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人都待在這里,但是大家都想不出有一個什么很好的應(yīng)付的辦法,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是有些蹊蹺,僅僅的一次驚嚇,竟然讓馮爺爺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而不能自拔,就好像童話故事中的白雪公主一樣,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是,馮爺爺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十分的正常,偏偏的就是神志清醒不過來,所以說此時此刻大家都湊在一起,在商討接下來該怎么辦?而現(xiàn)在的這個狀況,也把所有的人都給難住了。
在馮叔叔給羅老師介紹馮爺爺現(xiàn)在身體狀況的同時,我和二妮還有二娃,也團團的圍在了馮爺爺?shù)纳磉?,馮爺爺現(xiàn)在的狀況我們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連馮叔叔等這些大人們都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我們幾個小孩子更是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了。
此時此刻,羅老師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馮爺爺?shù)母黜椫笜耍矡o法看出端倪,隨后她看著馮叔叔試探著問道。
“馮叔爺爺現(xiàn)在的狀況,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一直這樣子也不行啊,總得想個辦法,讓爺爺從沉睡中恢復(fù)過來呀,總不能讓爺爺一直這樣睡下去吧!”
羅老師的問話,讓馮叔叔更加發(fā)愁了,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無痕奈何的,對羅老師說道。
“羅老師不瞞你說,從今天早晨到現(xiàn)在,該想的辦法我都想過了,就連醫(yī)生我都請了兩拔了,公社衛(wèi)生院的趙醫(yī)生,我是通過私人關(guān)系請到家里來的,趙醫(yī)生以前就是在縣醫(yī)院里的,有著很豐富的治療經(jīng)驗,如果是一般的病情,即使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療,但是起碼也能說出個子丑寅卯,可是現(xiàn)在我爹這種情況,趙醫(yī)生愣是什么也沒有看出來,我爹的身體十分的正常,可以說很健康,身體各項指標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問題,現(xiàn)在唯一的毛病就是喊不醒,這是當了一輩子的趙醫(yī)生,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所以說趙醫(yī)生臨走的時候也沒有給出什么很好的建議,他只是囑咐我們,讓我們多多的觀察我爹的身體狀況,同時要不斷的呼喊他,希望我們的呼喊聲能把爹從睡夢中叫醒,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但是臨走的時候,趙醫(yī)生也對我說了,不用擔心我爹身體有其他情況,而且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想入沉沉的沉睡中,似乎是精神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所以對這種狀況,趙醫(yī)生也拿不準,也有可能在我們不斷的呼喊下爹能夠醒過來,也許要一直這樣的沉睡下去,這個樣子如果持持續(xù)下去的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弄了。”
說完馮叔叔唉聲嘆氣地蹲在了地上,臉上更是滿面愁容,而三個姑姑此時此刻依然的在輕松的呼喚著馮爺爺,眼睛里都充滿了焦慮和渴望,都希望在他們的呼喊中,下一秒馮爺爺就能夠醒過來,可是就在這樣持續(xù)的呼喚下,躺在炕上的馮爺爺依然如故,一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會轉(zhuǎn)動一下。
我看著躺在炕上的馮爺爺,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龐,這個往日里善良慈祥的老人,每當看到我的時候總是顯露出無與倫比的親切,可是今天我來到了馮爺爺?shù)拇睬埃c他近在咫尺,甚至我都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可此時此刻對于我的到來卻充耳不聞,這讓我既焦慮又悲傷,往日里對我熱情無比的馮爺爺,此時此刻就像睡不醒的人一樣,這個樣子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所以說此時此刻我的心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掏去了一樣。
我附身看著馮爺爺,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時時刻刻我寧愿躺在炕上的是我,而不是我十分敬愛的馮爺爺,但是這種情況是不能置換的,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不但如此,馮爺爺現(xiàn)在的情況有十分的古怪,就連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都檢查不出它是因何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種情況就連見多識廣的馮叔叔,還有現(xiàn)在蹲在一旁的大伯都束手無策了,盡管現(xiàn)在馮爺爺?shù)纳菦]有什么問題的,可馮爺爺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行啊,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一直叫不醒的話,那和機械有什么區(qū)別呢?
那時候農(nóng)村的窯洞挖的不是很大,但是也很合適,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原本還算寬敞的窯洞里,除了一進門口那一堵土坑,還有窯洞里面那幾件簡單的家具以外,此時此刻,窯洞里竟然有十個人還多的樣子,一時之間顯得窯洞里被塞得滿滿當當?shù)?,很是擁擠,因為平日里馮爺爺家是不會有這么多人的,但是今天因為事發(fā)突然,所以馮爺爺家突然聚集了村子里太多的人,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是因為人太多,所以才好多人待在了院子里邊,盡管如此,大家還是不想回去,眼見的父老鄉(xiāng)親們盡管人多,但是在馮爺爺家里也幫不上什么忙,而且轟轟嚷嚷的也顯得很是繁雜,所以大伯和父親便勸導(dǎo),父老鄉(xiāng)親們讓他們回去休息吃飯,可是在大伯和父親的多次勸導(dǎo)下,大家伙也只是從窯洞里邊挪到了院子里,但是并沒有最終離去,所以這才有了,我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南墻根子的那好多人,其實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沒有來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相當一部分的人都回去了,勞累了一上午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在探望馮爺爺,以后也是扼腕嘆息,深深的牽掛著馮爺爺?shù)陌参#且驗槭掳l(fā)突然,大家伙也幫不上什么忙,而生活還得繼續(xù),所以這才漸漸的都回去了,留下來的是與馮爺爺家關(guān)系特殊的一部分人,其中有住在一起的左鄰右舍,也有一部分同村同族的人,還有一些是私文特好或者沾親帶故的,總的來說,現(xiàn)在院子里的那一堆人,是父親和大伯勸不回去的,這種情況,馮叔叔和姑姑們也無可奈何,但同時也證明了爺爺?shù)娜似分呱?,才能有了如此的讓大家牽掛在心?/p>
就在我無可奈何無計可施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身后傳來了輕輕的拍打聲,猛然間我醒悟過來,都看到是父親在輕輕的拍打我,我這才收回了失神的目光,隨著父親的示意退到了窯洞的里邊,此時大伯也正在里邊站著,也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這一切。
父親蹲下來示意我也蹲下去,我依言蹲到了地上,父親看著我眼睛里的目光很復(fù)雜,他輕輕的對我問道。
“小亮,你們這是從學校里放學以后直接過來的嗎?還是回去以后又來的?羅老師這么忙,怎么也來了?”
