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聲音傳來,猶如一道冰冷的寒風(fēng),瞬間穿透我的骨髓,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是他!顧城,那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聲音的人,那個曾經(jīng)和他母親陳莉一起將我的生活推向深淵的惡魔。
我的心瞬間被憤怒和怨恨所填滿。
當(dāng)年母親急火攻心去世,就是這母子倆的緣故!
我握緊手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打電話來干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顧城急切又有些慌亂的聲音:“你是不是O型血?”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沖著電話怒吼道:“是不是關(guān)你什么事!”
顧城的聲音變得更加焦躁和兇狠:“我媽病重,危在旦夕,急需輸血救命,你是O型血,你的血型剛好匹配。顧陽,你必須來給她輸血!”
我聽到這不講理的要求,氣得聲音都在顫抖:“顧城,你和你那惡毒的母親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媽更是被你們氣死,現(xiàn)在你還妄想我救她?簡直是癡人說夢!”
“老子沒和你商量!”顧城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我知道你妹妹在市一醫(yī)院手術(shù),只要我一個電話,你妹妹就別想從手術(shù)臺上活著下來!”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我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我沒功夫跟你啰嗦,給你十分鐘,馬上來VIP病房,你要是不來,后果自負(fù)!”顧城惡狠狠地說完,便“啪”地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地杵在原地,手機“啪”的一聲重重砸落在地,那聲響仿佛是我內(nèi)心崩潰的前奏。
憤怒、恐懼、無助如洶涌的潮水般將我淹沒,我的心亂成了一團怎么也解不開的麻。
就在我被這無盡的痛苦折磨得幾乎要窒息時,手術(shù)室的門突然打開,護士神色慌張地沖了出來,聲音顫抖且急促:“蘇涵手術(shù)大出血,急需輸血!”
這幾個字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頭,我的腦袋瞬間“嗡”的一聲,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天旋地轉(zhuǎn)。
“我是O型血,輸我的。”我擼起袖子,沒有絲毫猶豫,看向護士的眼神異常堅定。
護士見狀,連忙將我?guī)нM了輸血室。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我的體內(nèi)流出,進入透明的血袋。
就在這時,輸血室被突然推開,一群人沖了進來。
我心中頓時有種不祥預(yù)感,就看到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
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間,我頓時慌了:“顧城!你要干什么?”
顧城冷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顧陽,你還真敢不聽我的!”
“顧城,我妹妹等著這血救命,你不能這么喪心病狂!”我怒目圓睜,沖著他嘶吼道。
“哼,先救我媽!”顧城絲毫不為所動,手一揮,他帶來的那些人就沖了上來。
他們粗暴地將輸血的針頭從我胳膊上拔出,鮮血濺了出來。
“你們這群惡魔!”我掙扎著想要反抗,卻被他們死死地按住。
“把他帶走!”顧城一聲令下,我被他們像拖死狗一樣從輸血室拖了出去。
我的心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眼前不斷浮現(xiàn)出妹妹蒼白的面容。
“顧城,你會遭報應(yīng)的!”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詛咒著他。
顧城卻哈哈大笑:“報應(yīng)?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我被他們拖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內(nèi)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顧城的人將我綁在了一張床上,我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顧城走到我身邊,俯視著我,眼中滿是陰狠:“給我乖乖輸血,再敢反抗,今天抽干你的血!”
我緊咬著牙,沒有回應(yīng)顧城的威脅,心里想著的全是手術(shù)臺上的妹妹。
“顧城,求求你,你要抽多少血都可以,分一些給我妹好嗎?”我不敢強硬,就怕會激怒顧城。
顧城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對身邊的醫(yī)生點了點頭:“開始吧。”
醫(yī)生面無表情地走到我身邊,將一根新的輸血針頭扎進了我的血管。我感到一陣刺痛,緊接著是血液被抽出的空虛感。
我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無力和絕望。我知道,我的身體正在被一點點抽干,而我卻無能為力。
時間仿佛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一樣。我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變得遙遠(yuǎn)。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沖進了房間。
是鐘醫(yī)生!
他看到我的樣子,臉色大變,立刻沖到我身邊,試圖阻止這場輸血。
“你們在干什么!快停下!”鐘醫(yī)生大聲吼道。
顧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和顧陽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鐘醫(yī)生憤怒地瞪著顧城:“你這是在殺人!顧陽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再輸血了!”
顧城冷笑一聲:“那又怎么樣?他的命和我媽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鐘醫(yī)生氣得渾身發(fā)抖,他轉(zhuǎn)向醫(yī)生,大聲命令道:“立刻停止輸血!”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顧城見狀,憤怒地沖上前,一把推開鐘醫(yī)生:“你敢!”
就在這時,我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鐘醫(yī)生坐在我身邊,臉上滿是擔(dān)憂。
“顧陽,你醒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我掙扎著坐起身,急切地問道:“我妹妹怎么樣了?”
鐘醫(yī)生將我按下:“別擔(dān)心,她的手術(shù)很成功,只不過失血過多,情況不太樂觀。”
我感到一陣劇痛,仿佛有人用刀子在我心上狠狠地割了一下。我緊緊抓著床單,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鐘醫(yī)生輕聲安慰道:“我們已經(jīng)給她輸了血,現(xiàn)在在重癥監(jiān)護室,什么時候醒來只能看她自己的恢復(fù)能力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zé)。
如果不是我對妹妹的關(guān)心不夠,她可能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