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大熱天的怎么這么冷?”
迷迷糊糊中,一陣涼風掠過,王小黑凍得渾身哆嗦。
王小黑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我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明明是關了窗子的,東北的夏天風怎么這么大?凍死我了。”
與此同時,王小黑的耳邊不斷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王小黑~”
“小黑,快醒醒??!”
王小黑緩慢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幾秒鐘后就看見了自己的老婆趙小萌中學時候的模樣出現(xiàn)在視線里。
王小黑瞬間瞪大了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只感覺渾身有些無力,隨即扭動著脖子四處看了看。
映入王小黑眼簾的是一個擁擠的小屋子,屋子里面擺滿了各種木制的課桌,自己正坐在一張木制的凳子上面,破爛不堪的土坯墻、四處破洞的窗戶、窗戶上還有防盜鋼筋、一塊黑漆漆的黑板和一張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講桌……
整個環(huán)境很是老舊,還散發(fā)出一股發(fā)霉的味道。
“臥槽,這是哪兒?”王小黑疑惑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問道。
眾人都沉浸在抑揚頓挫的朗讀聲中,并沒有人回答他。
看著滿屋子的學生,王小黑瞬間瞪大了眼睛大聲喊道。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兒?”
話音剛落,所有的同學都齊刷刷的看向了王小黑。
“啪。”
就在這時,王小黑的后背突然感到了一陣刺痛感。
“臥槽,誰?。看蛭腋陕??”王小黑大聲怒罵道。
這一巴掌讓王小黑睡意全無,隨即本能的站了起來,然后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哈哈哈……”全班的同學見狀紛紛大笑了出來。
“王小黑,你又在上課睡覺,說說吧,你又夢見什么了?”
王小黑轉(zhuǎn)過頭去,看見剛才打自己的正是自己的中學班主任何冬梅。
“何,何,何老師,你不是已經(jīng)……?”王小黑目光驚悚的看著何冬梅說道。
“王小黑,我怎么了?你自己拿著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還有一個學生的樣子嗎?”何冬梅有些生氣的說道。
說罷,就從講桌上拿了一面紅色花紋邊框的鏡子扔在了王小黑的面前。
王小黑緩慢的拿起了鏡子看了看。
鏡子里面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頭發(fā)雜亂無章,上半身穿著一件到處是破洞的短袖,面色干瘦,一看就是營養(yǎng)不良。
“臥槽,這不是讀中學時候的我嗎?怎么會這樣……”
王小黑顫顫驚驚的放下了手中的鏡子,然后愣在了原地。
“王小黑,你真是爛泥扶不上墻,上課的時候睡覺,你昨天晚上偷雞去了嗎?”何冬梅走到王小黑的面前領著他的領口大聲怒斥道。
王小黑沒有搭理何冬梅,而是繼續(xù)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
“天哪,這不是我上中學時候的教室嗎?不是早就已經(jīng)推倒重修了嗎?”王小黑心中詫異道。
何冬梅見王小黑根本不理會自己,于是怒氣值直接達到了頂峰。
“王小黑,我看你這樣子還不如去死了算了,你給我滾出去。”何冬梅怒氣沖沖的吼道。
王小黑依舊以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便說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害怕你,難道在夢里我還怕了你不成?”
“啪,”何冬梅又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王小黑的臉上。
“王小黑,你這輩子廢了!”何冬梅大聲怒吼道。
這一巴掌算是將王小黑徹底打醒了,王小黑看了看周圍的同學,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中學時候的同班同學,就連教室里的擺設也是和讀書時一模一樣。
“王小黑,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馬上給我從教室里面滾出去。”何冬梅怒不可遏。
王小黑的內(nèi)心瞬間有了十萬個為什么,如果說這是夢,那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站在門外,王小黑看著教室里面講桌上那本有些泛黃的日歷,日歷上的日期格外的刺眼醒目。
1999年10月19日!
王小黑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疼。”王小黑頓時有些傻眼了,整個人宛如被雷擊中一般僵在門外。
原來自己真的穿越了!
放學后,王小黑背上自己的書包走在了那條熟悉的道路上。
秋天,正是收獲的季節(jié)。一路上,大家都在農(nóng)田里面忙活著,農(nóng)田里,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映入眼簾,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藍天白云的倒影,田間的蛙鳴聲和昆蟲的嗡嗡聲交織成一首田園交響曲。
男人們手拿稻谷,金黃色的谷粒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女人們則在前方割著稻谷,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小孩子們雖然無事,但也在大人們的指導下,興致勃勃地參與其中,他們將稻谷有序的朝男人們身前抱去。
回到家的王小黑看見奶奶岳秀麗和爺爺王大典正彎著腰緩慢的割著稻谷,頓時淚流滿面。
“小黑,你回來了?你哪門的了?哪門哭了喃?”奶奶率先說道。
“莫事,奶奶,我就是太想你們了。”
奶奶見狀緩慢的挺直了腰桿,然后拖著疲憊的身體從田里面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餓了?屋里給你留了飯,你快去吃嘛。”奶奶一邊走一邊說道。
王小黑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拼命搖頭。
這一年,正是王小黑父母外出打工的第三年,也正是王小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第三年。
而兩年后,奶奶因為沒錢看病,最終帶著滿滿的痛楚離開了這個世界。
算算時間,奶奶現(xiàn)在的身體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想到這里,王小黑的心里就難過的不得了。
“奶奶,我好想你們。”王小黑一把撲到岳秀麗的懷中哭著說道。
“小黑聽話,不哭了,快去吃飯吧,飯在鍋里面。”奶奶說道。
吃完飯后,小黑站在家中滿是泥土的院壩里面,看著村民正在眼前勞作的畫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眼前的情景顛覆了他的認知,雖然說他也知道這就是20世紀末西南山區(qū)農(nóng)村該有的模樣。
前一秒還在富麗堂皇的家中熟睡的他,下一秒就來到了遍地都是土坯房的農(nóng)村,雖然這里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但是王小黑還是沒有辦法快速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