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十四天。
云雅喬道:“錢是有著落了,人這么辦?”
“雅喬說得對,應天府之人,我們都不了解,根據我們對順天府官員長期觀察情況來看,應天府官員的九成人員都不可用。”我對云雅喬的話,附和道。
“人員裁減必不可少,崇禎將盧象生、孫承宗、孫傳庭、曹文詔、曹變蛟、袁可立等一眾名將都用完了,洪承疇、祖大壽皆以降清,就連徐光啟都已經過世了……”我繼續(xù)說道。
“宋應星還活著呀……”孫嫦雪倏忽發(fā)生,盯著我說道,“不止如此,王泰、傅山、張履祥等農學家、醫(yī)學家、思想家都還活著……”
“武有秦良玉、張名振、李定國、鄭之龍、鄭成功、陳子龍、沐天波、李過、李來亨、高杰、何騰蛟等人;文有熊汝霖、孫嘉績、史可法、路振飛、顧炎武、張煌言、左懋第、袁繼咸、黎遂球、黨崇雅、王公弼等人可輔;并不是無人可用,我們可以另找一副牌重新上桌。”幾分鐘的時間里,孫嫦雪滔滔不絕地講著。
這里面很多人我連聽都沒聽過,孫嫦雪既然全都記下來了,對此我只想評價兩個字:“高手!”
孫嫦雪硬控時長,七分鐘。
在場眾人皆是投去了不可思議的目光,還半天后,眾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云雅喬贊嘆道:“小雪,你好厲害啊。”說著,云雅喬激動地上去給了孫嫦雪一友情抱抱。
“沒什么,我平常對歷史比較感興趣而已。”孫嫦雪有些謙虛地說著。
雖然她說上去很輕松,但大家都知道,沒有龐大的知識儲備,很難記下這些。
“嫦雪,為什么沒有左良玉?”
“左良玉當下有擁兵自重的心思,可以一用,不過必須要防,以免反咬我們一口。”
“難辦啊。”我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說道。
再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可到達應天府,“天色已晚,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
……
第二天辰時,我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走到了甲板上吹吹風,清醒下。
“小明早安。”
云雅喬先我一步來到了甲板上,“早安。”
微風拂過云雅喬的青絲,輕輕挑起,宛如流動的絲綢,使她的臉龐看起來美艷動人,眼眸如同小小精靈,古靈精怪的。
“你一直盯著我看什么?我臉上有臟東西?”
“不是,你今天有點不一樣……”云雅喬緊盯著我,觀察了半天,許久后說道:“你是不是粘胡子了?”
“哦,你都看是來了;我這不是封為太子少保了嗎,就想著改變一下形象,省的其他人起了輕視之心。”
“嗯,想得挺周到。”云雅喬敷衍地夸了句,目光便已飄向遠方。
水上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平安無事,實則……實則誰又知道呢?
“我們下午才到應天府,你回去補補覺吧,這樣的機會以后可不多。”
“小明,你說未來的路到底在哪兒呢?”
云雅喬這句話看上去像是在問我,卻也是在問她自己。
未來的路到底在哪兒?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
“回去睡覺咯。”云雅喬好似明白我也沒有答案,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甲板上只留下了一片天空,一輪看不見的白月,和一個孤獨的身影,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
申時,經歷了五天的奔襲,終于抵達到了應天府的土地上。
剛一下船,我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景色和順天府的景色截然不同,應天府風景秀麗,綠意盎然的山水讓人心曠神怡,猶如一位宛美佳人,溫文爾雅,又不失溫婉含蓄,仿佛置身于詩中油畫的世界,讓人心曠神愉,一點離開這里的念頭都不想起。
兩者地方的人也有所不同,順天府之人多為親切、熱情、好客之優(yōu);應天府之人的代名詞則是文雅、平和、安逸。
倘若“山城相對釣魚臺,風雨雨來君往哀。”這句詩是在形容順天府。
那么,我想描寫應天府的詩句便是,“應天府第盡光華,萬般琉璃繁花下。”了吧。
“殿下,公主,應天府不比京師,潛在危險可能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所以,一定,一定,一定要小心,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下船之后,我千叮嚀萬叮囑著。
“明白。”
我接著說道:“以防暴露身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稱呼您為小姐,而我們就是您的下人,希望殿下,公主,莫要怪罪。”
朱氏公主擺了擺手,朱媺娖則是說道:“陳大人言重了。”
不得不說,朱媺娖身上帝王氣質越來越濃重了,想來是這幾天方正化調教出的功勞。
“我說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大小姐、二小姐、方公公、李大人一組負責聯(lián)絡應天府可用錦衣衛(wèi),以及東廠曹大人。”
“第二組趙石岐、孫郗子(孫嫦雪化名)、周梓柏(周紫菱化名),你們跟著伙計回趙家,探探底。”
“我和韻詩(云雅喬化名)去街上打探消息。”
“就這樣安排,大家還有什么想法嗎?”
大家說道:“沒有。”
“好,既然如此我們三天后在趙家集合,散會。”
臨走前我拿出王承恩給的五千兩銀子,分了分,說了一句小心后,散了。
……
我和云雅喬走在邁向的三月季節(jié)里,花開正盛時,來到了憶江南,櫻花盛開,如云,如霞。
“第一站就去茶室,小明你在盤算什么?”此時我二人正在去往茶室的路上。
“秦淮八艷聽說過嗎?”
“聽說過,秦淮八艷個個與眾不同,能夠在古代留下名氣的女子,想必也是奇人。”
我反駁道:“不不不,簡直就是大才。”
“大才,什么意思,她們不是名妓嗎?”
“大明律可沒有規(guī)定女子不能當官。”
云雅喬狐疑道:“你是想……”
“上面只說女子不可參與政務,不可考取功名,也不可從事機要,卻沒說不可以當官啊。”
“民間女子年十三歲以上,十九歲以下,婦人年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無夫者,原入宮備使,令各給鈔為道里費,送赴京師。古代女子是可以當官的,不要被影視劇騙了。”
“你怎么一下子知道這么多?”云雅喬好奇地問道。
云雅喬這么一問,我只得尷尬地撓了撓臉頰,猶豫了好半天后,道:“聽孫嫦雪講的。”
“沒事,你能記下來已經很了不起了。”云雅喬回眸一笑安慰著,又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
“不對吧,要找她們不應該去畫舫或是清吟小班嗎?來茶室干嘛?”
“我想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