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30 16:02:04

石春峰手持單刀,飛身上馬,繞過土丘。這時官兵大隊已漫山遍野而來,他騎上高地,縱目遠(yuǎn)望,不見沈會會等人,只得沖入敵陣,到處亂找。

不久,郎天揚(yáng)和霍賈佐達(dá)兩人奔到。莊無恙忙問:“見到郎小姐嗎?”郎天揚(yáng)焦急異常,不住搖頭。杜靜芳說:“我那學(xué)生也失陷了,我去找。”埃莫利馬說:“我跟您去。”

莊無恙說:“這里亂箭很多,大家撿起來,我去奪幾張弓。”

說罷上馬,沖入官兵弓箭隊中,繩索揮去,已將兩名弓箭手擊倒,繩索倒卷回來,把跌在地上的兩張弓卷起。官兵大喊大叫,四五柄槍攢刺過來。莊無恙舞動繩索,官兵刀槍紛紛脫手,不一刻,已搶得八張弓在手,撥轉(zhuǎn)馬頭,正要是走,忽然官兵兩邊散開,人群里沖出幾騎馬來。當(dāng)先一人正是菩真,后面埃莫利馬拖著陳一帆的雙手。莊無恙見陳一帆滿身血污,大驚之下,當(dāng)即迎上前去斷后。官兵見這幾人兇狠異常,不敢攔阻,讓他們退到了土丘之后。

莊無恙將奪來的弓交給王萬戶,忙來看陳一帆,菩真說:“他殺脫了力,有點神智糊涂了。不礙事。”陳一帆仍在大叫大嚷:“把狗官兵殺盡了。”莊無恙問:“見到會會和春峰了嗎?”

菩真說:“我去找。”莊無恙補(bǔ)充說:“還有郎小姐和杜老師的學(xué)生。”

菩真應(yīng)了,上馬提劍,沖入官兵隊中。一名營長握軍刀沖來,菩真讓過來槍,一劍刺入他的心窩。那營長登時倒撞下馬。他手下的士兵發(fā)一聲喊,四散奔走。菩真盡揀人多處殺過去,劍鋒到處,官兵紛紛落馬。他沖了一段路,忽見一群官兵圍著吶喊,人堆里發(fā)出金鐵交并之聲,雙腿一夾,縱馬直奔過去。石春峰挺著單刀,力戰(zhàn)三名軍官,四下官兵又東刺一槍,西砍一刀,正自抵?jǐn)巢蛔?,忽見菩真到來,心中大喜,叫問?ldquo;找到會會了嗎?”菩真說:“你向前沖,別管后面。”石春峰依言單刀向前猛砍,縱馬向前,只聽身后連續(xù)三聲慘叫,接著官兵齊聲驚呼,不約而同的退了開去。石春峰回頭一望,見三名軍官都已殺死在地,他和這三名軍官打了半天,知他們武功精熟,均非泛泛之輩,豈知轉(zhuǎn)身間全被菩真料理了,對這位副委員長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奔回土丘,沈會會等仍無下落。這時官兵中一名營長領(lǐng)了數(shù)十名士兵沖過來。王萬戶、南北兄弟、霍賈佐達(dá)等彎弓搭箭,一箭一個,將當(dāng)頭士兵射倒了十多名。其余的退了回去,站在遠(yuǎn)處吆喝,不敢再行逼近。

莊無恙把坐騎牽上土丘,對埃莫利馬說:“請給我照料一下,防備流矢。”埃莫利馬應(yīng)了,站在馬旁。莊無恙縱身跳上馬背,站在鞍上眺望,只見官兵大隊浩浩蕩蕩的向西而去。

忽然號角聲喧,一條火龍蜿蜒而來,一隊士兵個個手執(zhí)火把,火光里一面大纛迎風(fēng)飄拂。莊無恙凝神望去,見大纛上寫著“天平軍司令員駱”七個大字。這隊都騎著高頭大馬,手執(zhí)長矛大戟,行走時發(fā)出鏗鏘之聲,看來兵將都身披鐵甲。

