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靜靜的發(fā)著呆。
入贅三年,他一直都是一人睡覺的。自己的妻子貴為云海市幾個名門望族之一的嫡女,也確實看不上自己。
只是今天床上的觸感,卻讓他有些覺得不對勁。
旁邊像是有個人和他一起睡覺,還夾雜著一股芳香……
林弈一下子跳起來把被子掀開,便看見了一個陌生女人。
嘭!
門被暴力踹開,將床上的女子驚醒。
一群人手持攝像機對著林弈和女人一直拍來拍去的,這讓林弈有些不解。
床上的陌生女子并非是他老婆楚櫻,而是他從來沒見過面的陌生女人……
而當林弈看清那群記者的為首一人,林弈瞬間就懂了大半。
“林弈,你膽子是真大啊,楚家喂不飽你的飯了,現(xiàn)在還學會偷吃了嗎?”
張云長手揣褲兜,語氣戲謔。
陌生女人哭著跑下床,裝作被凌辱一樣的哭聲跑了出去。
林弈這哪能還不知道,這明明就是張云長給下的套!
……
三年前,張家看上了楚家的戰(zhàn)略商業(yè)資源,可苦苦思索卻沒辦法拿下。
想要在云海市稱霸,楚家手里的資源就必須全部拿走。
而恰好這時,楚家的嫡女楚櫻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張家不惜耗費一切力氣打造許多公關媒體,營造張云長和楚櫻即將在一起的形象。
但楚家并非囊中之物,自然不會讓張家得逞。
但時間緊急,必須閃婚。
于是他們便選擇了毫無背景,甚至傻頭傻腦的林弈做了女婿。
這一做,就是三年。
而張云長不甘心自己的女人被一個毫無背景實力的林弈奪走,三年來,他一直在尋找機會。
今天,便是讓林弈身敗名裂,讓他們離婚的大好時機。
“張云長,你又來這里干什么?”
一道清冷,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循著聲音望去,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OL女郎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她臉色清冷卻異常妖艷,但又沒有俗氣,反倒像是仙女一般,氣質(zhì)出塵。
張云長指著林弈:“我在幫你捉奸呢,你老公入贅你家,不僅不老老實實的,還包養(yǎng)小三!”
“為了讓這種人渣付出代價,我還特意叫來了些記者……”
“說完了嗎?”
張云長話還沒有說完,楚櫻便打斷了他。
“這女人是我安排給我老公的,他最近那方面有點問題,需要刺激一下,就不勞你操心了。”
“沒什么事的話,你就走吧。”
張云長想要說的話卡在嗓子里,恨恨的蹬了一眼林弈。
這女人明明是他安排的,結果楚櫻卻說是自己安排的。
都這樣出軌了,還對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死心塌地。
張云長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里了。
“哼,走??!”
他踹了一腳前面的狗腿子,憤恨的離開別墅。
楚櫻看了一眼呆滯的林弈,臉上那抹冷淡褪成無奈,嘆了口氣。
當初和林弈結婚,就是看上了他傻乎乎的,即使被當成棋子,他也不會大吵大鬧要條件。
而現(xiàn)在看來,太傻了被下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弈卻突然問道:“你明明沒有安排,為什么要攬在自己身上。”
楚櫻卻說道:“如果不攬在自己身上的話,媒體便會爭相報道你出軌的信息。”
“迫于輿論的壓力,我就會和你離婚。”
“離婚的意義你能明白嗎?代表著你這輩子就睡不了這么好的床,吃不到這么好吃的飯了。”
林弈看著楚櫻,楚櫻也看著林弈。
恍然間,楚櫻覺得林弈那雙天真的瞳孔里,突然變得深不可測。
“真奇怪,可我畢竟和那個女人睡了一晚,你心里什么都沒有嗎?”
楚櫻卻扔過來一個包:“你干了什么我都不感興趣,你和女人睡了也與我無關。”
“因為我不愛你。”
“背著包,今晚去我爸媽那里吃飯。”
楚櫻當著林弈的面褪下自己腿上的肉色絲襪,和白色襯衫,從衣柜里拿出一件青色毛衣,一件藍色牛仔褲。
換衣服的時候渾然沒有把林弈當成男人,就像是姐姐在弟弟面前一樣。
林弈提著手里的包,回憶漸漸涌入腦海。
三年前,因為一場車禍,林弈被撞成失憶。
而林弈之前一直都是在山上生活的,根本沒有謀生技能,便去撿破爛吃垃圾。
后來遇見了楚櫻,莫名其妙被拉去當做贅婿,流浪的生活才算就此停止。
三年來,林弈一直活的不明不白,直到今天腦子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樣。
記憶全都回來了。
而林弈,則是全球頂尖天才組織的“紅房子”的其中一員!
紅房子旨在為雇傭組織提供殺手,而紅房子本身的實力,甚至可以做到一個星期瓦解一個國家。
他們在格斗,醫(yī)學,科技方面的造詣十分高超,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QS排名前十的高校教授級別的。
而林弈,就是里面的其中一員。
不過在林弈的記憶中,自己似乎是里面的墊底,什么科目都是剛好及格的水平……
自己為什么從紅房子里出來,又為什么被車撞了,自己也回憶不起來了。
“走啊,想什么呢你?”
林弈應了一聲,坐在楚櫻的蘭博基尼里。
印象中,楚櫻的父母對自己頗有成見,即使當初需要一個贅婿,也是看不上弱智林弈的。
三年來,丈母娘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趕走林弈。
林弈下了車,緩緩的跟著楚櫻走入一棟別墅。
“要你也不知道有啥用,一天天的,除了惹事什么事也不會!”
一進門,丈母娘刻薄的聲音。
老丈人則是點起一根煙,走到窗邊。
似乎都不待見這位入贅三年的女婿。
楚櫻也沒說什么,問候兩人之后,便拉著林弈吃飯。
“這兩天公司需要競標云水灣那邊的工程,但是資金……”
一向要強的楚櫻,第一次有些無力感。
聞言,楚櫻的父母都皺起眉頭。
“張云飛也在,他的人脈在,我們貸款不到錢。”
老丈人嘆一口氣:“閆老三欠了我們六百萬,能要回來的話……”
“閆老三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能要回來早要回來了,他手底下養(yǎng)的那些人又不是吃白飯的。”
餐桌上,每個人都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