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媳婦兒的真面目,但對那身紅嫁衣卻有些印象。
就見此時,媳婦兒對我招了招手,露出袖子里那慘白的手爪……
我停下了車,連忙走了過去。
恰巧一陣陰風(fēng)刮過,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一張精致臉龐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只是她的皮膚慘白,嘴唇過于血紅,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媳婦兒,是你嗎?”
我疑惑的問道,總覺得氣氛透著一絲古怪。
眼前的女人雖然看起來像是媳婦兒,可她身上的氣息卻有些陰森。
女人沒有回答我,而是嘴角露出了一抹魅惑的微笑。
“我美嗎?”
女人一邊問道,一邊竟然開始褪去了那身鮮紅的嫁衣。
很快,纖細(xì)的雙肩,誘人的鎖骨,一具雪白的嬌軀暴露無遺。
她的身材雖然看起來纖瘦,可胸前的柔軟卻非常壯觀,就連紅色肚兜都有些包裹不住。
眼前這春色別說是我這正值青春的少年,就算是耄耋之年的老頭看了,也會血脈僨張把持不住。
“我美嗎?”
女人再次問道,嘴唇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樣鮮紅。
“美……”
我癡癡的說道。
“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選我!”
女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質(zhì)問道。
當(dāng)我把目光從胸口移上去的瞬間,我不禁嚇得冷汗直冒。
我驚愕的看到,女人那張俏麗的面容忽然變得鐵青陰森,那張鮮紅的嘴唇猛地裂開,露出一顆顆尖銳森然的獠牙!
“為什么不選我?”
女人面露猙獰,聲嘶力竭的喊道,血盆大口猛然朝我咬了過來!
我連忙往旁邊一閃,摸出了一張符篆準(zhǔn)備反擊。
可就在這時,身后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眨眼間,那詭異女人的身形一閃,竟然消失在了迷霧當(dāng)中。
我回頭一看,就見一雙蛇眼在黑暗中,綻放著幽冥的綠光。
“師父……”
“哼,老婆子我再晚來半步,你命就沒了。”
師父冷哼了一聲。
“剛才那個女人是……”
我望著黑夜中女人消失的蹤影,皺著眉頭問道。
“你六歲時見過她?忘了?”
我恍然想起,剛剛那個女人,正是六歲那年選妻時,坐在中間花轎里的新娘子。
“那女人心眼小,對你一直懷恨在心。她便趁你媳婦自顧不暇之時,暗中來找你尋仇了。”
師父說道。
“既然師父你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那我剛剛離開時,您怎么沒說?”
我苦笑著問道。
“哼,我就是想讓你長個記性,別遇到什么事都毛毛躁躁!你已經(jīng)快成年了,遇事要沉著冷靜一些!要城府一些!”
師父盯著我嚴(yán)厲的訓(xùn)斥道。
“我知道師父,徒兒謹(jǐn)記!”
我訕訕的撓了撓頭。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要繼續(xù)裝瞎扮瘸!只有這樣別人才會對你放松警惕,騙過那個邪道!”
師父說著,朝我丟過來一根盲杖。
“我知道了,那要是有人像今天這樣欺負(fù)我了,那我還要不要裝孫子?”
我問道。
“都騎脖子拉屎欺負(fù)到頭上了,那還裝個屁!給我狠狠地打回去,宰了他們!”
師父厲聲說道,那對蛇眼更顯得冰冷,充滿殺氣。
“可是,師父您說過出馬弟子不應(yīng)該犯下殺戒,沾染因果?”
我苦笑著問道。
“你不一樣,你生來就是活閻王,注定要收人性命的。不但不會擔(dān)心背負(fù)因果,反而殺死的大奸大惡之徒越多,對你就越有利。”
師父說著,拿出了一支筆遞給了我。
“這是……”
我認(rèn)得這支通體漆黑的毛筆,正是出生時系在我臍帶上的。
“小心那個女人,她已經(jīng)盯上你了。記得,走夜路時如果遭遇了她千萬不要回頭!更不要回答她的任何提問,這支筆在關(guān)鍵時刻或許能夠救你一命。”
師父叮囑說道。
“師父,那另外一個女人呢?左邊的新娘子我當(dāng)初也沒有選擇?”
我擔(dān)心的問道。
“那位你就放心吧,她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你計較的。行了,趕緊走吧,到了江城,記得別胡來,做事要有分寸!”
師父的雙眼漸漸變成了一片灰白,一瘸一拐的拄著拐杖回去了。
而當(dāng)我抵達(dá)了江城后,也拿出了盲杖和墨鏡,假扮成了瘸腿瞎子。
打了個車,我來到了孫爺爺所說的地點,白金漢夜總會。
在門衛(wèi)和大堂服務(wù)生鄙夷怪異的目光下,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進(jìn)去。
恐怕如果不是我穿戴還算整潔,就要被當(dāng)成要飯的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我想要找個人,他叫周明是這里的服務(wù)生,我是他的遠(yuǎn)房親戚。”
我淡淡的說道。
“原來你是找周哥的,稍等……”
很快,孫菲菲的表哥被叫了出來。
我暗中觀察著他的相貌,就見他身鷹鉤鼻,三角眼,眉毛散亂,明顯的一副刻薄陰險的面相。
“你是?”