菩真心中焦躁,說道:“我再去尋會會他們。”向南說:“你休息一下,讓我們兄弟去……”他話未說完,菩真早已沖了出去。他雙腿夾在坐騎胸骨上,上身向前伸出,揮劍替馬匹開路,官兵“哎呦”聲中,菩真馬不停蹄,在大隊人馬中兜了個圈子,殺了十余人,又再繞回,四下找尋,全不見沈會會等的蹤跡。

群豪俱各擔(dān)心沈會會等已死在亂軍之中,只是心中疑慮,不敢出口。忽然間遠(yuǎn)處塵頭大起,當(dāng)先一騎飛奔而來,奔到相近,看出是阮橫波,只聽他高聲大叫:“快退,快退,裝甲軍沖過來了。”莊無恙說:“大家上馬,沖到河邊。”群豪齊聲答應(yīng)。

郎天揚(yáng)心懸愛女,可是千軍萬馬之中卻哪里去找?霍賈佐達(dá)、埃莫利馬、石春峰分別把陳一帆、樊碩壯等傷者扶起,一匹馬上騎了兩人。各人剛上得馬,火光里裝甲軍已然沖到。

南北兄弟見官兵來勢兇惡,領(lǐng)著眾人繞向右邊。向南說:“裝甲軍裝備精良,破壞力很大,咱們索性沖進(jìn)他們隊里,讓他們發(fā)不了箭。”向北應(yīng)了聲。兩人當(dāng)先馳入軍隊中,群豪緊跟在后。南北兄弟嫌飛抓沖殺不便,藏入懷里,一個奪了柄大刀,一個搶了根長矛,刀砍矛挑,殺開一條血路,直沖向黃河邊上。裝甲軍見他們沖入人群,黑暗里不敢使用硬弩,怕傷了自己人,只是隨后趕來。一時黃河邊人馬踐踏,亂成一團(tuán)。

群豪互相不敢遠(yuǎn)離,混亂中奔到了河岸。阮橫波把鐵槳往背上一背,撲通一聲,先跳下河去接筏。王怡丹撐著羊皮筏子靠岸,先接樊碩壯等傷者下筏。莊無恙叫道:“大家快上筏子,道長、萬戶哥、郎老先生,咱們四人殿……”話未說畢,裝甲軍已到。菩真叫道:“沖??!”四人反身沖殺。

菩真一劍向當(dāng)頭一名裝甲兵咽喉刺去,哪知一刺之下,竟刺不進(jìn)去。原來這劍殺人太多,刃口已經(jīng)卷了。那裝甲兵刺刀挑來,菩真拋去長劍,舉臂一格,將那刺刀震得飛上半空。郎天揚(yáng)鋼杖起處,將數(shù)名士兵砍下馬來。王萬戶拈起一枚硬幣,對準(zhǔn)馬上裝甲兵胸口的“膻中穴”打去,只聽鐺的一聲,那名裝甲兵竟是若無其事的沖到跟前。

這時菩真已搶得一枝刺刀槍,向那裝甲兵的臉上直搠過去。王萬戶硬幣疾發(fā),連珠般往裝甲軍眼珠射去,饒是黑夜中辨認(rèn)不清,還是有五六人眼珠打瞎,痛得雙手在臉上亂抓亂挖。這時除莊無恙等四人外,余人都已上了筏子。

裝甲軍訓(xùn)練有素,雖見對方兇狠,仍鼓勇沖來。莊無恙見一名軍官騎在馬上,舉起馬刀指揮官兵,想到了“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一個“燕子三抄水”,已縱到他跟前。那軍官忙舉刀砍去,刀到半空,突然手腕奇痛,那刀已到了莊無恙手中,同時身子一麻,已被莊無恙拉下馬來,夾住奔向河岸。裝甲軍見軍官被擒,忙來爭奪,但已不敢過分進(jìn)攻。

