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陽是我的丈夫,而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yīng)該跟死了一般。”
吳一桐那沉著自若的神情,讓那兩個人看上去更加沮喪頹唐。
張娜的指甲深深陷進了手心。
“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啊,你還記得有一次高中下起急雨,你趕過來給我送傘……”
看到我有點失神,她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你最喜歡的那些道具,可都是我們拿來當(dāng)你生日禮物的吧?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說過,要操辦一場只屬于我們?nèi)齻€人的宴會……”
我回過神后只是笑了笑,目光投向她背后。
她本能地順著我的視線轉(zhuǎn)過腦袋。
只見數(shù)量眾多的設(shè)計和策劃道具被鄭重地擺放著。
“你們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不送我任何東西了,那些工具,早就被海水沖沒了。”
甚至連那些回憶,也全被她們親手舍棄。
她的胳膊無力垂下,輕輕顫抖。
那一堆被雨水打濕的舊道具,早就換成了嶄新的版本。
“怎么還賴在這兒?你們的新情人都趕來找你們了。”
吳一桐似笑非笑地說著,那兩人驚慌不已地抬起頭。
只見一個身影猛地從門外沖進來,狠狠摟住她們的腰。
“你們明明承諾會對我好,下回,能不能別把我孤零零丟下就走?”
就連找我來賠罪,都要把劉煒帶上,這倒也算“深情”了。
“澈,要不是先前那家合作方指定要找你,我們才不會把你領(lǐng)來!”
兩人使勁將他推開,又慌張地看向我。
“小陽,我們當(dāng)時只是覺得你太貪心,想讓你收收性子,我們愛的一直都是你!”
劉煒猛地露出刻骨的恨意,掏出刀就要朝我沖去。
“都怪你這畜生!傍上了高枝,還要毀壞張家的名聲!”
我看見他眼中布滿血絲,滿是怨毒。
想來,在國內(nèi)他應(yīng)當(dāng)吃了不少苦頭。
可不等吳一桐出手,張娜和張芊就已經(jīng)掄起椅子,先一步砸到他身上。
劉煒倒在地上掙扎不起,她們卻仍舊一臉期待地望向我。
“小陽你看,我們真的對他沒好感了!我們也曉得他從前處處刁難你,相信我們定會讓他有苦頭吃的,你就再瞧我們一眼……”
不是她們不清楚,而是她們從來只看自己樂意看到的東西。
保鏢把她們架出門時,她們還在聲嘶力竭地吼叫。
就跟當(dāng)初我被人從墓園拖走那天一樣。
隨后,吳一桐以非法入室的罪名,再次把她們?nèi)舆M了看守所。
然而,網(wǎng)絡(luò)上卻總冒出點負面消息。
#陳陽抄襲!
#陳陽腳踏兩條船!
文中,竟把我和吳一桐領(lǐng)取證書那日,扭曲成我耍弄張芊之后結(jié)婚。
想也知道那絕對是劉煒的手筆。
我皺著眉,吳一桐只是抱著一堆材料嚴肅地過來。
“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
看她笑容燦爛,我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
出門去采辦工具時,我聽說了張芊和張娜現(xiàn)在的近況。
她們被老爺子勒令不準(zhǔn)再出國,必須填補對張家造成的各種虧損。
我這才松了口氣,終于不會再有人打擾我的比賽。
賽事主辦單位來采訪我的造景作品,我樂得輕松地聽著他們不斷的褒獎。
吳一桐說,我肯定能沖進全球前三。
可是就在官方宣布成績前一周,我先前完成的某件作品卻在抄襲公告上出現(xiàn)了。
我定睛一看,署名居然是劉煒。
我翻開那兩個人不斷給我發(fā)信息的對話框。
自從被我趕出家后,劉煒就被她們綁了各種折磨,還把所有胃藥都扔掉了。
回國以后,劉煒又被她們強行固定在某個崗位上,四處奔跑奔波。
耗得他連精致形象都不復(fù)存在,只剩下一副憔悴衰老的模樣。
她們把劉煒的慘狀拍照發(fā)給我,我看得眉心緊蹙。
“小陽,我們知道你對他恨之入骨,所以我們幫你出了氣。”
她們發(fā)過來的字句里全是央求。
“我沒那么恨了。比起他,你們對我的傷害更深。”
我淡淡地敲下這幾行字。
對方的輸入狀態(tài)反復(fù)顯示,最終還是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