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皺眉。
看來這胖大嫂,是因錢金龍而死。
此刻,人已經斷了氣兒,根本沒有回天之力。
小何也是亂了陣腳,媳婦兒沒了,他一個人愣在原地懵懵的,都不知該干些什么。
還是鄰居們好心。有的打了報警電話,有的打了殯儀館的電話。
大家伙忙忙活活,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
殯儀館的靈車上門兒,把胖大嫂的尸體拉走。
此刻,都已經后半夜2點多鐘。
我和錢金龍回到房間。
錢金龍坐在鐵架子床上,還在感嘆。
“哎!人命咋就這么脆呢!胖大嫂多好的人呀!還不到40的年紀,說走就走。
也不知是啥病。留下一個孩子,將來老何和那孩子可該怎么活呀?”
我見房門已經關嚴,這才悠悠開口,對錢金龍小聲說道。
“金龍哥,你今天白天在家,有撿到錢嗎?”
錢金龍搖頭。
“沒有啊,咋的了?”
“那你白天,可見過胖大嫂?”
錢金龍一拍大腿。
“看見一回!就是有個小伙子挨家挨戶敲門。讓掃碼領免費雞蛋嘛!
我開門和那小伙子周旋時,恰巧看見胖大嫂回家。
她當時挺著急的。見到我也沒打招呼,并且她表情還有點兒奇怪。”
錢金龍問我。
“林濤,你說是不是那個時候,胖大嫂身體就不舒服?所以才沒搭理我呀!”
此刻,我更加確定心中的那個想法。
“不!不是她身體不舒服,而是她心虛。
胖大嫂應該是撿走了你門口的紅包。并且花了那筆錢。因此,才會被人借命。”
“啥?”錢金龍被我的說法嚇了一大跳。
我道:“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你,這借命錢不會只送給你一次。
應該是一而再,再而三。
昨天你并沒有發(fā)現(xiàn)門口的紅包。是胖大嫂偶然路過,發(fā)現(xiàn)紅包,然后熱心腸的敲門送到你的手上。
可當時你的反應很懵。估計你的反應也讓胖大嫂看到了。
胖大嫂那時就已經明白,這紅包并不是你掉的?;蛟S是筆意外之財。
我想,今天胖大嫂應該又路過你家門口。并且再次發(fā)現(xiàn)紅包。
她家庭條件困難。老公原本連身像樣的睡衣都沒有。孩子還需要讀書。
她應該是花了這個紅包里的錢,先給孩子送了生活費,又給老公買了新睡衣。
只是,這借命錢一旦花出去,也就約等于把自己的命給送了出去……”
說到此處,我的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這事兒倒不能怪人家胖大嫂貪財。
偏得之才,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據為己有。
撿了錢,分給孩子,然后給老公買衣服。胖大嫂一分錢都沒有花在自己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白白搭進入一條性命。
聽到我的話。錢金龍的肩膀都在發(fā)顫。
“所以,胖大嫂是我害死的?”
錢金龍表情憋屈,仿佛有些于心不忍。
“這也不能怪你呀!”
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總之,倘若真的要挑出一個錯處,也是那個包紅包,找人借命之人之錯。
胖大嫂之死,不怪你,也不怪她。
要怪,只怪借命之人用心之險惡。”
錢金龍這人善良心軟,便是我再怎么勸阻,他也會胡思亂想。
我拍拍錢金龍的肩膀,勸他不要多想,好好睡覺。
迷迷糊糊,又是一夜。
第二天早上10點多鐘,我接到了劉全打來的電話。
說是工地那里發(fā)現(xiàn)的骷髏,已經查明了其真實身份。
“喂,林大師。我是劉全啊。
警方那邊已經通知我了。說是咱們昨天在工地發(fā)現(xiàn)的骷髏。根據DNA檢測,還真如你所說。死者是個22歲的女青年呀!”
劉全在電話之中也是恭恭敬敬。
他介紹的十分全面。
“警方說,那個女青年叫杜小茹,13年前,這個杜小茹確實曾經在袁氏集團工作過。
不得不說,林大師,你是真神了。
無論是年紀,身高。包括杜小茹腹中懷著的孩子,您的推測真是千真萬確。
您簡直比DNA都靈,您的那雙眼睛,簡直就是一臺活著的X光片呀……”
劉全這人喜歡拍馬屁。
就是他說的這些話,讓我聽起來總感覺有些別扭。
我的眼睛又成X光片了!他怎么不說我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光一樣的精明。
我問劉全。
“所以呢,你這一大早上給我打電話。是你們袁總要找我嗎?”
聽到我的詢問,劉全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起來。
“呃……林大師,是這樣的。
我們袁氏集團的領導確實是想要見你。只不過想要見你的人并不是袁總,而是我們的現(xiàn)任董事長。孫董!”
“孫董?”
我輕輕挑眉。
劉全口中的孫董,指的應該是孫斌。
也就是袁琥珀姐姐,袁圓的丈夫。
萬萬沒想到。13年前的一個孤兒出身的小白臉兒?,F(xiàn)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袁氏重工集團的董事長。
袁圓也確實是個戀愛腦。
自己放下那么大個集團不管,什么都拱手送給自己的丈夫。哪怕,那個男人對自己多番挑剔,還不忠誠。
“孫斌,他要見我干什么?”我開口詢問劉全。
劉全在電話里頭說的委婉。
“林大師,是這樣的。
骷髏的真實身份,我們袁總目前還不知道。
孫董讓我轉告你,他想跟您聊一聊,關于工地女鬼的事情。還有,那具骷髏骨架的事情。”
骷髏骨架的主人是杜小茹,這件事兒,竟然連袁琥珀還尚且不得知。
怪不得劉全能在袁氏集團混的風生水起。
他還真是個小人,兩面派。
一邊為袁琥珀馬首是瞻,另一邊又聽從孫斌的調遣。
既然我已經接下了袁家的事情,孫斌作為袁嫁的女婿,我自然也是應該見一見的。
“好,我答應見孫斌。
什么時間?什么地點?”
劉全還是那句話。
“林大師,我這就開車去接您。
請您等我10分鐘,真是萬分感謝。”
臨走之前,我再一次叮囑錢金龍千萬別出門。
下樓后,沒一會兒的功夫。劉全就開著一輛大眾轎車,鬼鬼祟祟的停在了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