莊無恙揪住那軍官的戰(zhàn)袍,在士兵喊叫聲中奔向水邊,與菩真、王萬戶、郎天揚(yáng)都縱到了筏上。阮橫波、王怡丹雙槳搖動,將筏子劃向河心。

黃河正自大漲,水勢洶涌,兩只羊皮大筏向下游如飛般流去。眼見裝甲軍人馬愈來愈小,再過一會兒,唯見遠(yuǎn)處火光閃動,水聲轟隆,大軍喧嘩聲卻漸漸聽不到了。

群豪定下心來,照料傷者。陳一帆神智漸清,身上倒沒受傷。王萬戶是暗器行家,醫(yī)治箭創(chuàng)素所擅長,于是替徐先鋒和樊碩壯裹了傷口。樊碩壯傷勢較重,但也無大礙。瑩萍中了數(shù)枚金針,痛得叫個不停,原來蔡錦昂手勁特重,金針入肉著骨。王萬戶從藥囊中取出一塊吸鐵石,將金針一枚一枚吸出,再替她敷藥裹傷。王怡丹掌住了舵,一言不發(fā)。這一仗雷安瑞沒救出,反而陷了沈會會、郎安琪、杜靜芳師生四人,蘇亦川也不知落在何方。

莊無恙說:“咱們只道蔡錦昂已如甕中之鱉,再也難逃,哪知裝甲軍會在此時經(jīng)過。早知如此,咱們合力齊上,先料理了這惡賊,或者就把雷主任奪回來了,豈不是好?”說罷恨恨不已,眾人心情沮喪,都說不出話來。

莊無恙點醒了那軍官的穴道,問道:“你們大軍連夜趕路,搗什么鬼?”那軍官昏昏沉沉,一時說不出話來。徐先鋒劈臉一拳,喝道:“你說不說?”那軍官捧住腮幫子,連問:“我說……我說……說什么?”莊無恙說:“你們大軍干嘛連夜趕路?”

那軍官說:“駱?biāo)玖罘盍藰忻茉很娏睿巳展ト》磁?,他怕耽擱了期限,又怕那些人得到訊息,有了防備,所以連日連夜的行軍。”

莊無恙說:“你們要去打仗,怎么又來管我們的閑事?”那軍官說:“駱?biāo)玖畹脠笥行」赏练蓑}擾,命小將領(lǐng)小分隊打發(fā),大軍卻沒停下來……”他話未說完,徐先鋒又是一拳,喝道:“你他媽的才是小股土匪!”那軍官說:“是,是!小將說錯了!”

莊無恙沉吟半晌,將駱春昱的兵力情況、行軍路線、糧道明細(xì)等問個仔細(xì),那軍官有的不知道,知道的都不敢隱瞞。莊無恙說一聲:“筏子靠岸。”王怡丹和阮橫波將筏子靠到黃河邊上,眾人登岸。這時似乎水勢更大了,轟轟之聲,震耳欲聾。

莊無恙命徐先鋒將那軍官帶開,對南北兄弟說:“你們兩位趕回頭,查看雷主任、沈政委、郎小姐、杜老師師生的下落。只盼他們沒什么三長兩短……要是落入了警員之手,一定仍奔蘭京道路。咱們在前接應(yīng),設(shè)法搭救。”南北兄弟應(yīng)了,往西而去。

莊無恙向石春峰說:“石執(zhí)法,我想請你辦一件事。”石春峰說:“請委員長吩咐。”莊無恙從瑩萍背上包裹中取筆硯紙墨,在月光下寫了一封信,說道:“這封信請你送到奇姆肯特郭老處。他跟咱們雖只一面之緣,但肝膽相照,說得上一見如故。朋友有難,咱們不能袖手。怡姐,你這匹烈焰馬借給春峰一趟。”原來眾人在混亂中都把馬匹丟了,只有王怡丹念念不忘要將烈焰馬送給丈夫,一直將馬留在筏上。石春峰騎上烈焰馬,絕塵而去。馬行神速,預(yù)計一日內(nèi)就可趕過大軍,使郭騫赫聞警后可預(yù)有準(zhǔn)備。

