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江南地區(qū)發(fā)生嚴(yán)重洪澇,諸多庶民賣兒賣女,只求果腹。”
“各大糧商哄抬糧價,官府與商人勾結(jié),聯(lián)合欺壓百姓,請陛下治罪!”
“愛卿勿驚!朕會派遣一位官員,去往江南賑災(zāi),并且整治江南官員。”
大梁,開慶元年。
朝堂之上。
大梁皇帝一錘定音,穩(wěn)住了百官的心。
此時有官員心中忐忑,亦有人心中直呼痛快。
只因此事關(guān)系重大,屬于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京中官員也參與其中不少,比如那賑災(zāi)的銀子,為何從京城出發(fā)的時候是三萬兩白銀,到了江南卻變成五千兩?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去往江南的人是誰。
但絕對沒有人想去。
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與此同時,京城秦王府正廳,梁昭看著銅鏡中少年人的臉龐,久久不發(fā)一言。
良久之后,他確定自己穿越了。
回首前世在藍(lán)星的生活,他有很多職稱。
龍國、特種兵總教官??!
全國的特種兵,都是從他手底下培訓(xùn)出來的。
代號/死神。
無論是漂亮國,還是嚶國,都領(lǐng)教過他的實力,且再也不想聽到這個代號。
因為會讓他們想哭。
后來覺得當(dāng)死神沒什么意思,他又只身一人步入商海,從微末崛起,最終成為世界首富。
“一身近乎達(dá)到人類極限的實力,還有著數(shù)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人生已經(jīng)達(dá)到了巔峰,所以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
梁昭此時自嘲一笑。
世俗人追求的名利美色,權(quán)勢地位,他都體驗過,而且已經(jīng)膩了。
若說他渴求的,不過是世上真正的情?
沒有人知道,死神,世界富豪,都不是他本來的樣子。
他本來的樣子是一個大雪天,被父母遺棄的嬰兒……
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割腕之后,居然靈魂穿越到一個叫做大梁的帝國之中。
身份是大梁皇帝的四兒子,秦王殿下,名字也叫梁昭。
這原主,為人怯懦,膽小怕事,常常受到大皇兄,二皇兄的欺負(fù)。
身份不是嫡子,他的母親早逝,外公一家也不是當(dāng)朝權(quán)貴。
若再沒有皇帝兒子這層身份在,他早死了。
“哥,我出去一躺,你照顧好自己。”
一位錦衣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出現(xiàn)在大廳門口,目露擔(dān)憂的看著自家哥哥。
他叫梁夜,和梁昭是雙胞胎兄弟。
同父同母。
剛才他接到宮中傳來的消息,陛下要他哥去一趟皇宮,要他接旨去往江南賑災(zāi),然后整治江南官吏。
自家大哥有什么能力,他還不了解嗎?
為人怯懦,膽小怕事,平時受了欺負(fù),都不敢跟他講,怕麻煩他。
讓這樣一個人步入權(quán)力漩渦,他必定會被攪的粉身碎骨?。?/p>
不如自己去江南,也可保得大哥活命。
“是小夜啊。”
梁昭兩世為人,他見過的人多如牛毛,察言觀色的能力,屬于頂流。
一眼就看出這弟弟眼中的依依不舍。
“管家何在?”
梁昭淡淡開口問道。
下一刻,梁夜微微驚訝。
管家也走了出來,目露好奇的看了一眼梁昭。
秦王,為何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氣定神閑,萬事不擾于心的氣質(zhì),簡直比皇帝還要淡然自若。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如實說來。”
梁昭笑呵呵的看向管家。
管家渾身一顫,就好像被一頭猛獸盯著,讓他渾身不自在,他連忙拱手行禮。
“王爺,宮中傳來消息,大皇子二皇子聯(lián)名上奏,指派王爺去往江南賑災(zāi),以及整治江南官吏。”
“陛下準(zhǔn)了。”
“此事,五皇子想要替您去江南。”
聽到這話,梁昭目視梁夜。
梁夜說道:“哥,老大和老二,一直想害我們,你去,就只有死。”
“讓我去吧,以你弟弟的兇殘,就算我死,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
說著,他猙獰的臉龐近乎扭曲。
難以想象,這樣的表情,會出現(xiàn)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臉上。
梁昭心中感動。
所謂的真情是什么?
不以物質(zhì)利益為目的,只為守護(hù)對方。
這一世,這一母同胞的弟弟,寧愿為了自己去那危險之地,也不要自己涉險。
這是血脈之情,是真情!
他上一世,追隨他的人,為名為利,大多都是假情假意之輩。
此刻,梁昭笑道:“夜弟,你在家好好讀書,這江南啊,哥是去定了。”
“管家,安排馬車,本王要入宮一趟。”
此刻,梁夜著急了,他哥什么能力都沒有,去江南會被人害死的。
他還想要再勸,可是梁昭已經(jīng)出了王府。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梁夜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從小兄弟倆人相依為命,母親走了之后,被宮中人欺負(fù),被權(quán)貴之子折辱。
他哥依舊唯唯諾諾。
怎么今天,竟是如此無所畏懼?
沒多久。
梁昭已經(jīng)來到朝堂中。
入目望去,大皇子,二皇子,還有一眾朝堂重臣都在。
“兒臣梁昭,拜見父皇。”
梁昭依舊站的直挺挺的,只是雙手行了一個稽手禮。
這下子,可讓那些大儒驚呆了。
“大膽秦王!你面見皇帝陛下居然不下跪行禮?”
“你還有沒有身為臣子的禮儀之道?”
剎那間,口誅筆伐之聲,從四面八方傳入梁昭的耳朵中。
龍椅上面的皇帝陛下,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世間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讓他起情緒。
梁昭卻是不屑一笑,指著那些大儒,道:“一群腐儒!出口之語,險些酸倒本王,我們大梁,皇子與百官,皆無須向陛下行跪拜之禮,敢問諸位是文盲嗎?”
這話一出,那些剛才說話的大臣,全都面色漲紅,想反駁卻不知該說什么。
梁昭淡淡的說道:“我身為兒子,見我父親,卻要屈膝下拜,搞得我們好像不是父子一樣。”
緊接著,他言語陡然變得嚴(yán)厲,怒道:“我父親都沒說什么,你們這些人倒是急了,你們欲要代行皇帝之權(quán)?欲要誅殺本王乎?”
這高帽子送出去,剎那間,宮廷內(nèi),好似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氣氛陡然無比緊張。
皇帝陛下從驚愕中醒來,不由笑道:“老四啊,你何時變得這般狡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