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放開他吧。”
晚上十二點,整個調(diào)查局燈火通明。
大廳之中,洛晴和老羅已經(jīng)被總局的探員控制住了。
洛晴見我突然趕來顯得很是吃驚。
“柳長生,你怎么……”
我激動地說道:“陰謀,這都是沈海川的陰謀,江白君早就把你們行動的消息告訴他了。”
老羅垂喪著頭,仿佛已經(jīng)認(rèn)了這成王敗寇的結(jié)果。
洛晴則對我冒險趕來很是感動。
“柳長生,你不管你的女兒了嗎?”
我搖了搖頭,暗嘆事發(fā)突然,哪里顧得了那么多。
我問道:“蘭姐和賴上宥呢。”
見洛晴一臉悲傷,料定應(yīng)該都沒了。
“動手吧,七隊的探員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洛晴掙脫沖到我的面前。
“柳長生,我沒看錯你,要是有來世,我愿意當(dāng)小瑩的媽媽。”
我頓時懵了,沒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怎么,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只是太突然了。”
“再不說我怕沒機會說了。”
沈海川在一旁拍了拍手。
“真是好感人呀,不過既然瞧上了,何必等下輩子。
辦喜事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呀。”
洛晴一臉怒容,以為他是在故意調(diào)侃,勝者的耀武揚威。
怎料沈海川又一拍手,幾個探員直接把蘭燭和賴上宥都帶了出來,兩人都平安無事。
洛晴頓時懵了。
“沈海川,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沈海川說道:“什么什么花樣,你們是調(diào)查局的探員,我是局長,我能對你們做什么?”
咳嗽一聲。
“行了,還不把人放開。”
我們還是沒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洛晴說道:“沈海川,你這只餓鬼,還敢在這里裝模作樣,你和那僵尸女人的勾當(dāng)我們?nèi)贾懒耍?rdquo;
沈海川吃著蘑菇甜甜圈,一攤手。
“我裝什么?
我是餓鬼,我承認(rèn)呀,我也沒說過我不是餓鬼呀,調(diào)查局也沒有規(guī)定地縛靈不能當(dāng)探員呀。
至于你們說的那個女人,我還想問你們怎么回事呢。
對自己的同僚動手,濫用私刑,搞得五隊長都小便失禁了,這可是襲擊隊友的罪名。”
正說著,甜品店的胖女人和之前救走她那兩個人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幾人愣了愣。
“五隊的隊長,她?”
“沒錯,她就是九局五隊的隊長,李霞,你們可以叫她霞姐,至于這兩位嘛。
是五隊的探員,霞姐手下的得力干將,孫尸骨,尸玲瓏。”
調(diào)查局的工作保密的緣故,這導(dǎo)致非同一隊伍的探員相互之間可能都不認(rèn)識。
但我們也不敢相信這個胖女人會是五隊的隊長。
餓鬼當(dāng)局長,僵尸當(dāng)隊長,調(diào)查局到底成什么組織了?
沈海川卻心平氣和地向我們解釋,調(diào)查局收納地縛靈作為探員的計劃從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因為相比于人,地縛靈擁有更多的優(yōu)勢,把地縛靈收為己用可以更好地提升調(diào)查局的辦案能力。
而且很多地縛靈的前身都是人,他們變成鬼邪都是有苦衷的。
就以五隊的隊長霞姐為例,她曾是一個被丈夫家暴致死的家庭主婦。
她和丈夫本來經(jīng)營著一家生鮮店,他的丈夫殺了她之后將她的尸體藏在冷庫之中。
霞姐生前為丈夫生了一個女兒,她死后丈夫一點也不收斂,三天兩頭帶情婦回家。
有一次,女兒不慎弄臟了他情婦的裙子,那女人氣憤的一巴掌打在孩子臉上。
結(jié)果孩子磕到桌角不幸身亡。
霞姐生前默默忍受家暴,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結(jié)果女兒還是慘遭橫死。
冷庫之中霞姐的尸體怨念聚集,使其化作半人半尸。
丈夫和他的情婦想把小姑娘的尸體藏進冷庫,被霞姐雙雙了結(jié)了性命。
沈局長當(dāng)時親手辦的這件案子,念及霞姐本性善良,而且有苦衷。
于是不但沒有懲辦她,反而破格提拔她為九局五隊的隊長。
九局五隊是一個很特殊的隊伍,除了霞姐之外,其余隊員也都是僵尸或者半人半尸。
霞姐能理解這些同伴的苦楚,他們?nèi)硷柺苁妊恼勰?,而且他們不能害人?/p>
于是霞姐研究出了一個配方,也即用新鮮的動物血配合尸菌,能壓制僵尸嗜血的欲望。
她開那家甜品店的目的就是為了救贖這類人。
幾人都不敢相信,覺得這是沈海川和霞姐的陰謀。
直到她拿出五隊隊長的工牌,這是調(diào)查局的高層派發(fā),絕對假不了,幾人也只能信了。
沈海川說道:“僵尸都能當(dāng)探員,餓鬼怎么就不行了?”