安排已畢,莊無恙命阮橫波將那軍官反剪縛住,拋在筏子里順?biāo)魅?,是死是活,瞧他的運(yùn)氣了。

第38章 各顯神通-4

石春峰手持單刀,飛身上馬,繞過土丘。這時官兵大隊已漫山遍野而來,他騎上高地,縱目遠(yuǎn)望,不見沈會會等人,只得沖入敵陣,到處亂找。

不久,郎天揚(yáng)和霍賈佐達(dá)兩人奔到。莊無恙忙問:“見到郎小姐嗎?”郎天揚(yáng)焦急異常,不住搖頭。杜靜芳說:“我那學(xué)生也失陷了,我去找。”埃莫利馬說:“我跟您去。”

莊無恙說:“這里亂箭很多,大家撿起來,我去奪幾張弓。”

說罷上馬,沖入官兵弓箭隊中,繩索揮去,已將兩名弓箭手擊倒,繩索倒卷回來,把跌在地上的兩張弓卷起。官兵大喊大叫,四五柄槍攢刺過來。莊無恙舞動繩索,官兵刀槍紛紛脫手,不一刻,已搶得八張弓在手,撥轉(zhuǎn)馬頭,正要是走,忽然官兵兩邊散開,人群里沖出幾騎馬來。當(dāng)先一人正是菩真,后面埃莫利馬拖著陳一帆的雙手。莊無恙見陳一帆滿身血污,大驚之下,當(dāng)即迎上前去斷后。官兵見這幾人兇狠異常,不敢攔阻,讓他們退到了土丘之后。

莊無恙將奪來的弓交給王萬戶,忙來看陳一帆,菩真說:“他殺脫了力,有點神智糊涂了。不礙事。”陳一帆仍在大叫大嚷:“把狗官兵殺盡了。”莊無恙問:“見到會會和春峰了嗎?”

菩真說:“我去找。”莊無恙補(bǔ)充說:“還有郎小姐和杜老師的學(xué)生。”

菩真應(yīng)了,上馬提劍,沖入官兵隊中。一名營長握軍刀沖來,菩真讓過來槍,一劍刺入他的心窩。那營長登時倒撞下馬。他手下的士兵發(fā)一聲喊,四散奔走。菩真盡揀人多處殺過去,劍鋒到處,官兵紛紛落馬。他沖了一段路,忽見一群官兵圍著吶喊,人堆里發(fā)出金鐵交并之聲,雙腿一夾,縱馬直奔過去。石春峰挺著單刀,力戰(zhàn)三名軍官,四下官兵又東刺一槍,西砍一刀,正自抵?jǐn)巢蛔。鲆娖姓娴絹?,心中大喜,叫問?ldquo;找到會會了嗎?”菩真說:“你向前沖,別管后面。”石春峰依言單刀向前猛砍,縱馬向前,只聽身后連續(xù)三聲慘叫,接著官兵齊聲驚呼,不約而同的退了開去。石春峰回頭一望,見三名軍官都已殺死在地,他和這三名軍官打了半天,知他們武功精熟,均非泛泛之輩,豈知轉(zhuǎn)身間全被菩真料理了,對這位副委員長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奔回土丘,沈會會等仍無下落。這時官兵中一名營長領(lǐng)了數(shù)十名士兵沖過來。王萬戶、南北兄弟、霍賈佐達(dá)等彎弓搭箭,一箭一個,將當(dāng)頭士兵射倒了十多名。其余的退了回去,站在遠(yuǎn)處吆喝,不敢再行逼近。

莊無恙把坐騎牽上土丘,對埃莫利馬說:“請給我照料一下,防備流矢。”埃莫利馬應(yīng)了,站在馬旁。莊無恙縱身跳上馬背,站在鞍上眺望,只見官兵大隊浩浩蕩蕩的向西而去。

忽然號角聲喧,一條火龍蜿蜒而來,一隊士兵個個手執(zhí)火把,火光里一面大纛迎風(fēng)飄拂。莊無恙凝神望去,見大纛上寫著“天平軍司令員駱”七個大字。這隊都騎著高頭大馬,手執(zhí)長矛大戟,行走時發(fā)出鏗鏘之聲,看來兵將都身披鐵甲。

