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心下有些郁悶。
有時候他真想把江小魚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
好像除了吃,整日里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潮也懶得爭辯什么,將今早所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江小魚聽得十分驚奇,“還有這等好事?”
“你覺得這事這是一件好事?”
“白賺五千塊錢,總歸是好的……這不,人家不也沒把你怎么樣嘛!”
“江小魚!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只要人家給的錢足夠多,把你哥哥賣了也是無妨的?”
“我可沒這么說……”
江小魚小聲嘟囔一句。
然后她又補充道:“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在我心目中,還是哥哥更為重要。”
江潮聽到這話,面色才緩和了些許。
他從兜里掏出那一沓票子,從其中抽出一千,然后走近過去,遞給了江小魚。
江小魚有些不可思議道:“給……我的?”
江潮嗯了一聲,嗓音柔和道:“給你的生活費,記得省著錢花。”
江小魚伸手過去,想要接過這一千元,可是很快的,手又縮了回去。
她雙手抱著膝蓋,低聲說著:“還是別了吧,咱們這都馬上快交房租了……”
江潮聞言,心中有一絲感動。
但遞過去的手,仍是沒有收回。
江小魚也同樣沒有伸手去接,她微微抬起頭,驀然瞇眼笑著說道:“這錢就留給哥哥保管好了,我相信哥哥還是會給小魚買好吃的,對嗎?”
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灑入客廳,將坐在沙發(fā)上的少女映照的分外明亮,像一個善良純真的天使。
江潮神色動容,他看著被陽光包裹著的少女,仿佛也感受到了流轉(zhuǎn)在空氣中的那一抹暖意。
“自然是會的。”
他溫和地笑了笑,終是沒有再強求。
隨即,他又回到餐桌前收拾起來。
少女則是換了一個仰躺的姿勢,她晃蕩著一條大白腿,雙眸朝上,呆呆地望向天花板。
就這么盯看了一會兒,她又突然詢問道:“江潮,你說……我會不會也像你一樣覺醒不了異能啊。”
江潮微微一怔,道:“別胡說,你是乙等的資質(zhì),怎么可能覺醒不了異能!”
江小魚皺著小臉,有些苦惱道:“那我怎么還沒覺醒異能???”
江潮說道:“覺醒異能分為先天自主覺醒和后天激發(fā)覺醒,你這情況大概率是屬于后天激發(fā)覺醒了,等你明年滿了十八歲,我便將你送入曙雀學院。”
“那得需要很大一筆錢吧?”
江小魚哀嘆一聲,然后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哪怕就一直這樣,其實也是挺好的。”
江潮沉默了。
他知道,江小魚是不想讓他太過辛苦了。
畢竟,曙雀學院的學費的確很昂貴。
江潮自己若不是就讀于曙雀學院,想來這會兒兩人的日子定是要好過許多。
他沉吟著說道:“錢的事情,你無需操心,我會想辦法的。”
“而且,以你乙等的資質(zhì),保不準能免除學費!”
“再說了,距離明年你十八歲生日,還有大半年時間呢,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已經(jīng)發(fā)財了呢!”
若是換做此前,江潮自是沒有信心,可現(xiàn)如今自己有了刮刮樂系統(tǒng),只要好好的運用起來,發(fā)財也不是難事!
不過前提是,要找到喊自己‘爸爸’的目標!
他看了江小魚一番,想著要不要再跟妹妹打個商量……
如此想著,腦海中也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了一個畫面,是江小魚喊著自己爸爸的畫面。
江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變態(tài)的行為。
江小魚在聽到這番話后,眼冒精光,喜極道:“發(fā)財……發(fā)財好呀,不過……”
她停頓了一下,又斜睨了江潮一眼,認清現(xiàn)實道:“江潮哥哥,你確定不是在做夢嗎?”
江潮氣得差點沒把手中的碗筷砸過去,沉悶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江小魚哦了一聲,便低頭不語了。
她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
江潮則是繼續(xù)收拾著碗筷,也沒有再說起有關于刮刮樂系統(tǒng)的事情。
……
周末的時光很快過去。
江潮也難得度過了一個極度清閑的周末。
在這兩天時間里,他每日除了給江小魚做飯,就是在琢磨著如何快速獲取刮刮樂金幣。
只是琢磨了許久,也沒有太好的法子,無非就是采取威脅、誘騙、暴力……等各種不入流的手段。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五好青年,江潮向來都是秉承著正義的,所以對于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自是不屑一顧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將這些手段用到惡人身上呢?
那豈不是……匡扶正義、為民除害?!
