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現(xiàn)世但凡有天地異象者,要么是大德之人,要么就是大兇之人。
而羅安生正是屬于后者。
這一年,天寒地凍,北風呼嘯,刮在人身上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別說是人,就算是毛皮厚實的熊瞎子也得乖乖躲到山洞里面不敢冒頭,天上都沒有飛鳥敢出現(xiàn)。
八十年代初,消息閉塞,村里的大事小情由村支書一個人說了算數(shù)。
但是,生病、中邪還有撞到臟東西那就只得靠胡婆婆了。
所謂的仙,與大家平常理解的仙不是一種。而是出馬仙又稱為保家仙。
五大出馬仙,為胡(狐貍)、黃(黃鼠狼)、白(刺猬)、柳(蛇)、灰(老鼠)。
胡婆婆本姓胡,家里的保家仙也是狐仙。狐仙上身后她的本事極大,周圍十鄉(xiāng)八鎮(zhèn)的十分有名,相當于這方面的權(quán)威。
婆婆是三王村本村人,從小便被狐仙看上收為出馬弟子,所以終生未娶,如今六十幾歲仍然孤零零一個人。
“砰砰砰?。?rdquo;夜幕降臨,胡婆婆家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拍響,聲音又急又重。
“誰啊?”正坐在炕上吃晚飯的胡婆婆沖外面問了一嘴。
“胡、胡婆婆,出、出大事了??!”一道混厚老年男人聲音響起,聲音中透著驚慌。
胡婆婆眉頭一皺,瞬間意識到可能出事了,立刻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三個男人,手里拿著電筒,皆是一臉煞白,面色忙亂無比。
“胡婆婆,您您快去看看,出大事了。”村支書李孰青指著村口方向,哆嗦不已。
“怎么了李支書,出什么事情你慢慢說?”胡婆婆問道。
“村、村口站著一個女人,背上還背著個娃,您快去看看吧。”李孰青有些嗑巴催促道,神情很是焦急的樣子。
“咱們村誰的私生子嗎?”胡婆婆好奇問道。
“不、不、不是的,那女的是臟東西。”旁邊一個人趕緊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道。
剛才,就是他發(fā)現(xiàn)的女人,結(jié)果差點沒被嚇尿。
一聽這話,胡婆婆頓時便感覺到不妙,臉色一沉轉(zhuǎn)身便回到神龕上抓了一把香灰和三柱香點燃握在手上。
“趕緊走。”
胡婆婆一人走在最前面,其余三人趕緊在后面跟上。
腳下大雪被幾人踩得咯吱咯吱作響,每一腳下去都是半尺深,并且隨著大雪落下這個厚度還在不斷增加。
原本幾分鐘的路程,在這種鬼天氣下幾人卻用了十幾分鐘。
當來到村口時,這里已經(jīng)有許多男性村民拿著火把堵在這里,許多人手上還拿著鋤頭、棍子等工具作為防御武器,一個個眸子中都透著些許恐懼之色。
“都讓開,胡婆婆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立刻讓開一條道。
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臉上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胡婆婆,您快看看,這是個什么玩意?”有人大聲喊道。
之所以這么大聲,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又或許是為了震懾外面那東西吧。
胡婆婆趕緊上前站到村口最前位置,便看到距離二三十米的地方,大雪中站著一個女人,一動不動。
因為太遠,加之雪又下得很大,所以看不真切。
“我去看看。”說著,她便要往前走。
“胡婆婆這東西會不會有危險?”此時村支書李孰青緊張問道。
“真要是邪祟,還傷不到老婆子我。”胡婆婆抬步往前走去。
若真是邪祟,今天就超度了。
“婆婆小心……”大伙趕緊提醒。
隨著胡婆婆不斷往前,大伙心里緊張得不行,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手里的家伙什都快攥出水來。
很快,胡婆婆在距離女人十米外停下來。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頓時不由心頭一沉。
女人面色慘白,長發(fā)披肩,一雙眸子沒有眼白黑得嚇人。
她后背上背著一個小娃娃,渾身是血,甚至連臍帶都還有,但因為天冷的原故上面的血已經(jīng)凝固,顯然才出生沒多久。
小娃娃渾身紫烏,一動不動。這大冷的天,成年人穿著厚厚的衣服都會凍得不行,更何況這么小的娃娃什么也沒有穿,豈有活命之理。
女人身上一根大鐵鏈子將娃娃捆在后背上,將二人固定在一起。
喀嚓!
一聲脆響,女人突然抬起頭,因為身體被凍僵的緣故這一動發(fā)出骨頭摩擦的響聲。
胡婆婆嚇得退了一步,趕緊將手上燃燒著的三柱香插在雪地里。左手緊緊握住從香爐里抓來的香灰,隨時準備灑出去。
“求求你,救救這孩子!”此時,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只是,對方嘴唇明顯都沒有動過,若不是她抬起頭的動作根本就不能確定這聲音是她發(fā)出來的。
“這孩子是你的?!!”胡婆婆一臉警惕的出言問道。
“求求你,救救這孩子……”女人聲音很機械,根本不答話,只是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聽得人心里直發(fā)毛。
胡婆婆雖然心有擔憂,畢竟這種陰物可是不祥。
看著女人和背上小孩的凄慘模樣,還是心生不忍。
“哎!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吧??!”雖然心中認定這女人背上的小孩肯定是死了,但還是應答下來。
她緩緩走上前,左手里的香灰攥得更緊,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她就立刻出手。
越是靠近女人,胡婆婆便感覺到越是陰寒刺骨。
等到她靠近之后,看到背上的小孩子竟然扭過頭看向自己,并且還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孩子還活著?。?!
胡婆婆心頭一凝,倒吸一口涼氣。
陰尸送子,大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