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清清突如其來的耳光抽的腦袋嗡嗡作響。
小腹的疼痛也一瞬間襲來。
我痛的倒吸一口冷氣,隨即跪倒在地,視線也漸漸模糊了。
一抹鮮艷的紅色順著地板散開。
沈清清看到我身上的血,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么,她立刻停了手,然后輕聲罵了一句。
“我可不知道你懷孕啊,你這樣子跟我沒關(guān)系,你活該的!”
說罷,慌慌張張一路小跑離開。
我痛的咬緊牙關(guān),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半晌,我感到自己輕飄飄的被抬上了病床。
耳邊有人一直在問我:“家屬呢?有家屬簽字嗎?”
我保持著最后一點理智和力氣,拿出手機撥了邱言的電話。
沒人接。
我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最后一遍,電話終于打通了。
可是說話的人,卻不是邱言。
“哥哥,我想要吃哈根達斯。”
“嗯,還想要吃什么?都給你買。”
“哥哥最好了,抱抱。”
即使此刻我的狀態(tài)極差無比,但仍然可以聽出來,那個聲音是沈清清的。
他們,大抵已經(jīng)去度假村了。
我將手機放下來,然后用極其微弱的聲音道:“不用等家屬了。”
“我……我自己簽字。”
手術(shù)室的燈又一次打開,我在一陣強光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里,是邱言在學(xué)校的操場上,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樣子。
畢業(yè)季的夏天真好啊。
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在我們身上,我被邱言直接的表白羞紅了臉。
他說他很喜歡我,他喜歡我害羞的樣子,喜歡我認真讀書的樣子,也喜歡我坐在他對面笑瞇瞇的樣子。
我點點頭,答應(yīng)了他。
那一刻我等了好久。
從高中到大學(xué),我等了整整七年。
可是我忘了,邱言心里一直裝著一個他自認為不可能的人。
我也忘了,我等了他七年,他也同樣等了另一個女孩七年。
那是七年的時光啊,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他在跟醫(yī)生道謝。
“謝謝你們,保住了她的子宮。”
“她還這么年輕。”
我緩緩睜開眼。
姜……姜奕承?
我動了下嘴唇,但是喉嚨還像是被堵著似的,說不出來話。
“學(xué)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姜奕承跑過來,輕聲問道。
大概是發(fā)覺我說不出話,便又繼續(xù)道,“沒事,你醒了就好。”
“我聯(lián)系到學(xué)長了,他馬上就過來,你放心。”
“我陪我媽來看病,正好遇上你,不好意思,你的字是我簽的,不過你別太擔(dān)心,你的子宮保住了,血也止住了,醫(yī)生說了,你再好好修養(yǎng)幾天,就可以出院。”
我盯著姜奕承看了半天,然后努力微笑回應(yīng)他。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以為,或者我更愿意以為,那個站在我病床前的人,是邱言。
算了,事已至此,我還對他抱什么希望呢?
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我把腦袋偏到另一邊,竟然又沒出息的掉下眼淚來。
這時候,病房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詩詩,詩詩你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