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鶯鸞那誠懇的語氣,舅媽終于有些放心了。
“那舅媽今天這認親儀式,你們能來嗎?”
鶯鸞還是小心翼翼的斯文的,畢竟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畢竟有家人在的話,她心里也會踏實和放心一些。
可是舅媽那邊的電話過了好久之后才響起聲音。
“鶯鸞,按理說今天你這么重要的日子我,我們是必須要去的,可是今天下午米粒他還有樂高課,中午我就得把他所需要吃的下午食材去買一買收拾收拾,如果我去參加你認親的話,那我就沒有時間給他們做準備了,其實我倒不是怕別的,我就是怕你舅父回來之后跟我生氣發(fā)火,嫌我一個家庭婦女不在,干活兒,有手好閑畢竟畢竟今天這事我是不能告訴他的,而且我倒是不怕他說什么,就是怕小孩受到牽連”。
過了許久之后,舅媽那邊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實說的這些話游鶯鸞怎能不知曉呢,畢竟她在那個家也呆了十幾年,自然是知道舅舅的為人就有這個人,如果給他一定好處的話,他還會給你賠個笑臉兒,但是一點兒讓他不滿意,做不到他的心尖兒上,他就會大發(fā)雷霆,所以鶯鸞再對舅舅熟悉不過了。
“舅媽我知道的,我也只是打電話通知你一聲來,不來的話你也自己看,我也不會強求你的,如果這一次沒有時間的話,那么下一次便找個時間我們聚一聚,畢竟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也應該見一見的。”
鶯鸞強裝出一絲是笑容來對舅媽說道。
天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得有多慌,畢竟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身邊卻沒有一個人在,而叔家那邊肯定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了,也不知道浮殤在不在。
“好好,鶯鸞,這一次舅媽暫時對不住你了,這一次舅媽不能去,下一回舅媽一定會參加的。”
她自然也知道舅媽心里的難言之隱,畢竟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再走一遍舅媽的路,所以她現(xiàn)在必須要自大自強。
“好舅媽沒什么事你就先忙吧,我這邊也要忙了。”
說完之后倆人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橙子則是走到了她的身邊。
“看吧,我就知道她不來,別了,這件事情也犯不著,放在心尖兒上,再說了我不是你的半個親人嗎?雖然我是你的閨蜜,雖然我與叔叔家也是世交,但是我必定是站在你身邊的,放心吧,你身邊沒有別人,還有我呢,不用垂頭喪氣。”
看著橙子失落的表情,橙子站在她身邊,拍拍她肩膀說道。
可是長久無言的鶯鸞一絲聲音也沒有發(fā),直到橙子發(fā)現(xiàn)她不對的時候,她已經(jīng)憋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橙子,我是不是活得好失敗呀?我這樣是不是讓舅媽很難堪,她會不會心里感覺到挫敗,是不是感覺到我現(xiàn)在投奔了個好人家就要拋棄他們了,如果舅媽想來參加的話,她一定會來參加的,她不會這么直接了當拒絕我的,她但凡這么直接了當拒絕我,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她一定是覺得我做的不對,所以她才會這樣做,她是不是對我失望了?她是不是覺得我覺得她們家過得太貧苦了,所以現(xiàn)在投了一個好人家?”
另橙子也沒有想到鶯鸞就這樣放聲大哭起來,沒想到舅媽不來她竟然這般打擊。
“什么和什么呀,鶯鸞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呢?這件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也許真的是忙過不來呢。”
橙子皺著眉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可是舅媽有的時候為了我也會頂撞舅舅的,再說了這次是這么重要的事情,我這硬著頭皮與她說了,她還是拒絕了,我覺得他內(nèi)心肯定對我失望至極了,如果她對我不失望的話,她想盡辦法也會來的,什么培訓班,什么晚飯,做不做又有什么,那這些不做也無可厚非呀,所以她一定是不想?yún)⒓?,一定還是對我失望至極了,這我知道的。”
鶯鸞依舊哽咽著說道。
她頓時又想起了小時候,在舅舅家里,每當她受到委屈的時候,舅媽總是把她護在身后,即便舅舅那皮鞭一鞭一鞭狠狠的打下來,打在舅媽身上的時候,打的她皮開肉綻的時候,舅媽依舊沒有退縮,依舊鶯鸞懶藏身在她身下,只是為了給她一個安全感。
那個時候她的心理十分脆弱,敏感,但是舅媽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關心著她幼小的心靈。
而且舅媽在一直不斷的與她說著安慰的話。
“沒關系的,你這才剛來舅媽家里有些你還不懂,這也不像你以前在福利院,福利院的老師和姐姐叔叔們都對你很溫柔吧,但是舅媽家里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現(xiàn)狀,但是舅媽是可以答應你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舅媽也都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只要舅媽在,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看著舅媽的信誓旦旦的眼睛,鶯鸞不由的哭出了聲,可是她的哭聲似乎讓舅舅變得更加的憤怒,他的皮鞭更是一遍一遍打在舅媽的身上,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而她也看著瘦弱不堪的舅媽,渾身在止不住的顫抖。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本來家里已經(jīng)夠清貧了,你又不上班兒,現(xiàn)在又收養(yǎng)了一個拖油瓶他在福,他在福利院待的不好好的嗎?待在福利院里有國家養(yǎng)著我們,也不需要花一分錢,在那里還能吃好喝好睡好呢,看什么事情都有著落,不想跟著我們又上一對兒,很有可能就會沒了下一頓,你這是怎么想的,家里兩個孩子還不過給我添堵的嗎?現(xiàn)在又搞一個野種回來。”
舅媽對著面前瘦弱的倆人破口大罵道,而米粒和她的姐姐卻藏在角落里,大氣不敢出。
“你才是野種呢,我才不是野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