“是孫爺爺叫我來的,我是和菲菲從小一塊長大的好朋友。”
當(dāng)提起孫菲菲,這周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不過,在他發(fā)現(xiàn)我是個瞎子瘸子后,周明神情沒有一絲掩飾,反而露出了一絲兇狠和歹毒。
“是來找菲菲的啊,都怪我這幾天手機(jī)壞了,沒和孫爺爺聯(lián)系上。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周明說著,好心牽著我的胳膊,帶著我離開了夜總會。
“咱們這是去哪?”
我看到他七拐八拐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死胡同。
“去宿舍啊,菲菲啊可能早就睡下了,農(nóng)村人睡覺都早,不像城里人都過夜生活。”
周明冷冷的說道。
當(dāng)來到死胡同里無人僻靜的地方,他終于撕下了偽裝。
“夠能耐的,一個瞎子跑這么老遠(yuǎn)?我聽菲菲說起過你!你這個村子里的災(zāi)星自身都難保,還沒事來管這種閑事?”
周明狠狠捏著我的雙臂,把我推到了墻角。
“表……表哥,你弄疼我了,我只是想把菲菲帶回去,不想管什么閑事。”
我裝作驚恐的說道。
“哼,這里有些錢拿給那老頭,告訴他菲菲在城里過的很好,在我們白金漢上班了,就不回去了!讓他也別再多問!”
周明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錢甩給了我。
我拿起了這沓錢數(shù)了數(shù),一共才30張,我臉色一下變了。
“菲菲的一條人命,在你們這兒就值3000?”
“你這死瞎子胡說什么呢?膽敢亂說話,你特么也得死在這里!”
周明面露兇色,掏出了一把匕首。
而我沒等他出手,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匕首在他的脖子下面劃開了一個口子。
“你這畜生跟誰說話呢?我剛剛說了,你把我的肩膀弄疼了!”
我憤怒的說道,直接把他手臂給掰脫臼了。
頓時,周明疼得齜牙咧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因為他的嘴正被小鬼給緊緊捂住了。
“說!菲菲到底怎么樣了?膽敢亂說話,你就得死在這里!”
周明嚇得連連點頭,我這才讓小鬼松開了他的嘴。
“菲菲她……她應(yīng)該是死了……”
周明滿頭大汗,疼得渾身顫抖著說道。
“怎么死的!”
我沉聲問道。
“是被……被夜總會的老板華少,還有他們的幾個朋友給害死了……”
周明大概說出了孫菲菲的遭遇。
當(dāng)聽了之后,我的腦袋不禁嗡的一聲,憤怒的渾身氣血翻涌!
“錄像呢!”
我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我這里有一份,華少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手里各有一份……”
周明嚇得乖乖交出了手機(jī),打開了視頻。
我強(qiáng)壓著怒火看到了孫菲菲被凌辱的畫面,她在被施暴時,還一邊掙扎,一邊哭喊著爺爺救我……
回想起孫爺爺那憨厚蒼老的面容,回想著菲菲小時候的模樣,還有她天真無邪的說著想要長大嫁給我的那些話……
我的內(nèi)心便怒不可遏,一陣悲憤交加!
我不忍再看下去,快進(jìn)到了最后的畫面,就聽視頻中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
“哼,周明這次干得不錯,總算是找來一個雛兒。”
“還真是,咱們江城想找個雛兒,都得去幼兒園找,還得是去你們農(nóng)村。”
“不過你這臭小子還真是個畜生,連自己表妹都下得去手,剛才就屬你最猛!”
“嘿嘿,華少,各位老板放心,趕明兒我再去十里八村找找。我這身上鈔票不多,可窮親戚多得是……”
“這事你干得不錯,放心虧待不了你!”
“多謝華少,多謝各位老板,那我這表妹……”
“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哥們幾個還沒玩夠呢,哈哈……”
視頻結(jié)束,我的忍耐也到了極點,“菲菲最后怎么樣了!”
“后來菲菲說什么都要報警,華少怕事情鬧大,可能是被他們丟進(jìn)了夜總會的冷凍室……”
周明顫抖著說道。
“你們老板,還有那群畜生呢?”
我冷冷的問道。
“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在私人包廂……”
“帶我去!”
我緊緊地抓著周明脫臼的胳膊說道。
感受到了我內(nèi)心憤怒無比的小鬼和餓鬼,此時,也都悄悄露出了貪婪而又陰森的表情。
因為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到鮮血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