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開了一些內服藥方,每日三次,另外,還有一些治療皮外傷的金瘡藥,內部外敷,七日就可痊愈。”
太醫(yī)診斷過后,向宋缺稟明徐瑾兒的傷勢情況。
聞言,宋缺長舒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
霍府。
在收到宮里的來信,當朝內閣首輔兼太傅的霍雷,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爹,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霍雷身邊,一個中年男子見霍雷看完信后,神情凝重,不由有些好奇。
“你看看吧。”
霍雷將信件遞給中年男子。
而中年男子看完后,眉頭緊鎖,脫口而出:
“這皇帝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霍雷背負著雙手,感慨道:“看來小皇帝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就算有心思又如何?三年前,他能當上皇帝,我霍家可是出了很大的力,他若敢不聽話,咱們聯(lián)合李家、王家將其罷黜,另立新皇便是!”中年男子冷笑,語氣憤然道。
中年男子名為霍青,不僅是當朝戶部尚書,還是皇后霍凌的父親,大乾王朝的國丈。
“如今的局勢,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了,這些年,我們霍家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早已經(jīng)引起李家和王家不滿,想要另立新皇,他們兩家絕不會同意的。”
霍雷老謀深算,立刻就否決了兒子霍青的提議,并向其分析了朝中局勢。
現(xiàn)在的大乾王朝。
明面上的皇帝是宋缺,但宋缺手中沒有多少實權。
大乾王朝的實權,都被霍家、李家、王家牢牢掌控,其中,霍家在掌握的權勢是最大的。
“既然如此,那明日早朝,待我好好敲打小皇帝一番,探探口風!”
霍青用征求的眼神看向霍雷。
身為霍家的家主,霍雷稍微思量片刻,點頭同意了兒子霍青的建議:“不過,這件事,不能你來做,小皇帝今時不同往日,咱們霍家,可不能讓他抓住把柄!”
“放心吧爹,我會另外安排人的。”霍青點頭回答道。
.......
乾清宮。
敷上藥膏,吃完藥的徐瑾兒沉沉睡去。
而宋缺則坐在龍案前,繼續(xù)批閱內閣送來的奏折。
“這爛攤子太多了。”
宋缺揉著腦門,奏折里,是各地發(fā)生的事情,有天災,有人禍,還有農民發(fā)起的叛亂,幾乎每一件事情,都讓宋缺感到頭大。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原主執(zhí)政三年,毫無作為,橫征暴斂導致。
天災人禍,民不聊生,眼下需要大量的銀子賑災,奈何國庫目前拿不出這么多銀兩來。
“得想辦法籌錢才行。”
看完奏折,宋缺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籌錢賑災。
因為原主的過失,已經(jīng)讓這個國家處于風雨飄搖當中,要是不盡快拿出銀兩賑災,百姓活不下去,那就不是小規(guī)模的農民叛亂了。
而是.....
全國皆反。
宋缺不想當亡國之君,目前來看,想要有錢賑災,就只得從權臣和貪官身上搜刮銀兩。
不過,對于沒有實權的宋缺而言。
想要從權臣和貪官身上得到銀兩,難度等同與虎謀皮。
硬碰硬肯定行不通。
唯有智取。
就在宋缺想著如何智取,才能讓從權臣和貪官那里得到銀兩的時候。
一股幽蘭芳香竄入鼻腔。
接著,一雙手搭在宋缺的肩膀上,輕輕按揉。
宋缺一回頭,不知何時,徐瑾兒已經(jīng)醒來,走到他的背后,正用雙手輕輕為自己按肩。
“你怎么醒了?”宋缺有些意外。
“臣妾睡眠淺,看到皇上星夜批閱奏折,所以過來看看,順便給您按一按肩膀,解解乏。”徐瑾兒淺淺一笑解釋道。
宋缺拍了拍徐瑾兒的溫潤如玉般的手背,道:“有心了。”
說罷,繼續(xù)批閱奏折。
徐瑾兒幫宋缺按著肩膀,目光落在奏折上面,她雖然不是什么權貴之后,但家境還算不錯,父親是七品監(jiān)察御史,從小就熟練琴棋書畫,自然識字。
雖然能夠看懂奏折上面的內容,但徐瑾兒卻不能給出建議。
因為后宮不得干政。
“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宋缺突然拿起手中的奏折,遞給徐瑾兒,詢問她的意見。
“皇上,萬萬不可,祖訓有云,后宮不得干政,瑾兒要是參與,就是干政了。”徐瑾兒連連擺手拒絕,更別說提出意見了。
“這里就你我二人,無妨。”
宋缺擺擺手,他之所以要徐瑾兒看奏折,給出意見,只因剛才徐瑾兒給自己按肩膀的時候,力度時而重,時而輕。
所以宋缺斷定,徐瑾兒多少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多一個參考。
就多一些辦法。
架不住宋缺的熱情,徐瑾兒接過奏折,仔細看了一遍,柳眉微微皺起:“北方大旱,赤地千里,但內閣只批十萬兩銀子,遠遠是不夠的。”
“沒錯,我朝定都南方,而北方是糧倉,今年大旱,顆粒無收,必須要想辦法籌措銀兩,可朝廷國庫空虛,朕現(xiàn)在也很頭疼啊。”
宋缺感嘆道。
他現(xiàn)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除此以外,霍雷之子霍青是戶部尚書,掌管著朝廷的錢糧。
想要讓這對權臣父子心甘情愿的給錢出力,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徐瑾兒突然發(fā)現(xiàn)奏折的批示出現(xiàn)了問題,開口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要請教。”
“說吧。”
“這奏折上面,內閣批示的十萬兩白銀,為何沒有寫明用處?”
“朕也很困惑。”宋缺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問題,但想要知道,唯有明日早朝,找內閣大臣們詢問才能知道。
“如果這十萬兩用于購買糧食的話,北方百姓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徐瑾兒臉上充滿擔憂。
聽到這話,宋缺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他從徐瑾兒的話語里,聽出對方似乎有了辦法。
“說下去。”宋缺示意道。
“若是這十萬兩,拿出其中一半,用于打井,我想,會解決北方百姓許多問題。”徐瑾兒不急不慢解釋道:“北方是天下糧倉,即便是今年大旱,但儲備糧肯定有,北方官員,定會開倉放糧,糧食方面,應該能夠維持,但水源問題,卻是最首要的。”
“和朕的想法一致。”
安靜聽完徐瑾兒的話,宋缺很欣賞徐瑾兒的細致入微,用手輕輕點了點徐瑾兒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