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早早的就關了店,“唉,祖爺不在這生意都不好做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大力的撞開了,我嚇得差點兒沒躲桌子底下,整扇門都被撞倒了,還連帶桌上的香爐也跟著遭了殃,地上濺起的灰嗆得我嗓子眼疼,半晌都沒睜開眼睛。
“咳咳!”
這聲兒...怎么這么耳熟呢?
祖爺!
我揮著手掃開成團的灰霧,緩慢的往前挪著步子,見祖爺正捂著肚子蜷縮的趴在地上,我驚呼了一聲,“祖爺!”
我扶起他,邊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邊問道:“祖爺你這是怎么了?”
祖爺?shù)难劬Π氡牥腴]著,看了好半天視線才集聚到我臉上,“齊天磊...”
我松了口氣,還行還行,還能認得我。
我費了半天勁才把祖爺給扶到后面,剛要去給他倒杯水,他卻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腕,“李瞎子...李瞎子...”
我腦中的弦突然斷了,反握住祖爺?shù)氖郑?ldquo;你剛才說什么?李瞎子怎么了?”
祖爺?shù)暮粑行┘贝伲欀紨鄶嗬m(xù)續(xù)的說道:“李瞎子...他回來了...回來了...”
“在哪兒?他人在哪兒!”我急的朝祖爺大喊,卻無濟于事,可能是因為傷的太重,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我揉了揉太陽穴,該死的,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到這兒又斷了。
不過祖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祖爺?shù)倪@身傷,我見識過祖爺?shù)纳硎郑话愕男』旎爝B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更不用說弄成這樣了。
我嘆了口氣,認命的去找大夫來給他包扎一下,不能讓血就這么淌著吧。
關了門落了鎖后祖爺?shù)难劬ν蝗槐犻_了,在黑暗中右眼的光芒格外刺眼。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葫蘆瓶,只不過我的是鐵墨色的,他的卻是玉翠綠色的,玉上同樣刻了一只麒麟,乃玉麒麟。
墨麒麟和玉麒麟本是對立的雙方,可如今卻分別在祖爺和我的身上。
拔開小瓶塞,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瞬間被葫蘆瓶吸收了,傷口也愈合了。
聽到外面有動靜,祖爺連忙將手里的玉葫蘆瓶收了起來。
我找了大夫給祖爺處理一下傷口,剛一打開門,就見祖爺完好無損的站在窗前,“你回來了,這位是?”
我腦子有點兒蒙,機械的轉頭看向大夫,賠笑道:“不好意思啊王大夫,那個是我搞錯了。”我從兜里掏出五塊錢塞進他的懷里,“這個就當跑腿費了,麻煩您了。”
那大夫剛開始還以為白跑一趟了呢,臉當即就拉下來了,旋即看見五塊錢頓時又笑開了花。
“沒事兒沒事兒,下次有事兒再叫我。”
我目送著大夫離開后,趕緊關上門,目不轉睛的盯著祖爺。
“你...沒事兒?”
祖爺轉過身坐在我的床上,“你覺得我有病?”
我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不過你剛才明明...”
祖爺看著我打斷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李瞎子的下落嗎。”
我噌的一下沖到祖爺面前,“你知道他在哪兒?”
祖爺點點頭,“其實我也說不好,不過我能確定的就是他現(xiàn)在肯定在北京城的某個角落里,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我蹙緊了眉頭,都皺成了‘八’字,“找我?”
“沒錯,難道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偏偏選中了你,為什么籌劃這么長時間?”
我怔了一下,好像這些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心只想找到李瞎子,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就能見面了。”祖爺與我擦肩而過說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問道:“祖爺你這身傷是被李瞎子弄的嗎?”
他雖然背對著我,但我卻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你不需要知道。”
我跌坐在床上,腦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的全都是小時候李瞎子帶我去的那個墓室的場景。
當初在墓室里看見的那些東西現(xiàn)在想來都是無價的,無論是壁畫還是寶貝名器都是見所未見的。
而且,我看著祖爺在門口收拾殘局的背影。
看樣子祖爺應該知道不少李瞎子的事情,只不過他還信不過我。
這幾天過的倒是風平浪靜,不過老天好像是故意跟我作對一樣,連著陰了好幾天的臉可就是不下雨,祖爺看著這個天眉頭深鎖,心里面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外面雷聲震天,轟隆一聲我直接被震醒了,摸著黑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出去想倒杯水喝,卻發(fā)現(xiàn)祖爺坐在門口,看著外面紫的發(fā)黑的天空默默的擺弄著手里的玉葫蘆瓶。
“祖爺,這才幾點啊?我知道這兩天兒生意好,那你也不用這么早就來吧。”我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
祖爺起身把凳子搬了進來,順便鎖上了門,“今天有雨,不開店了。”
我水才喝了一半聽見祖爺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不是,這外面不還沒下雨呢嘛,況且這幾天不都是這樣,來的人也沒見少啊。”
祖爺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說今天有雨今天就一定有雨,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我聳聳肩,行行行,不開就不開,我還清閑了呢。
一看時間都差不多八點了,這外面的天兒還真是陰的厲害,一點兒亮兒都看不著,像一塊黑布罩在天上似的。
洗完漱我自己去后面煮了碗面條吃,祖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后面,湊近我的耳朵悄聲說道:“你怎么吃獨食呢?”
我嚇得激靈一下差點兒沒把碗給扔出去,轉過身拿著筷子指著他喊道:“你怎么回回走路都沒聲兒的!嚇得我碗沒摔咯!”
祖爺翻了一個白眼,“是你先自己躲在這兒吃獨食兒不叫我的。”
我氣結的撇了撇嘴,“我倒是想叫你,你看你這兩天那個臉色,誰跟你誰句話你那個眼神都能把人家盯死了,嚇跑多少送上門的錢呢!”
祖爺自覺的給自己盛了一碗,搶過我手里的筷子,還敲了我腦袋一下,“筷子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指人的。”
我捂著腦袋齜牙咧嘴,每次下手都這么重,我剛要跟他理論一下,就聽前門傳來吱呀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