如此想著,江潮的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雄偉的計劃,甚至已經(jīng)開始逐個確定目標……
清早的晨光灑下,映照的大地被覆上了一層金芒,好似重新喚醒了盎然的生機。
江潮向來有早起的習慣,為了節(jié)省坐車的錢,他基本都是徒步前往曙雀學院的。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鍛煉修行方式。
他所居住的幸福小區(qū)比較偏,屬于外三環(huán)的老城區(qū),距離曙雀學院少說也有十幾公里路,以他以往的體能,徒步而去,至少得花費一個多小時,但現(xiàn)如今覺醒了身法型異能后,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在半小時內(nèi)趕到。
如此一來,倒也不擔心會遲到了。
所以,江潮此刻一點兒也不顯著急,他就這么慢慢悠悠地走著,享受般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路邊,那些環(huán)衛(wèi)工人早早就在打掃忙碌了,公園之中也已聚集了不少起早鍛煉的老頭老太。
一路上時不時還會遇到熟人與江潮微笑著打招呼,這一片小區(qū)雖有不待見江潮的,但同樣不乏有一些熱心腸的好人。
譬如包子鋪的張二嬸,她在見著江潮后,每次臉上都堆滿笑容,很熱情地招呼道:“喲,小江啊,又這么早去學校啦,這還餓著肚子吧?年輕人得注意身體呀,早飯不吃可不行,來,快來買兩個包子……”
江潮聽得尤為感動,畢竟像張二嬸這樣關心自己的人可不多。
于是他就這樣鬼使神差的走進了包子鋪。
日復一日,一個月下來,在張二嬸的包子鋪消費高達百元之多!
今天早上,江潮又看到包子鋪的張二嬸了。
同時張二嬸也在向他招手,“小江啊……”
又是那番熟悉的話語。
但這一回,江潮走上前去,反客為主,笑著說道:“張二嬸,我今天沒帶錢,沒法買包子了,您看,能不能送我兩個?畢竟您也說過,年輕人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其實,江潮早已在家里吃過早飯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相信張二嬸的好意是發(fā)自真心的。
張二嬸在聽到江潮的話后,明顯一愣,隨即面色微變,對著江潮揮手道:“去去去,沒錢吃什么包子,年輕人身強力壯,餓一頓也沒什么毛病。”
江潮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秋風席卷,原本被清掃干凈的地面,又多了一片片的枯葉。
走在道路上的單薄身影有些孤寂落寞,就如同那些枯葉一樣。
在向前走了十幾米后,身后忽然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同時又響起一個氣喘吁吁地粗喊聲,“江,江潮……你等等……”
江潮停下腳步,回轉(zhuǎn)過頭,然后便看到了一個五短三粗的男人,看著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的手中拎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
江潮神色有幾分詫異。
而那個男人已是來到了他的面前,將包子遞過去,憨笑著說道:“江潮,給。”
江潮自然認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張二嬸的兒子,名叫張鐵素。
平日里與江潮關系不錯,只是長相憨厚老實,常常不遭人待見。
江潮自是不會與他人一般,他攤了攤手,笑著說道:“鐵素哥,我可沒錢啊。”
張鐵素直接將包子塞到了江潮手里,咧著嘴笑道:“不要錢。”
江潮有些感動,發(fā)自肺腑道:“那就多謝鐵素哥了。”
“不用客氣的。”
張鐵素連連擺手,然后他又撓了撓頭,挺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平日里你也幫過我不少忙的,我媽那個樣子,實在是……”
“對不住啊,江潮。”
他有些愧疚。
“沒事,我不會往心里去的,開門做生意嘛,為的是賺錢,可以理解的。”
江潮笑了笑,又揚了揚手中的兩個包子,“替我謝謝張二嬸了。”
張鐵素嗯了兩聲,也放松地笑了起來。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問道:“江潮,平常這個點你早該去學校了,今天怎么還不緊不慢的,你就不怕遲到嗎?”
江潮笑道:“不會遲到的,來得及。”
“來得及?”
張鐵素看了一眼時間,大叫起來,“這都快七點了!你這……”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他猛然感受到面前疾風掠過!
再看時,身邊哪里還有江潮的身影!
張鐵素站在原地,驚愕不已,直到十數(shù)米之外傳來一個聲音,他才回過神來。
“鐵素哥,回見了。”
張鐵素聞著聲音,瞇眼望去,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驚得瞪直眼睛,不禁唏噓感嘆,“我滴個乖乖,這是身法型異能吧?”
“我就說嘛,江潮這小子不一般!”
他自言自語地憨笑了一聲,然后沖著包子鋪喊道,“媽,明兒個再送江潮兩包子!不,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