聽到父親的問話,我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爹,放學以后我們并沒有回去,我們?nèi)齻€人和羅老師是直接從學校里走過來的,從今天早晨聽到你和大伯的對話以后,我的心就懸了起來,一上午也沒有上好課,就盼望早一點能來看望一下爺爺,而羅老師我到了學校的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她對爺爺?shù)氖虑橐埠苁菭繏欤园肷衔绲臅r候羅老師就和我們約定好要來看望爺爺,所以說一放學我們都直接過來了,二妮兒和二娃也是這樣的心情,沒有想到爺爺現(xiàn)在是這種情況,現(xiàn)在爺爺?shù)降椎玫氖鞘裁床“。窟@種情況看上去好像并無大礙,可爺爺始終醒不過來,這也讓人很是擔憂,這該如何是好?。拷酉聛碛钟惺裁崔k法讓爺爺能夠醒過來呢?”
父親聽到我的話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凝重。
“現(xiàn)在老人家到底得的是什么?。课覀儾⒉磺宄?,醫(yī)生也沒有明確的說法,但是很明顯這就是受到巨大的驚嚇以后所導(dǎo)致的,老人家現(xiàn)在的體征很正常,身體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人始終都醒不過來,這也是一個大毛病啊,現(xiàn)在就連你馮叔和幾個姑姑也無計可施,到現(xiàn)在為止,大家已經(jīng)商量了半天的時間了,可始終也沒有一個什么好的辦法,所以說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都在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呢。”
“爹,我娘呢?我娘來沒有?”
因為母親和爺爺?shù)奶厥怅P(guān)系,所以我想到了現(xiàn)在母親在哪里,因為此時此刻母親的心情和我們是一樣的,可現(xiàn)在院子里和家里,我并沒有看到母親,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父親湊過來小聲地對我說道。
“你娘一上午就在爺爺家里的,她和你的幾個姑姑一起給爺爺換了衣服,洗了臉手,并且一直圍繞在爺爺?shù)纳砼?,見一直叫不醒爺爺還哭了好長時間,直到你們剛才進來的前邊,在你馮叔和幾個姑姑的勸說下,這才回去了,因為你哥哥獨自一人在家里,你哥哥中午也還要吃飯,她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所以這才回去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家里給你們做飯。”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以母親和馮爺爺?shù)年P(guān)系,母親在得知消息以后,肯定會第一時間來到爺爺家里的,因為自從早年姥爺去世以后,馮爺爺家里依然成了母親的娘家,娘家有了事情做女兒的,如何能不第一時間回來呢?況且還是心中始終牽掛著的馮爺爺出了事故,母親的做法是最自然不過的,同時這也說明了和馮爺爺?shù)母星橹睢?/p>
就在我和父親輕聲對話的同時,耳邊傳來了姑姑們和馮叔叔以及羅老師對馮爺爺?shù)暮艉奥暋?/p>
“爹,爹,你老人家怎么了?你聽到了我們的聲音了沒有?”
“爺爺,爺爺,你快點醒過來,我是咱們學校的羅娟啊,也是孩子們的孩子王,你聽到呼喊聲,眨一眨眼睛也行啊,現(xiàn)在大家伙都在這里,我們都在等著你醒過來,你聽到的話就趕緊睜開眼睛吧,父老鄉(xiāng)親們都在牽掛著你呢!”
“爺爺爺爺,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們和小亮都來看望你了,我是王二妮,旁邊的是劉二娃,我們都是小亮的同學,也是小亮的好朋友,我們中午放學以后第一時間到來看望你老人家吧,你老人家聽到聲音的話,就趕緊醒過來吧,我們都在牽掛著你的安危,現(xiàn)在知道你身體沒有大的問題,你可能是累了,想睡一會兒,可是這已經(jīng)睡了一上午的時間了,也該醒過來了,我們現(xiàn)在就在你的身邊,你怎么不和我們說話呢?爺爺求求你了,你就趕緊起來和我們說會兒話吧。”
這是二妮兒的呼喊聲。
一聲聲輕聲的呼喊,一句句真誠的告白,聽到耳中讓人心如刀割,這些話語里包含了對爺爺真誠的祈福,大家都在盼望著爺爺能趕緊醒過來,所以說此時此刻這些深深的呼叫聲,是親人之間對愛的詮釋,一聲一聲的輕輕呼叫,從我走進堂屋到現(xiàn)在就不曾斷過,無論是姑姑還是叔叔,都在用自己最誠摯的心意,用最深情的呼喊聲,期盼著馮爺爺能夠早一點醒過來,或者說對著深深的呼喊,有些許的反應(yīng)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