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
祝寶兒拖著濕漉的身子徒步回去,途中遇到了一個關(guān)切詢問的‘好心人’,于是她就一五一十的將情況說了一遍,甚至還順帶對李廟旺問候了好幾遍。
而那個‘好心人’亦是感同身受的義憤填膺,這不禁讓祝寶兒對其增添了幾分好感,于是心直口快多說了幾句。
回去之后,她并沒有先回自己房間換一身干凈的衣服,而是有意來到自家姐姐面前訴苦。
果然,祝焱君在看到這狀況,整張臉立馬就沉了下來,語氣嚴(yán)厲地質(zhì)問道:“祝寶兒!不是讓你回去罰抄一百遍護(hù)龍衛(wèi)軍規(guī)嘛,你這又是搞什么名堂?!”
祝寶兒低著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姐,我原本是準(zhǔn)備回去罰抄的,可是中途遇到了李廟旺那混蛋……”
她將所經(jīng)歷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大聲嚎道:“姐,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祝焱君寒著臉,想也不想的丟下兩個字:“活該。”
祝寶兒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家姐姐,可得到這個回復(fù)后,她頓時有些急了,不服氣道:“姐,明明是李廟旺那混蛋欺辱我,憑什么是我活該啊……”
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事,驀然臉頰一紅,羞赧的有些難以啟齒,最后一咬牙說道:“李廟旺他……他還打了我屁股……”
祝焱君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盡可能的壓制著內(nèi)心的怒意,沉聲道:“他當(dāng)真如此混賬?”
祝寶兒重重地嗯聲點頭。
祝焱君權(quán)衡了一番,冷靜道:“且先忍他一忍。”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去。
獨留祝寶兒一人傻了眼。
啥?
忍他一忍?
這也能忍?
姐,你是不是腦昏了,我可是你的親妹妹?。?/p>
走到一半,祝焱君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子,以冰冷的語氣說了一句關(guān)切的言語:“趕緊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那一百遍軍規(guī)也不用罰抄了。”
最后一句話已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祝寶兒呆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重重地跺了跺腳,心中又是將李廟旺問候了百八十遍。
另一邊,暗影已帶領(lǐng)著李廟旺來到東字營最西面的一處居所。
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
雖不是那么的富麗堂皇,但至少也比自家那小平房強(qiáng)多了。
李廟旺對此,自是沒有異議,只是讓他忍不住多想的是,這里距離西字營太近了,難道是祝焱君刻意為之的?
暗影禮貌地說道:“李先生,這是代理龍王專門為你挑選的臨時居所,你可還滿意?”
李廟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向抓住了一個重點,挑眉道:“臨時?”
暗影點頭道:“是的。”
李廟旺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所以說,我若是沒能完成約定,就得被逐出了?”
暗影想了想,回了句:“理論上是這樣的。”
李廟旺瞥了她一眼,搖頭道:“實際上也是這樣的,對吧?”
暗影沒有再說話。
李廟旺笑笑,也不再多計較什么,而后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復(fù)命吧。”
暗影微微頷首,又說道:“這邊給你安排了兩員人手,若有需求,找他們即可。”
說完之后,暗影便已離去。
李廟旺捏著下巴,回看著暗影窈窕的背影,小聲嘀咕一句:“長得挺好的,怎就非得戴個面具呢?”
他收回目光,望向小樓的門口,那邊正有兩名保鏢挺直脊背的守衛(wèi)著,恰好還是先前的熟人。
侯明、郝鴻文。
李廟旺慢步走近過去,笑瞇起眼,調(diào)侃道:“兩位大兄弟,又見面了啊。”
“先前在我老家守門,這會兒又在到這守門,哪哪都見到你倆,還可真是趕巧啊。”
“你們說,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緣分呢?”
侯明和郝鴻文哪里聽不出李廟旺話語中的陰陽怪氣,他二人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幾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