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xué)軍一路纏著張翠后往大隊知青點走。
臨近村里的時候,讓周思敏把他替換出來。
畢竟在這個年代,干啥都得注意點影響,尤其是男女關(guān)系方面,一定得避嫌。
兩個知青心里也明白,像陳學(xué)軍這樣高高大大,又懂得人情世故的年輕小伙,在她們心底,也是比較認(rèn)可的。
幾人就這樣回到了知青點,好在路上沒遇到什么人,要不然指不定傳出去什么閑話。
兩位知青為了表達(dá)謝意,打算留陳學(xué)軍在知青點吃飯,正好水缸后面有一小條豬肉,還能炒個菜。
放下張翠紅,周思敏便來到外屋地像模像樣地做起飯來,可叮幾當(dāng)啷的弄了半天,連個活都沒點著。
照這樣下去,中午也吃不上這頓飯。
“周知青,你歇著讓我來吧,我早上采了野菜和菌子,正好讓你們嘗嘗野味,這頓飯就算是我請的,下次你們再表示……”
說話期間,陳學(xué)軍便開始忙活起來,熟練的洗菜切菜,又把大米淘洗了一遍,放到大鍋里蒸上。
至于菌子,則先準(zhǔn)備好一壺?zé)崴酉锤蓛羟谐善?,快速倒到熱水里燙一下,這樣能有效殺菌消毒。
又拿出幾顆野雞蛋和山韭菜混在一起,放一點鹽,直接蒸一個雞蛋糕。
這一番操作下來,兩個女知青都看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陳學(xué)軍是個專業(yè)廚子。
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還沒聽說哪個小伙,做飯能這么嫻熟,而且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
張翠紅有些迫不及待,挖了一勺雞蛋糕放在嘴里,鮮味頓時在口中散開。
“哇,這也太好吃了,比我在城里大飯店吃的都好吃,陳學(xué)軍,你不會真是個廚子吧?”
自打來到這里插隊,張翠紅就和周思敏住在一起,兩人的飯也是自己解決。
雖然食材比較充足,城里面的父母還會經(jīng)常過來送東西,可二人的手藝著實上不了臺面。
再好的東西,到了她倆手里,整的不是糊了就是不熟。
“害,廚藝談不上,就是平時做的多了,琢磨了幾次,技術(shù)就提升上來了,你們啊,之前就是沒機(jī)會讓我露一手,不然早就趕上生活了。”
陳學(xué)軍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滿是苦水。
廚藝這么好怎么來的,還不是被上一世李雪茹逼得,那李雪茹自打嫁到家里來,連廚房的門都跨進(jìn)過一步,家里的一日三餐,全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早上走的時候,要做好一天的飯,晚上下班回來,還要再做飯。
做了這么多年,廚藝再不增長,就見鬼了。
此時的兩個女知青,吃的都不顧上抬頭,一筷子一筷子往自己碗里夾菜,很快幾個盤子就見底了。
陳學(xué)軍只好大口的吃米飯,不好意思和她們搶奪盤子里那僅存的菜。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三個人算是吃飽了,而且也吃美了,陳學(xué)軍順手把碗筷洗碗之后,才背著自己的編織袋,面帶笑容地離開。
望著陳學(xué)軍遠(yuǎn)去的聲音,兩個知青忍不住感嘆。
“這年輕人,以后得常往來!”
出來后的陳學(xué)軍覺得自己全身充滿了力氣,果然城里的白米飯有勁,比他昨晚上喝的炒面糊糊強(qiáng)多了。
三兩步走到家,就發(fā)現(xiàn)偏房里似乎擠滿了人,里面還有說有笑的。
看到陳學(xué)軍回來了,大哥直接迎了上來。
“軍子,一大早跑哪了?
來喜叔給咱傳話了,那李家閨女昨天回去鬧事了,說是全公社的小伙子,就相中你了,說什么也要嫁給你,而且彩禮也減少了,不要三百塊和縫紉機(jī)自行車了,一百塊彩禮就行,這幾天就能定親……”
原來一大早,大隊會計來喜叔就來傳話。
說這李家改了口,什么彩禮不彩禮的,象征性有點就行了,都是為了孩子好,后天正好是個吉利日子,就讓二人把事定了吧。
老陳家一聽這個消息,全家人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馬上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盤算著需要多少斤豬肉,多少斤糖果,還有大紅紙和紅布料,額外再準(zhǔn)備點零錢。
明天直接在公社里開介紹信,后天上午在前院擺幾桌,讓沾親帶故的過來吃酒席。
“哎呀,看來雪茹這姑娘真是相中咱家學(xué)軍了,這樣也好,兩個人結(jié)婚后,日子肯定過的甜蜜,一個主外一個主內(nèi),你所二子運(yùn)氣正好,怎么就遇到這么懂事的一個閨女……”
馬秀蓮抑制不住的開心,昨天晚上還在為此時發(fā)愁,沒想到今天對方主動松口了,
這一切,都是李雪茹的功勞,這姑娘,真是善解人意。
十里八鄉(xiāng)的,去哪找這么好的閨女,聽說你彩禮湊不齊,主動減少,而且一下子就少了這么多。
這正是拿出十足的誠意了,等于白送老二一個媳婦兒。
“行啊,老二這小子有點福氣,人家李家閨女還有工作,一個月二十多塊,這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馬茂才抽著旱煙,心里面的小算盤打的咔咔響。
一個月二十多,一年就二百多,逢年過節(jié)的,肯定會孝敬一下他們。
更何況外孫媳婦兒那里,還總發(fā)糧票肉票,到時候也都收上來,以后大白米飯和豬肉就有著落了。
一家人沉浸在喜悅中,唯獨(dú)坐在當(dāng)?shù)氐年悓W(xué)軍不說話。
他心清楚的很,母親是根本不知道內(nèi)情,所以斷然以為李雪茹十分賢惠,娶回家是撿了個寶貝,而姥爺馬茂才只會算計,惦記著工資和糧票。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雪茹那面具之下,是邪惡的一張臉。
自打她進(jìn)了門,陳家就沒有過一天安生日子,而馬茂才的錢,可是讓李雪茹沒少算計。
李雪茹本身不是省油的燈,加上她娘趙素梅在背后出謀劃策,各種使陰招。
老陳一家,是萬萬斗不過人家的。
“娘,昨天我已經(jīng)放話了,李雪茹打死我都不要,她趙素梅當(dāng)時可都聽到了。
我這人說到做到,李雪茹有啥好的,愛誰娶誰娶,反正我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