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文化很有講究,尤其是這群人在一起,那更是后背冒汗,生怕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夠引起對方的不適。
雖說這三年他在顧家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但對于這種飯桌文化并沒有學到太多,因為顧家壓根就不會讓他上這種桌。
不過他也不慌,張顯德既然安排他來,那就不會讓他出丑。
“我是蘇明,感謝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這個飯局。”
蘇明鞠了一躬,表示禮貌。
其實今天飯桌上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們二人,也就剩下張顯德三人。
不過那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張顯德身邊,穿著樸素,卻給人一種不敢靠近的威壓感。
張顯德擺了擺手,招呼蘇明和白欣欣坐下。
“行了,你們兩個就別擺著這張臭臉了。”
“他不過是個小孩子,可別把他給嚇壞了。”
聽到這話,蘇明有些尷尬,二十多歲的他都要離婚了,結(jié)果還被說成小孩子。
但他也不會反駁,因為就現(xiàn)在的他而言,不管什么方面,在這三人面前連小孩子都不如。
換個角度來看,說他是小孩子,還有些稱贊他的意思。
張顯德一發(fā)話,那兩人也沒有再擺著臭臉,反而笑出聲來,態(tài)度那叫一個大轉(zhuǎn)變。
“老張,你還真是老樣子啊,這么護犢子,難怪你的仇家那么多。”
“我們只是想要看看這小子怕不怕我們而已,用不著擔心。”
兩人相視一笑,盡管表現(xiàn)得很是親民,但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依舊讓蘇明不敢小覷他們。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自帶的氣場以及氣質(zhì)都是旁人不可比擬的。
蘇明從踏進這個包間就知道,他和這些人的差距很大,大到他根本不敢想象。
當然,這些東西也可以培養(yǎng),但想要成為這樣的人,那太難太難。
即便最后真的成為了這種人,那其中花費的時間數(shù)不勝數(shù),或者是經(jīng)歷的事苦不堪言。
說實話,這也讓他備受打擊,因為這起點太高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讓他稍微高興點的是,其中一人說張顯德剛剛是在護犢子。
那私底下,張顯德肯定跟他們說過他,已經(jīng)將他當做了自己人。
這樣的話,他想要抱緊張顯德這棵大樹要輕松不少,也有了逆襲的機會。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有些時候機會給了,但不一定能夠把握得住。
“行了,少廢話,人家已經(jīng)自我介紹了,給了你們臺階,得下了。”
“趕緊打個招呼,介紹介紹自己。”
張顯德有些不耐煩,直接駁了兩人的面子,這讓蘇明有些心驚膽戰(zhàn)。
他知道這兩人是張顯德為自己找的關(guān)系,但這明目張膽的傷人面子真的沒關(guān)系嗎?
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他們之間關(guān)系很好,所以這橋搭上的成功率很高!
想到這兒,蘇明更加疑惑了。
他不知道張顯德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這可是真正的大人脈,就這么毫無保留的送給他了?
這時,坐在張顯德左邊的趙公明開了口。
“蘇小友,我是趙公明,名氣呢也不算太大,但本事有那么一點,人脈也有一點。”
聽見這個名字后,蘇明眼皮直跳,不可思議的盯著趙公明。
要知道,趙公明這個名字乃是財神的名字,一般人可不敢??!
在江州只有一個人敢取這個名字,那便是江州最大的房地產(chǎn)商博海集團的趙董事長!
他知道,剛剛不過是趙公明在謙虛罷了。
因為趙公明這個名字在江州如雷貫耳,沒幾個生意人不知道他,甚至有不少人將他當做偶像來看待。
趙公明旗下的博海集團可以說承包了半個江州的地皮,江州房地產(chǎn)亂不亂,可以說是他說了算。
而且他還在江州開發(fā)了一個別墅灣,最頂上的那棟別墅能夠?qū)雮€江州盡收眼底。
不過那棟別墅沒有賣,而是他私人入住。
但剩下的那些別墅卻是遭到了不少人哄搶,一是那別墅的確修得很不錯,二是也想要借此做法來討好趙公明。
蘇明回過神來后,連忙打招呼。
“趙總的大名如雷貫耳,早就聽聞過了,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我很榮幸。”
聞言,趙公明擺了擺手,呵呵笑道。
“小名小名,算不上如雷貫耳。”
“倒是你小子這兩天風頭正盛啊,讓老張都為你鋪路了。”
“我還聽說這兩天你把顧家整得烏煙瘴氣的,是個刺頭啊。”
“不過我這個人就喜歡刺頭,要是做事沒點脾氣和血腥,那也太呆了。”
這讓蘇明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在顧家的事,他們這些人都這么清楚。
這是不是說明,這些人已經(jīng)將他放在心上了?
“沒辦法,顧家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就那么一個妹妹,想要欺負我妹妹,只能從我身上踏過去。”
蘇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堅定,看不出半點猶豫。
這也讓趙公明等人高看了兩眼,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但冷水總是會及時潑來,另一人笑道。
“嗯,挺有脾氣和個性,我喜歡。”
“不過我想問一下,欺負你妹妹,你能做出的最大報復是什么?”
“弄死他?又或者是弄死他家人?”
“牢不用坐了?你妹妹不用照顧了?”
“大話,永遠都是需要資本來襯托的。”
這話讓蘇明啞口無言,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他也知道,理想很美好,但現(xiàn)實很骨感。
這些話都是老實話,按照他現(xiàn)在的本事去和顧家魚死網(wǎng)破,那根本不可能。
顧家想要弄死他,有很多種方法。
他也承認,有些時候的確是他腦子一熱才做出來的事。
雖說當時并不害怕,但事后想到,還是覺得有些后怕,就是怕對方會魚死網(wǎng)破。
這些話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也不敢跟別人說。
見蘇明沉默,大家也都知道說到了蘇明的軟肋上。
這時,劉權(quán)繼續(xù)說道。
“我叫劉權(quán),你應該聽說過我。”
“剛剛那些話,不是在打擊你,而是在告訴你,你的報復,對他們而言根本不重要。”
“想要徹底的擺脫顧家,讓顧家害怕你,你就得往上爬。”
“當你站在一個他們也渴望的高度時,他們就會膜拜你,甚至會跪著求你搭理他們。”
“你,明白嗎?”
劉權(quán),這個名字他也不陌生,在江州同樣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他是江州最大的證券公司的負責人,有不少上市公司想要進軍股市,都得經(jīng)過他的同意。
而且,他也可以退居幕后化作一個操盤手,讓不少公司一夜之間傾家蕩產(chǎn),也能讓不少公司一夜之間躋身江州前十。
他有實力說這種話,也有實力讓這些生意人跪在他面前求他。
蘇明對他的到來很意外,也很震驚。
當然了,更多的是對張顯德的感激。
為了他,居然將這些人給請出山,這恩德,可不是一般就能報的。
蘇明并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氣餒,反而覺得很欣慰。
因為這種人能夠這么語重心長的教訓他,是因為將他放在了眼里,也算是給他上了一堂課,很實惠。
“謝謝劉總的教誨,我想我明白了。”
聞言,劉權(quán)笑著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今天他們能跟著張顯德過來,就說明他們愿意出手相助。
但機會是要自己把握的,得看蘇明自己會不會找機會。
若是要他們來簡單直了的說一句我罩你,那大可不必,這話也沒有半點作用。
相反,這樣子說,還能夠讓蘇明聽進去,讓他時刻都放在心上。
就像那些做錯事的孩子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似的,要的就是這個感覺,這會促使人進步,有時候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