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鴻存被陳鋒揭了老底,頓時火冒三丈,差點起身上前動手了。
曹炳文聞言,也是咬牙切齒,怒聲道:“陳鋒,你好大的膽子,一介白身,膽敢侮辱斯文!”
“來人,將這狂妄賊人捆了報官去!”
陳萬三頓時慌了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鴻存,炳文,不可當真,不可動怒??!”
“你要捆就捆我去報官吧。”
“癡兒,快給你曹伯父道歉!”陳萬三哭喊道。
“哈哈哈……”曹鴻存一見陳萬三的窩囊模樣,頓時大笑了起來。
“陳鋒,你也跪下,只要你像你爹一樣跪下,我今天可以放過你。”
“當然了,你們陳家祖宅可要送給我曹家,以作賠罪。”
“到時,我要將陳家改作勾欄,讓人在你陳家祠堂中,日夜做那茍且之事!”
陳萬三面上瞬間錯愕,一陣絕望。
陳鋒攙扶起陳萬三,看著曹鴻存,怒極反笑道:“爹,你用不著求他,就他曹家也配稱斯文?”
“到時借據(jù)一亮,這老賴的兒子,恐怕九品官帽都不要保了!”
“虧你還想拉著曹家一起發(fā)財,真是一片好心被人當了驢肝肺,我呸!”
“你曹家今日對我們的侮辱,日后我一定百倍奉還!”
“癡傻小兒!”曹鴻存輕笑著應(yīng)道,“就憑你瘋瘋癲癲的樣子,想報今日之仇,我送你四個字,癡心妄想!”
曹炳文同樣笑道:“爹,陳家昨夜遞來的拜帖上,不是還想讓你為這傻子寫秋闈舉薦信嗎?”
“他還想考取功名呢!”
曹鴻存擺了擺手,看向陳鋒說道:“此事荒謬至極。”
“不如這樣,秋闈你若能考得功名,我不但將兩千五百兩如數(shù)奉還,就連你爹說的什么狗屁生意,我都傾囊參與。”
“要是做不到,舊債一筆勾銷,你陳家祖宅便歸我曹家所有,如何?”
“哦?”陳鋒勾唇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就準備好傾家蕩產(chǎn)吧。”
說完,陳鋒扶著失神的陳萬三離開了曹家。
剛一回陳家,陳萬三便失望萬分,垂淚而嘆。
“曹恩公,都是我不好,若非我失信,炳文也不至于只是個九品芝麻小官啊……”
“都是我的錯……”
陳鋒看著失望傷心的陳萬三,不禁心生憐憫,一個兒子都快娶媳婦的男人了,竟因此落淚。
可見他此刻何等心傷,對曹老爺子的恩情又是何等的難以割舍。
今天他不但在曹家受辱,更是當場下跪。
而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爹,你看開點吧,這樣一家家找人參與股份制集資,是不行的。”陳鋒寬慰道。
陳萬三恍若未聞般,理也沒理陳鋒。
“你腦后的傷好些了沒?你還是在家好好養(yǎng)傷吧,別落了病根。”
“集資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爹會有萬全之策的。”
兒子今天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出乎他的意料了,但要兒子在短時間內(nèi)湊出五百萬兩,他是絕不會信的。
片刻后,陳萬三忽然抬起頭來問道:“你老實跟爹交代,是誰指使你約見姜家小姐的?”
兒子的性格喜好,他太了解了。
要只是口花花,調(diào)戲街邊的小媳婦,那兒子是行家里手,可真要強迫別人,將別人帶去客棧,這事兒子絕對做不出來。
否則,光是賠償安撫的費用,就足夠家財萬貫的陳家賠得底兒掉。
而且,陳鋒身體并不羸弱,就是跟剛出生的牛犢子角力,也不至于立刻落敗。
怎么就被人一擊放倒了?
“我,忘了!”
陳鋒自己也覺得奇怪,按說姜家小姐不該赴約才是,她還未過門,依著風俗,是得避諱見面的。
前身是個傻子不懂,難道姜家小姐會不懂?
他不過是個以惡為趣,口活出眾的少爺,不該逮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下死手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