有參與者的名單,包括在警界的內(nèi)應(yīng)。”她話音未落,暗處突然傳來槍響,一顆子彈擦過她的肩膀。
玫瑰趁機撲向芯片,卻被人從背后鎖住咽喉。帶著薄荷味的呼吸噴在耳畔:“玫瑰小姐,好奇心太重會死的。”沙啞的男聲讓她瞳孔驟縮——是本該被封印的徐明!
混亂中,林悅突然沖向旋轉(zhuǎn)樓梯頂端的巨型鐘擺,扯斷固定繩索。銹跡斑斑的鐘擺轟然墜落,徐明不得不松開手躲避。玫瑰抓住機會滾到一旁,將芯片塞進嘴里。鐘擺撞擊地面的巨響中,她聽見林悅最后的吶喊:“去查圣瑪麗孤兒院!那里埋著......”
爆炸聲吞沒了后半句話。玫瑰在濃煙中咳嗽著爬起,只看到滿地狼藉。等她終于沖出廠房,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而手中攥著的,是從徐明身上扯下的袖扣——上面刻著某家私立醫(yī)院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