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逐漸變得滾燙,趙靈芮死死咬著牙冠。
她很清楚,若是自己此時開口,那些忠于自己的護衛(wèi),一定會不顧一切沖進來。
但若是讓他們看到這個場景,那自己多年的苦心謀劃,就會毀于一旦!
周玄本來就是一個昏君,他做這種事情,朝臣雖然會覺得意外,但并非難以接受。
可是趙靈芮卻不同,哪怕她沒有讓周玄玷污。
但此事只要傳出去,她好不容易在朝臣心中建立的威望,立刻便會徹底垮塌!
這樣的結果,趙靈芮根本承受不起。
趙靈芮知道,周玄如此逼迫自己,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求饒。
若是那樣,自己日后只能屈居周玄之下,這個結果趙靈芮更是不能夠接受。
想到這些,趙靈芮索性閉上了眼睛,同時心里暗暗發(fā)狠。
“周玄,忍過這一次,本宮定然要將你碎尸萬段!”
趙靈芮放棄了反抗,更是讓周玄邪火大盛。
不吃白不吃!
頓時,他腦海之中再無別的念頭,整個人朝趙靈芮壓了過去。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聲音。
“太后,今日殿試的考卷,已經批閱完畢。宰相和幾位學士,請您過去遴選考生。”
周玄微微皺眉,稍稍思索,他就在腦海中找到了相應的記憶。
大周王朝同樣是施行科舉制度,有完善的童試、院試、鄉(xiāng)試、會試、殿試五級。
殿試是大周科舉的最后一道環(huán)節(jié),選拔出來的人才,都會直接賜官。
先皇從繼位起,就不怎么理會朝政。
到了前身,更是不怎么上朝。
就連掄才大典,兩人都從不參與。
所以,這二十多年中舉行的八次殿試,全部都由朝中的權臣把握。
所有主持科考的朝臣,都會借著借著這份便利,將青年才俊收歸門下。
久而久之,如今的大周朝堂,被搞得烏煙瘴氣,派系盤根錯節(jié)。
堂堂天子門生,只知自己的坐師,不認天子。
不得不說,前身父子這兩個皇帝,真夠窩囊的。
這次殿試,同樣沒有周玄這個皇帝什么事情。
在前身殘存的記憶中,宰相南宮永輝不咸不淡通報過一聲之后,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如今殿試成績出來,主考官們哪怕是不給周玄面子,也要通報垂簾聽政的太后。
外面?zhèn)鱽淼倪@個聲音,讓趙靈芮如蒙大赦。
剎那間,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抬手就將周玄推開。
“這次的事情,爛在肚子里,本宮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站到地上,趙靈芮又稱為那個高冷無雙的皇太后。
說完這句話,她就朝門口走去。
“等等!”
周玄叫住趙靈芮,然后走到她面前,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襟。
“衣服凌亂,讓人看見,成何體統(tǒng)!”
周玄笑吟吟道,仿佛剛才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今日朕突然來了興致,不妨和母后同去。”
“不必了。”
趙靈芮冷著臉,短時間內,她是不想看到周玄的這張臉了。
周玄臉色沉了下來,道:“殿試排列名次,本便該朕欽定。太后,你連這點權力,都要跟朕搶奪嗎?”
趙靈芮鳳眼圓睜,張嘴就要呵斥。
但對上周玄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訓斥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而且,今日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讓趙靈芮心煩意亂。
她懶得跟周玄糾纏,只是冷哼了一聲,表示默認。
兩人一前一后出門,就看到臺階之下,站著一個身著四爪蟒袍的青年。
“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
見到趙靈芮,那人立馬彎腰行禮。
周玄冷哼一聲,道:“幾日不見,昭王越發(fā)目中無人了,難道連朕都不認識了嗎?”
昭王周辰猛然抬頭,看向周玄。
大周皇室,一向子嗣單薄。
先皇只有一個兄弟,只不過十多年前就病死了,同樣只留下一個獨子,便是眼前的昭王周辰。
和昏聵無能的前身相比,周辰極為耀眼。
在朝臣口中,周辰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可謂出類拔萃。
周辰是宰相南宮永輝的弟子。
周玄甚至還知道,南宮永輝之所以讓女兒入宮,以迷魂香輔以魅惑手段,坑害前身。
就是想讓前身精盡人亡,英年早逝,好扶持周辰上位!
因此,這些年周辰在前身面前,極為跋扈,根本沒有將這個堂弟視作皇帝。
前身也是一個窩囊廢,以前每次見到周辰,居然都不大敢說話。
但既然周玄占據了這副身體,就不會慣著對方。
“見過陛下。”
周辰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情不愿朝周玄隨意拱了拱手。
隨后,他便不再搭理周玄,而是指揮內侍將太后的鳳攆抬了過來。
趙靈芮邁步踏上鳳攆,周玄緊隨其后,一腳踏上鳳攆。
“男女有別,還請陛下自重!”
不想,周辰一個閃身,擋在周玄面前。
“你是想讓朕步行前往文華殿嗎?好大的膽子!”
周辰長身直立,冷笑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望陛下莫因為自己的冒失,玷污了娘娘的清名!”
“滾!”
周玄怒喝一聲,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周辰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讓周圍的一眾內侍宮女都靜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