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看到黑麒麟軍這陣杖,意識到閻沨恐怕會遭遇一場苦戰(zhàn)。剛剛經(jīng)歷了攻城戰(zhàn)的淳山軍,狀態(tài)都不完盛,不過她覺得對方早有心理準(zhǔn)備去要應(yīng)對這樣的情況吧。正這么想著的常青,忽然看到身旁的夫人動了,夫人從自己后腰的布包掏出一柄短刃,通體全黑,抽出的瞬間有股殺氣驟然涌現(xiàn),讓人感覺顫栗且壓抑。
此刃與婆羅綢,還有與曾經(jīng)的驚邪感覺十分相似。
“這是…靈兵?”
“弒決。”
當(dāng)年靈兵之一的弒決流落陽間在區(qū)星手上,因為區(qū)星藏得很好,一直沒有被黑麒麟的人抓到,后來區(qū)星主動出現(xiàn)在元綾的面前,之后弒決的去向其實只有弦月和元綾知道,所以常青和步蔥聞言都有短暫的愣怔,弒決竟然已經(jīng)在夫人手上?
元綾右手握著弒決,左手捧著靈兵的刀刃輕輕一掃,這動作給常青的感覺像是在與靈兵溝通,隨即她就看到元綾攤開手,弒決在元綾的掌心上飛速旋轉(zhuǎn),黑影閃過,弒決不知所蹤。
常青忽然想起驚邪在陽間失控的事情,她沒有想過原來靈兵是有意識的,也是可能會失控反噬的,以致她對靈兵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她對這弒決也十分陌生,不知它會不會作什么妖:“它…會不會趁機跑掉了啊。”
“它敢,那下場就會跟驚邪一樣。”
不聽話的武器,不要也罷。
一般人其實很難駕馭靈兵,靈兵也是有傲氣的,它們喜歡被強者所使用,流落陽間的噬魂和弒決也確實找到了陽間相對較強的弗滿磨和區(qū)星為主人,可是當(dāng)它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使用者壓不住自己了,就會嘗試占據(jù)使用者的意識和身體。靈兵就像一面雙刃劍,強者擁有會更強,可一但出現(xiàn)孱弱的狀態(tài),就會被乘虛而入反噬。
“還是夫人你的婆羅綢最乖。”
常青剛感嘆完,就看到下面的戰(zhàn)場出現(xiàn)的異動,黑麒麟大軍剛剛展開攻城,他們的陣型就從后方開始出現(xiàn)了崩潰和混亂,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背后偷襲他們一樣。
元綾忽然動身往山下的方向走,常青和步蔥緊隨其后,常青運靈于眼看山下的動態(tài),隱約看到一道黑影穿梭在大軍當(dāng)中,黑影所過之處,要么是馬匹的腿被斬斷,要么就是士兵的頭顱落地,常青終于明白弒決的去向了,可與其同時她又有新的疑問,夫人這是要助淳山???
元綾確實是出手了。
以她所知,閻巍剛重建勢力,兵力不多,淳山軍最主力的精銳部隊就在此,所以閻沨所說的援軍是不太可能有的,就算有也是以卵擊石,人數(shù)懸殊,她估計閻沨確實能熬上一陣子,但終究會扛不住黑麒麟沿沿不絕的援軍。
彭雍收到消息后方有不明東西偷襲,第一反應(yīng)就是淳山早就安插了另一支部隊在城外,可是將士們卻是說看不清是什么人,只好像看到是有什么東西閃過,然后就身首異處!這怪異的現(xiàn)象,非但讓黑麒麟軍亂了陣腳,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彭雍也有些不淡定了,看得到的敵人他不怕,可是看不到的敵人,又能怎么去制止呢?要是在他生前,他會懷疑是邪祟鬼魅作怪,可如今大家都是鬼,鬼魅又有什么好怕的。他不信邪,讓人拼了命也要制止那東西,起碼他們得知道那是個什么,不然只能淪落任人宰割。
犧牲了數(shù)千人,終于有人以靈魂相抵,正面迎上那東西,并把那東西的樣貌傳音匯報出來。
短刃,是一柄通體全黑的短刃!
只憑一柄短刃,就打亂了他們的陣型,亂了他們的軍心,殺了數(shù)千人依然沒有人想出可以制止那東西的辦法!
閻沨也察覺到黑麒麟軍后方的異常,雖然她不知是什么情況,但她趁機也派出一隊精英出城剿滅敵軍,她背著古琴站在城墻上,把古琴擱在城墻邊緣,雙手撫琴,琴聲深沉渾厚,撥琴之際蘊含了靈氣的音波從中射出,琴音貫穿戰(zhàn)場,擾亂敵軍的思緒和志氣,音波打中地面,金色的靈氣從中炸開,如同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向外涌,震飛其附近的敵軍!
明明古琴應(yīng)該是讓人感到平靜的,可偏偏在敵人的耳中聽起來就像魔音一般,使他們頭腦混亂,特別是那些沒有靈氣的將士,很容易就被琴音干擾。
淳山軍的主動反擊使雙方的交火線從城墻處一步步逼退到城外兩里之外。
彭雍見形勢不利,避免更多無謂的損失,便下達撤退的命令,暫時退回赤亥城十里外扎營。
閻沨看著如潮水般后退的大軍內(nèi)心是真的松了口氣,因為最難熬的時機已經(jīng)過去了,待她們恢復(fù)完盛狀態(tài),有更多的時間去準(zhǔn)備,她會更有信心可以抵擋下一次的攻擊。
不過剛才助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閻沨看到城外有三人前進的方向與黑麒麟軍撤離的方向截然相反,她們從山的那面走來,其中一人伸手好像接住了什么,但是因為動作太快眾人并沒有看清是什么。
待三人走近城墻,閻沨瞬間認(rèn)出中間那個人。
泠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