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繁酒樓。
陸涼抵達此處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果然如同蔣子文所說。
進出酒樓之人,皆是滿身補丁衣服的乞丐。
這些乞丐手中捧著一個缽?fù)?,腰間別著庫袋,談笑進出酒樓。
倒是陸涼和蔣子文站在寶繁酒樓之外。
卻是招來了進出之人的異樣目光。
這座寶繁酒樓和尋常的餐館不一樣,在門口沒有專門的迎賓服務(wù)員。
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人上來和陸涼搭話。
“吾主,這地方還真有特色。”
蔣子文打量一番周圍,略帶調(diào)侃的口吻笑著說著。
寶繁酒樓的裝飾,簡約但是不簡單。
風(fēng)格偏向古色古香,同時進出之人皆是肌肉結(jié)實,步履穩(wěn)健。
這說明這群人表面看似乞丐,但是實際情況并沒有表面這般簡單。
“進去瞧瞧。”
陸涼說罷,便是提腳朝著里面走去。
待到他剛走進寶繁酒樓的那一刻。
整個酒樓里喝酒的客人,于這一刻皆是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缽?fù)搿?/p>
這群人中有男有女,形態(tài)不一,估計各種身份都有。
從喝酒的細節(jié)看得出來,他們手中時刻捧著的缽?fù)?,是專門用來喝酒的酒碗。
全場的乞丐注視目光聚焦在門口。
如果換做平常人,肯定這一刻壓力巨大。
但是陸涼絲毫不慌,表情從容。
有一個年紀頗大,腰間別著五個庫袋的男子疾步朝著陸涼走了過來。
“先生,你找誰?”
“我這寶繁酒樓的經(jīng)理。”
對方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陸涼。
陸涼看了一眼。
“仲樂。”
陸涼說道:“我找一個小姑娘,二十出頭,扎著馬尾,說話聲音好聽。”
經(jīng)理仲樂聞言,臉上由一開始的微笑,到后面的表情慢慢的不對了。
仲樂試探開口:“先生,你找這姑娘做什么?”
陸涼回答:“懷疑她偷了我父母的尸體。”
話音落下。
整個寶繁酒樓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缽?fù)肴堪丛诹俗郎稀?/p>
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要起身了。
在陸涼周圍,已經(jīng)有幾個乞丐按住了自己的腰間,似乎準備隨時動手。
陸涼甚至不用看周圍一眼。
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已經(jīng)讓他察覺到,周圍的人對他起了警覺。
仲樂也算是經(jīng)過許多大場面。
他謹慎問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小姑娘是誰。”
陸涼掃了一眼仲樂。
仲樂感覺到莫名的后脊背發(fā)涼。
眼前的年輕人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這說明,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恐怕大有來頭。
陸涼說道:“她腰間有一個庫袋,上面寫了丐字,憑借這個,能找到她嗎?”
嗖嗖嗖!
突然周圍響起犀利的起身聲音。
大量的喝酒乞丐全部站了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兇狠的表情。
他們盯著陸涼的方向,做出了隨時動手的姿態(tài)。
光憑這一點,陸涼就可以確定。
這個小姑娘就是這里的人!
仲樂緩緩?fù)笸肆藥撞健?/p>
他冷聲說道:“先生,你故意來找茬的么?”
“找茬?很抱歉,我沒有這么無聊。”
“那你污蔑她偷了你父母的尸體?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胡話嗎?”
就在這個時候。
樓上傳來了一陣活潑的少女音。
“仲叔!下面發(fā)生什么事情啦!怎么大家伙都這么安靜呀!”
一個扎著馬尾,青春活潑,洋溢著可愛笑容的布衣少女,正從樓上探出了半個可愛的臉蛋。
陸涼抬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少女的雙眸。
直覺告訴陸涼,他要找的人正是對視的少女!
仲樂見狀,慌張道:“辛鈺,這里沒你事,趕緊回房間!”
少女辛鈺露出好奇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一番陸涼,笑嘻嘻的評價道:“好貴氣的小哥,身上龍氣纏身,卦象至尊,一眼就是不俗之人呀!”
少女辛鈺朝著陸涼甜甜一笑,身上有種天然的自來熟氣質(zhì),親和的面龐,優(yōu)秀的性格,很容易就可以獲得陌生人的信任。
說實話,陸涼看見辛鈺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知道了辛鈺不是偷走他父母尸體的兇手。
原因也很簡單,辛鈺身上并未沾染尸氣。
少女辛鈺頗為大膽,連仲樂的話都無視了,直接從樓上走下來,來到了陸涼的跟前。
看見這一刻,周圍的乞丐們?nèi)烤o張了起來。
他們紛紛朝著面前踏出一步。
蔣子文也察覺到這群乞丐們的蠢蠢欲動。
他當(dāng)即呵斥一聲:“誰敢動手?老子砸了這里!”
一聲呵斥,把少女辛鈺嚇了一跳。
她嘀咕道:“好兇蠻的大叔呀,面相兇煞,血戮卦象,你是不是殺了人?”
聽著這話,陸涼饒有趣味的瞧著少女辛鈺。
他問道:“你會看相?”
少女辛鈺嘻嘻一笑:“嗯嗯,我跟師父學(xué)過一點皮毛,能通過人面相看出點東西!”
這時候仲樂趕緊上前,一把將少女辛鈺帶到一旁。
他眼神警惕的盯著陸涼。
“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結(jié)果少女辛鈺掙脫了仲樂的手,嘟噥說道:“仲叔,他的面相顯示,他不是壞人呀!”
仲樂提醒一句:“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世人險惡,有人擅長偽裝,僅僅憑借看相,是看不出壞人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