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乘風在搜尋記憶的時候發(fā)現,在這個世界,疊鋼法和油淬法并不普及,這也使得北燕軍隊的大部分軍械都極為脆弱,常常一場苦戰(zhàn)打到一半,士兵的武器就已經損毀了。
眼下這鐵匠用自己的方法打出來的刀,不說是削鐵如泥,最起碼對付這胡楊堡里的尋常兵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拿到了新打的刀,接下來于乘風長呼一口氣,走向堡內一處宅院。
站在門口良久,于乘風始終不知該不該敲門,這宅院里面住著的,是原主以前喜歡的一位青梅竹馬,只是這青梅后來被嫁給了堡內的一家大戶,也是從那時開始,原主開始墮落,變得好賭酗酒。
而這青梅嫁進大戶雖然生活美滿,但丈夫和其家人都因為染病陸陸續(xù)續(xù)地去世了,只留下她和一個女兒相依為命。
原主也時時去她宅院內幫忙。
雖然她聽說了原主的不好名聲,但原主在她面前表現的人模人樣,再加上舊情仍在,所以她并不討厭原主。
可是現在,在這副身體里的人是于乘風,對他而言,這種行為無異于對安寧的背叛。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那大門適時打開了,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本來在原主的記憶里,于乘風知道青梅是個極美的女子,可真到了見面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她美的這般不可方物。
如果說安寧是少女的玲瓏和小巧,那么眼前這張臉就是女子的絕美和大方。
“你來了?”李思思的聲音也如她的人一般,輕靈動聽。
于乘風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從李思思身下的門縫里鉆出一顆可愛的小腦袋,對著于乘風笑道:“乘風叔叔,你來啦!”
那就是李思思的女兒,叫年年。
“是啊,叔叔來了。”李思思將大門打開,讓于乘風進來,于乘風進來的時候摸了摸年年的腦袋,說道。
“你最近做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好像不一樣了。”李思思先開口說道。
“也不能總做對不起安寧的事兒。”于乘風面對著李思思的問題,只好尷尬回應,看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于乘風都不習慣面對異性。
“也是,你這次來是?”李思思點了點頭,臉上表情并無變化,只是眼神里隱約有些失望。
“我來借幾顆竹子。”于乘風也是毫不客氣,說出自己的要求。
“你自己去砍就是了。”李思思聽到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就讓他自己去后面園子里面砍。
李思思嫁的大戶人家是個門楣,祖上出過進士,所以后世祖孫一直以讀書為業(yè),后院園子也種著一片竹子。
此次于乘風來的目標就是這片竹子。
到了后院竹林,于乘風挑選了幾顆粗細適中的竹子就開始動手砍伐,砍到之后再劈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足足劈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選出不到十個合適的竹節(jié)。
看了看這一地狼藉,于乘風感覺應該夠用了,便收拾好去前面和李思思道別,在道別的時候,于乘風注意到李思思似乎有些面色蒼白,并且伴隨著微微的咳嗽。
想著她也許是感了風寒,便叮囑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拿著東西回到了家,發(fā)現家里冒著炊煙,于乘風便知是安寧起來了,推門走進去,果然看見安寧在灶臺前忙活著。
這種回家了就有人做飯的場景,讓于乘風心頭一暖。
“回來了?來吃飯吧。”安寧也看見了拿著一堆東西的于乘風,對著他糯糯喊道。
于乘風將手頭東西放下,走進廚房,發(fā)現安寧為他煮好了肉粥,心頭暖流更巨,坐下吃完飯,拉住想要收拾東西的安寧,說道。
“今天下午,我要跟著打虎隊去山上獵虎,你自己在家,一定要關好門,小心一點。”
“嗯。”安寧低頭答應,隨后對于乘風說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我在家等你。”說完這句話之后的安寧,面色漲紅,直接從于乘風手里抽出手來,跑回臥房將門關上。
于乘風就是再笨,也知道安寧這不僅是原諒自己了,甚至是開始慢慢的接受自己了。
想到這里后,他心情大好,將碗筷收拾干凈之后就開始在院子里支鍋煉火堿。
他知道,此次自己被加進打虎隊里,是李振一手安排的,山上之后,定然會有人針對他,倘若不提前做好準備,那到時候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除了煉制火堿之外,于乘風還細心地準備了一樣東西。
這種東西后世稱為震爆彈。
只不過他做的是簡易的不能再簡易的版本了。
震爆彈的原理就是讓白磷發(fā)生反應,產生爆炸和閃光。
而他雖然暫時沒有白磷,卻有能同樣產生反應的東西,那就是火堿和水。
之前去李思思家砍來的竹子就是為了這個。
于乘風特意選擇的中間有竹節(jié)的部分,保留了里面有一層竹膜的老竹子。
這樣的老竹子,里面的竹膜也比較堅韌,不會輕易破碎。
然后就是在兩頭分別加入火堿和水,將其密封,
再在放置火堿的那一頭安裝一個可以按壓下去的機關,只要用合適的力道按壓下去,機關就會破壞掉中間的竹膜,讓水和火堿混合,在竹筒這樣狹小的空間內發(fā)生反應,產生一定的爆炸和巨響。
于乘風小心翼翼地制作了五個,其余的火堿則是用油紙包好,放在了身上。
緊接著他又去煮了一鍋細米,包著昨晚燉好的肉做成飯團,包裹起來當作糧食。
至此,進山的準備就大致做好了,而正好時間也來到了中午,到了該去城門口集合的時候了。
于乘風見安寧還是沒有想出來見自己的意思,就走到臥房外的窗邊,對著里面說道:“安寧,我要去獵虎了,放心吧,我會安全回來的!”
說完便走出門去集合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安寧正在臥房里抱著被子翻來覆去反復思量,一直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出門送他。
一張小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