菩真心中焦躁,說道:“我再去尋會會他們。”向南說:“你休息一下,讓我們兄弟去……”他話未說完,菩真早已沖了出去。他雙腿夾在坐騎胸骨上,上身向前伸出,揮劍替馬匹開路,官兵“哎呦”聲中,菩真馬不停蹄,在大隊人馬中兜了個圈子,殺了十余人,又再繞回,四下找尋,全不見沈會會等的蹤跡。

群豪俱各擔(dān)心沈會會等已死在亂軍之中,只是心中疑慮,不敢出口。忽然間遠(yuǎn)處塵頭大起,當(dāng)先一騎飛奔而來,奔到相近,看出是阮橫波,只聽他高聲大叫:“快退,快退,裝甲軍沖過來了。”莊無恙說:“大家上馬,沖到河邊。”群豪齊聲答應(yīng)。

郎天揚(yáng)心懸愛女,可是千軍萬馬之中卻哪里去找?霍賈佐達(dá)、埃莫利馬、石春峰分別把陳一帆、樊碩壯等傷者扶起,一匹馬上騎了兩人。各人剛上得馬,火光里裝甲軍已然沖到。

南北兄弟見官兵來勢兇惡,領(lǐng)著眾人繞向右邊。向南說:“裝甲軍裝備精良,破壞力很大,咱們索性沖進(jìn)他們隊里,讓他們發(fā)不了箭。”向北應(yīng)了聲。兩人當(dāng)先馳入軍隊中,群豪緊跟在后。南北兄弟嫌飛抓沖殺不便,藏入懷里,一個奪了柄大刀,一個搶了根長矛,刀砍矛挑,殺開一條血路,直沖向黃河邊上。裝甲軍見他們沖入人群,黑暗里不敢使用硬弩,怕傷了自己人,只是隨后趕來。一時黃河邊人馬踐踏,亂成一團(tuán)。

群豪互相不敢遠(yuǎn)離,混亂中奔到了河岸。阮橫波把鐵槳往背上一背,撲通一聲,先跳下河去接筏。王怡丹撐著羊皮筏子靠岸,先接樊碩壯等傷者下筏。莊無恙叫道:“大家快上筏子,道長、萬戶哥、郎老先生,咱們四人殿……”話未說畢,裝甲軍已到。菩真叫道:“沖?。?rdquo;四人反身沖殺。

菩真一劍向當(dāng)頭一名裝甲兵咽喉刺去,哪知一刺之下,竟刺不進(jìn)去。原來這劍殺人太多,刃口已經(jīng)卷了。那裝甲兵刺刀挑來,菩真拋去長劍,舉臂一格,將那刺刀震得飛上半空。郎天揚(yáng)鋼杖起處,將數(shù)名士兵砍下馬來。王萬戶拈起一枚硬幣,對準(zhǔn)馬上裝甲兵胸口的“膻中穴”打去,只聽鐺的一聲,那名裝甲兵竟是若無其事的沖到跟前。

這時菩真已搶得一枝刺刀槍,向那裝甲兵的臉上直搠過去。王萬戶硬幣疾發(fā),連珠般往裝甲軍眼珠射去,饒是黑夜中辨認(rèn)不清,還是有五六人眼珠打瞎,痛得雙手在臉上亂抓亂挖。這時除莊無恙等四人外,余人都已上了筏子。

裝甲軍訓(xùn)練有素,雖見對方兇狠,仍鼓勇沖來。莊無恙見一名軍官騎在馬上,舉起馬刀指揮官兵,想到了“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一個“燕子三抄水”,已縱到他跟前。那軍官忙舉刀砍去,刀到半空,突然手腕奇痛,那刀已到了莊無恙手中,同時身子一麻,已被莊無恙拉下馬來,夾住奔向河岸。裝甲軍見軍官被擒,忙來爭奪,但已不敢過分進(jìn)攻。