沈海川表示,他雖然是餓鬼,但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這些年來,他也是通過霞姐的配方壓制天性。
賴上宥說道:“既然如此,之前我們用刑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出真相?”
霞姐有些氣憤地說道:“五隊的工作必須絕對保密,就因為你們這些家伙犯傻我就要打破規(guī)矩?”
賴上宥無言以對,這時洛晴說道:“就算這樣,沈海川,你害了我父親,這些年來針對老羅,給七隊穿小鞋,這些事你總沒辦法狡辯了吧。”
聽了這話,沈海川長長地嘆了口氣。
“關(guān)于老洛,孩子,我承認(rèn)當(dāng)年是我判斷失誤,沒料到九虬……
我對不起你還有你的父親。
至于老羅,我可從來沒針對過他。
老羅,我知道你對我當(dāng)局長不服,但你知道當(dāng)初領(lǐng)導(dǎo)為什么不提拔你嗎?”
老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冷笑一聲。
“還能為了什么,你比我更會說話,更會討好領(lǐng)導(dǎo)。”
沈海川搖了搖頭。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詭異調(diào)查局和外界的官員體制不一樣,在這里想要晉升只能靠能力和貢獻。
我承認(rèn)你的能力在我之上,但是老羅,你太偏執(zhí)了。”
老羅突然情緒失控。
“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江白君從門外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他的手里拿著一封文件。
他笑著說道:“柳長生,你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老羅和洛晴都很吃驚。
“什么結(jié)果?”
我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背著他們,去做了和小瑩的親子鑒定。
老羅聽后更加憤怒了。
“柳長生,連你也不信我!”
洛晴也對我翻了臉。
“柳長生,我終究還是看錯你了!”
江白君笑著說道:“話別說的太早,其實這鑒定結(jié)果挺讓人吃驚的。”
沈海川說道:“小江,你什么意思?”
江白君說道:“其實在鑒定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車禍,妻子,女兒,全都是假的。
但是這結(jié)果嘛……”
我不想聽他賣關(guān)子,一把奪過鑒定報告,看了看整個人頓時懵了。
“這什么意思,基因相似度46%?”
在醫(yī)學(xué)上,基因相似度達到99.99%才能判定是親生的,小瑩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已經(jīng)是毋庸置疑了。
但這個46%未免有些太離譜了,根據(jù)進化論,這地球上一切生物都是由單細胞的原始先祖進化而來。
這意味著人和人的基因相似度在99.9%以上,人和大猩猩的基因相似度為98.8%,人和老鼠為85%,人和植物類的香蕉相似度都能達到60%。
我和小瑩的基因相似度只有46%。
我向江白君質(zhì)問道:“這什么情況?”
江白君露出邪魅一笑。
“很顯然,你和小瑩都不是人。”
“不是人?開什么玩笑!”
這時沈海川嘆了口氣。
“我以前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想,沒想到老羅你……”
這時老羅的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我實在是不想聽他們在這里打啞謎。
“到底什么情況!”
沈海川一把抓住我,扯下我背后的衣服,只見我背上有一個奇怪的人臉印記,大概雞蛋大小,像是胎記。
這時洛晴幾人都驚了。
“這是……九虬!”
我頓時懵了,我是地縛靈九虬,這怎么可能!
沈海川氣憤地對老羅說道:“老羅,你居然敢背著上級做這種事,你簡直膽大包天。
我說你偏執(zhí),根本一點都沒有說錯。”
老羅仰頭大笑,終于承認(rèn)了他的秘密勾當(dāng)。
原來我真的就是九虬,當(dāng)年第七隊付出慘痛代價降服S級地縛靈九虬,此后其尸體由老羅處理。
結(jié)果老羅發(fā)現(xiàn),九虬有不死之身,是根本殺不死的。
但被殺之后他會喪失所有的記憶,甚至連自己是人還是地縛靈都不記得。
老羅或許是想擴充七隊的實力,也或許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他向上級報告九虬的尸身已經(jīng)被燒毀,卻暗中策劃,編了那個車禍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