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蘇明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手術(shù)后昏迷還未醒來的蘇雪。
他和后悔,后悔入贅到顧家。
這三年來,他在顧家做牛做馬,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可顧家人向來不給他好臉色看,那顧峰更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但要是沒有顧家,他媽估計(jì)也活不到現(xiàn)在。
蘇明感到一陣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慶幸的是蘇雪沒有生命危險,但很有可能會落得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他發(fā)誓,如果真的終身殘疾,他也會讓顧峰一樣!
顧家人已經(jīng)都走了,這場鬧劇也是短暫結(jié)束,不過蘇明并沒有打算跟著回去。
因?yàn)樗呀?jīng)要和顧韻熙離婚,顧家不是他的家,也不歡迎他。
不過臨走前,顧韻熙幫忙給醫(yī)生打了招呼,也存交了不少的醫(yī)藥費(fèi)。
但蘇明覺得這是顧家應(yīng)該做的,因?yàn)橐磺卸脊诸櫡迥莻€王八蛋!
對于收拾顧峰這一點(diǎn),蘇明從頭到尾都沒有后悔過。
很快,他也是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中。
如今要和顧家撇清關(guān)系,那顧家自然不會再給他好日子過,他也沒法繼續(xù)住在顧家。
至于母親以及妹妹住的地方,也是顧家當(dāng)初幫忙找的,這份施舍顧家也會全都收回去。
他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三人接下來的去處,以及工作什么的。
就算不擔(dān)心醫(yī)藥費(fèi),也得有經(jīng)濟(jì)收入來保障生活才行。
最頭疼的是去處,因?yàn)樽夥孔铀獠黄穑F(xiàn)在租房子都要一口氣交一個季度的房租,而且還有押金,買房子就更不用想了。
工作的話可以慢慢找,實(shí)在不行去送送外賣,也能夠養(yǎng)家糊口。
要先解決的,就是房租的問題。
這一夜很安靜,安靜得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第二天一早,蘇明早早的醒過來,妹妹蘇雪依舊在昏迷中還沒有醒來。
他簡單和醫(yī)生交代過后,去另外一個病房看了重病的母親一眼,這才從醫(yī)院離去。
母親阮梅和妹妹蘇雪的住處并不大,兩室一廳,也就70平米左右,不過好在是在城中心,距離醫(yī)院并不遠(yuǎn)。
蘇明來到這兒后很不自在,也有很大的怨言。
因?yàn)楫?dāng)初顧家死活都只給兩室一廳給她們住,他想要三室一廳,想著回來照顧母親的時候方便些,可顧家卻說他是顧家的狗,住在顧家就行,兩個人就兩室一廳。
那時候他沒有底氣和能力反駁,雖說現(xiàn)在也沒有,但他現(xiàn)在有骨氣。
房子收拾得很干凈,他母親就是這樣的人,壓根閑不住,沒事兒都會找點(diǎn)事來做。
蘇明來到主臥,熟練的從衣柜里找到一把鑰匙,隨后打開了鎖住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個紅木錦盒。
看著錦盒,蘇明思緒萬千。
這東西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不過他對他父親的印象很模糊,因?yàn)楦赣H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了,只留下這么個錦盒。
他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打開,里面躺著一塊和田玉雕琢的令牌,上面寫著戰(zhàn)龍?jiān)谔焖膫€字。
這字很有氣勢,看上一眼就感覺熱血沸騰。
關(guān)于這令牌,他一直都很好奇,也問過母親很多次,但阮梅從來都是一句“你不懂”敷衍了事。
以前他初中時叛逆,偷過令牌,結(jié)果被逮住一頓打,從那以后他就不敢再打令牌的主意。
但現(xiàn)在不同,他可以說是走投無路的地步。
和顧家徹底翻臉,顧家肯定會將這房子收回去。
他家里值錢點(diǎn)的東西也只有這個,能變賣的也只有這個。
被打被罵都是小事,但不能讓母親和妹妹沒有去處。
蘇明沒有絲毫猶豫,帶上和田玉令牌便前往了金店。
金店內(nèi)并沒有太多生意,因?yàn)樽罱饍r暴漲,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買黃金。
這也讓店內(nèi)的銷售們很郁悶,所以見到蘇南前來,那叫一個眉開眼笑。
“先生,你好,請問你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告訴我們。”
“最近店里在做活動,購買金品可以進(jìn)行抽獎,你看你想看什么首飾?”