莊無恙揪住那軍官的戰(zhàn)袍,在士兵喊叫聲中奔向水邊,與菩真、王萬戶、郎天揚(yáng)都縱到了筏上。阮橫波、王怡丹雙槳搖動,將筏子劃向河心。

黃河正自大漲,水勢洶涌,兩只羊皮大筏向下游如飛般流去。眼見裝甲軍人馬愈來愈小,再過一會兒,唯見遠(yuǎn)處火光閃動,水聲轟隆,大軍喧嘩聲卻漸漸聽不到了。

群豪定下心來,照料傷者。陳一帆神智漸清,身上倒沒受傷。王萬戶是暗器行家,醫(yī)治箭創(chuàng)素所擅長,于是替徐先鋒和樊碩壯裹了傷口。樊碩壯傷勢較重,但也無大礙?,撈贾辛藬?shù)枚金針,痛得叫個不停,原來蔡錦昂手勁特重,金針入肉著骨。王萬戶從藥囊中取出一塊吸鐵石,將金針一枚一枚吸出,再替她敷藥裹傷。王怡丹掌住了舵,一言不發(fā)。這一仗雷安瑞沒救出,反而陷了沈會會、郎安琪、杜靜芳師生四人,蘇亦川也不知落在何方。

莊無恙說:“咱們只道蔡錦昂已如甕中之鱉,再也難逃,哪知裝甲軍會在此時經(jīng)過。早知如此,咱們合力齊上,先料理了這惡賊,或者就把雷主任奪回來了,豈不是好?”說罷恨恨不已,眾人心情沮喪,都說不出話來。

莊無恙點醒了那軍官的穴道,問道:“你們大軍連夜趕路,搗什么鬼?”那軍官昏昏沉沉,一時說不出話來。徐先鋒劈臉一拳,喝道:“你說不說?”那軍官捧住腮幫子,連問:“我說……我說……說什么?”莊無恙說:“你們大軍干嘛連夜趕路?”

那軍官說:“駱?biāo)玖罘盍藰忻茉很娏?,要克日攻取反叛,他怕耽擱了期限,又怕那些人得到訊息,有了防備,所以連日連夜的行軍。”

莊無恙說:“你們要去打仗,怎么又來管我們的閑事?”那軍官說:“駱?biāo)玖畹脠笥行」赏练蓑}擾,命小將領(lǐng)小分隊打發(fā),大軍卻沒停下來……”他話未說完,徐先鋒又是一拳,喝道:“你他媽的才是小股土匪!”那軍官說:“是,是!小將說錯了!”

莊無恙沉吟半晌,將駱春昱的兵力情況、行軍路線、糧道明細(xì)等問個仔細(xì),那軍官有的不知道,知道的都不敢隱瞞。莊無恙說一聲:“筏子靠岸。”王怡丹和阮橫波將筏子靠到黃河邊上,眾人登岸。這時似乎水勢更大了,轟轟之聲,震耳欲聾。

莊無恙命徐先鋒將那軍官帶開,對南北兄弟說:“你們兩位趕回頭,查看雷主任、沈政委、郎小姐、杜老師師生的下落。只盼他們沒什么三長兩短……要是落入了警員之手,一定仍奔蘭京道路。咱們在前接應(yīng),設(shè)法搭救。”南北兄弟應(yīng)了,往西而去。

莊無恙向石春峰說:“石執(zhí)法,我想請你辦一件事。”石春峰說:“請委員長吩咐。”莊無恙從瑩萍背上包裹中取筆硯紙墨,在月光下寫了一封信,說道:“這封信請你送到奇姆肯特郭老處。他跟咱們雖只一面之緣,但肝膽相照,說得上一見如故。朋友有難,咱們不能袖手。怡姐,你這匹烈焰馬借給春峰一趟。”原來眾人在混亂中都把馬匹丟了,只有王怡丹念念不忘要將烈焰馬送給丈夫,一直將馬留在筏上。石春峰騎上烈焰馬,絕塵而去。馬行神速,預(yù)計一日內(nèi)就可趕過大軍,使郭騫赫聞警后可預(yù)有準(zhǔn)備。

安排已畢,莊無恙命阮橫波將那軍官反剪縛住,拋在筏子里順?biāo)魅ィ撬朗腔?,瞧他的運(yùn)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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