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我們的孩子呢?孩子怎么樣?”
是邱言。
他看見我有氣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眉頭微微皺起。
我看到他額角滲出的細密的汗珠,也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永遠不屬于我的香水味。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一絲絲的心疼,或是后悔。
我看著他的眼睛,嘴巴動了動,努力說出兩個字來。
“沒了。”
沒了,都沒了。
孩子沒了,我的愛情也沒了。
我大出血的時候,他正在陪他的小情人沈清清。
我被送上手術臺,面臨切除子宮的風險的時候,他正在和他的小情人度假。
他們在做什么呢?
釣魚,游泳,還是潛水呢。
亦或者,直接開房。
我不想去想,我也不敢想。
“詩詩,你別難受,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對不起,我來的太遲了。”
“公司有個緊急會議,我手機在靜音,真的,對不起。”
我沒吭聲。
沒力氣,也不想。
邱言,真的很愚蠢。
到這個時候了,還堅信我不可能懷疑他,還在用這些蹩腳的謊言來騙我。
我是什么?我是個白癡么?
好笑。
我一直保持沉默到當天晚上。
而邱言,也一直在病房里陪我。
他給我喂水,幫我翻身,幫我擦手擦臉,像極了一個疼老婆的好男人。
來幫我換藥的護士都說,你老公真體貼啊。
我苦笑。
是啊,真體貼啊,婚姻三年,出軌兩年,怕我生氣,怕我傷心難過,從不敢讓我知道。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體貼呢。
我就這樣,又在病房里修養(yǎng)了三四天。
傷口仍然痛的要命。
不過,我不打算待了。
我給邱言說,麻煩他回家,幫我取一趟衣服,畢竟要出院了,我想換一身。
邱言忙不迭的答應了。
接著,我打電話給我閨蜜。
秦月趕來的時候,盯著我蒼白的臉看了半天。
然后就“哇”一聲哭了出來。
“詩詩,好久不見,你怎么把自己給弄成這樣了?”
“邱言呢?那個賤男在哪里?我殺了他!”
我跟秦月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
結(jié)婚的時候,她還是我伴娘呢。
是我,這個重色輕友的大混蛋,在與邱言結(jié)婚以后,整個人就只圍著他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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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連工作都放棄了,成了他豢養(yǎng)在籠中的一直金絲雀。
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很多個很孤獨的日子里,我都靠著自我洗腦,甘之如飴。
秦月扶我下床的時候,嘴里一直在嘀咕。
“你啊,你就是個戀愛腦,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你值得嗎?”
我咧了嘴角一笑,道:“值得……吧。”
“屁!你就是嘴硬!你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
我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
秦月在大夏天里把我包的嚴嚴實實,將我從醫(yī)院扶出去的時候,我看到那抹熟悉的聲音飛快的沖進醫(yī)院大樓。
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婚禮上他向我走來的樣子。
溫柔,帥氣,像發(fā)著光一般。
邱言,我們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