韓春娟一馬當(dāng)先,搶先別人一步,將蘇南拉到了一旁,這也表示蘇南是她的顧客,其他人就不能搶了。
蘇明猶豫了下,將包里的和田玉令牌給拿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要購買黃金,是想當(dāng)賣東西。”
“這是我祖?zhèn)鞯暮吞镉瘢废噙€不錯,你幫我看看,能夠賣多少?”
啥玩意兒?
韓春娟頓時給愣住了。
還以為來了客戶,沒想到是特么把她給當(dāng)客戶了?。?/p>
韓春娟有些不爽,因?yàn)樗龘尩米羁欤@讓同事們都在偷偷嘲笑她。
“不是,你不是買黃金干嘛要走出買黃金的步伐出來?”
“行了行了,真是晦氣,你趕緊走吧,我們這兒不收玉器。”
“還以為是個大客戶呢,沒想到是個跳梁小丑。”
聞言,蘇明稍皺眉頭,也是有些火氣。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讓你滾蛋你還不明白嗎?”
韓春娟笑出聲來,滿眼不屑。
“我們不收玉器,這玩意兒就是個破爛,不值錢懂不懂?”
“還有,金店不是你這種煞筆能來的,以后別來了,免得晦氣,聽明白沒?”
她想不明白,蘇明看上去穿著打扮也不差,怎么會是這種人。
這年頭賣黃金很正常,畢竟是一種新潮的存儲方式,而且黃金變現(xiàn)也很方便。
可來賣玉器就有點(diǎn)意思了,玉器壓根不值錢,而且也沒有半點(diǎn)逼格。
混成什么樣了,需要來變賣玉器?
很簡單,窮逼屌絲樣!
見韓春娟一臉不屑,蘇明也是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但還是忍住了怒火。
“讓你們其他銷售過來。”
這話讓韓春娟更加不屑了,笑道。
“其他人?你看她們想跟你說話嗎?”
“不是,你怎么這么沒有自知之明???是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趕緊帶著你的破銅爛鐵滾出去,我可不想在你這屌絲身上找晦氣。”
這時,她的同事也跟著站出來嘲諷道。
“呵呵,小帥哥,你要賣黃金,我們把你當(dāng)高富帥。”
“但你來賣玉器,那我們只能把你當(dāng)窮屌絲。”
“春娟你也真是的,人家不懂,或者自我認(rèn)知不夠,你怎么不解釋解釋呢?”
“你這樣子萬一人要投訴我們,那多不好?”
“不過你眼光也不行啊,搶得那么快,結(jié)果搶個窮屌絲,笑死人了。”
同事之間的攀比什么地方都有,無時無刻不進(jìn)行著。
韓春娟感覺到了一種羞辱感,讓她怒火中燒。
“你給我閉嘴!我搶得到你還搶不到呢。”
說完她又看向蘇明,有些不耐煩。
“我說讓你滾蛋你聽不見么,還待在這兒干什么?”
“趕緊滾,別怪我待會兒報(bào)警說你擾亂公共秩序!”
這下子蘇明著實(shí)忍不了了,直接怒懟。
“該滾蛋的是你,顧客是上帝,你連最基礎(chǔ)的服務(wù)態(tài)度都沒有,你待在這兒干什么?”
“這么大個金店,居然招了你這種人來當(dāng)銷售,想不明白你靠什么賣出黃金,靠賣色?”
“我也不想跟你廢話,要么我投訴你,要么給我報(bào)價!”
在蘇明看來,對方是認(rèn)為他沒有錢所以才不收他的玉。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個報(bào)價出來!
聽蘇明這么說,韓春娟幾人立馬笑出聲來。
“笑死我了,說你是個煞筆還真沒錯。”
“你不知道金店不收玉?我說過了,這玩意兒不值錢,白送都沒有人要!”
“怎么?你執(zhí)意要賣,是你爸要死了,還是你媽快升天了?”
話音剛落。
“啪!”
一道清脆聲響起,讓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一巴掌是教教你怎么尊重別人,再亂噴糞,別怪我不客氣!”
父親早逝,母親重病,就連剩下的妹妹如今也慘遭毒手,他怎能不氣?
“你……你居然敢打我?”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
韓春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shí),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jī)打算叫人。
其他同事也是被嚇壞了,沒想到只是嘲笑一下,蘇南居然敢動手。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干什么,怎么弄得動靜這么大,又吵又鬧的,嚇走顧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