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滄瀾城中,還有誰敢和楊銘起沖突?
情況突變。
至尊淬體之事,只能暫且擱置。
雖然聽到了聲音,但林暉卻無法確認打斗發(fā)生的具體方位。
因為那巨大的轟鳴聲,幾乎傳遍了整座滄瀾城,仿若天上的驚雷一般。
對了!
天上!
林暉抬頭看向天穹,只見兩道光芒,正在不遠處的天空中,交錯糾纏。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竟然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楚。
而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推開。
柳殷殷大喘著粗氣,直接在門口,給林暉跪了下來。
“求仙師出手,救救我的師尊吧!”
“你不要著急,到底怎么回事,先說與我聽聽。”林暉走上前去,將柳殷殷扶起。
“是這樣的……”
柳殷殷趕忙將事情的經(jīng)過,言簡意賅的告訴了林暉。
原來,幾日前,柳殷殷按照林暉給的地址,順利的找到了月娥閉關之地。
但月娥在閉死關,沒能與她相見。
等待了數(shù)日,月娥才從洞穴中走出。
她閉死關,保下了一條性命,但是卻元氣大傷,非但沒能借著閉死關破天成神,反而傷到了根基。
柳殷殷向月娥介紹了天機閣,原本打算向林暉尋求幫助,推演出修復根基的辦法。
可誰成想,他們進城之時,恰好遇上了來找林暉報仇的楊銘。
“我本以為楊長老是來接應師尊的,可沒想到,師尊見到楊長老,就和楊長老動起了手來。”
“仙師,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啊?”
柳殷殷仍舊沒有搞清楚狀況,她不明白,同時曇花宗長老的兩人,怎么會突然大打出手。
而且看這架勢,是沖著搏命去的。
她又無法干涉天道境的戰(zhàn)斗,只能來找林暉幫忙。
怎么回事?
“看來你師尊已經(jīng)知道了,聯(lián)合外宗高手圍攻你師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幕后黑手,正是你們曇花宗的楊長老。”
林暉此時也不再避諱。
雖然他起初不想牽扯到曇花宗的宗門內(nèi)斗中,但此一時彼一時。
他現(xiàn)在早已深處這個漩渦中,無法獨善其身了。
“你難道早就知道了?”
柳殷殷愕然問道,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想到,不久前他離開天機閣時,林暉給她的囑托。
她當時懵懵懂懂,只覺得林暉讓她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依言沒有聯(lián)系宗門,獨自去尋找月娥。
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林暉不讓他聯(lián)系宗門的用意。
因為宗門比外部的仇敵,更加危險!
林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對于他這樣的“高人”而言,知道如此小事,并不值得夸耀。
柳殷殷見林暉的反應,卻是對他更加敬服。
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
泄露天機,將受到天罰,必須以靈寶抵沖,才能避免。
可即便如此,林暉還愿意額外附贈她一條信息,讓她沒有做出錯誤的判斷,尋找宗門幫助。
只憑這一點,在她的心中,林暉的形象就已經(jīng)無比偉岸。
與此同時。
天穹之上。
大戰(zhàn)似乎暫時停止了下來。
楊銘一身上下,毫發(fā)無損,只是衣衫破了些許。
而對面的月娥,已然口吐鮮血,身上多出了許多肉眼可見的傷痕。
元氣大傷的月娥,顯然不是楊銘的對手。
這也是柳殷殷哀求林暉的原因。
“仙師,求求你了,快些出手吧。”柳殷殷看著受傷的師尊,心痛不已,不住的哀求道。
“你知道我這里的規(guī)矩。”
林暉沉聲應道。
規(guī)矩?
是了,天機閣有天機閣的規(guī)矩。
要讓天機閣閣主出手,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參與一場天道境界的戰(zhàn)斗,這需要多大的代價?
柳殷殷不知道,也算不出來,但她知道,僅憑她身上的低階靈寶,是遠遠不夠的。
思來想去,她只剩下了最后一個辦法。
“仙師,若你救下師尊,從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柳殷殷雖然略顯艱難,但仍舊堅定的說道。
咕嚕。
看著柳殷殷美麗的容貌,絕佳的身段,林暉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
可趁人之危,要人以身相許,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林暉正在浮想聯(lián)翩,柳殷殷卻繼續(xù)說道:“不論是婢女丫鬟,還是當牛做馬,我都愿意做。”
原來不是當老婆?。?/p>
林暉松了口氣的同時,莫名又有些失落。
同時,他也認真的開始思考柳殷殷的提議。
實際上,他在此之前,就考慮過給天機閣擴充人手。
畢竟天機閣的名聲一旦打響,將來到天機閣來尋求推演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他一個人,肯定招待不來。
其次,外面太過兇險,他短時間內(nèi),可不敢隨便走出天機閣。
若是有什么日常所需,不可能每次都找李業(yè)民。
有一個丫鬟能夠隨時差遣,自然不是什么壞事。
“行吧,我答應你了。”林暉思忖半天后,終于松口。
柳殷殷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喜色。
可等了半天,林暉還是沒有動作。
她不禁催促道:“仙師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一等。”林暉負手而立,看著天上金光亂閃,故作高深的說道。
“等什么?”柳殷殷追問。
林暉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天上互相糾纏的兩道光影。
一番激斗之后。
只見一道光影迅速的朝著地面下墜而來,而墜落的目的地,正是天機閣的方向。
轟!
一聲巨響。
月娥的身體,如同一枚炮彈似的,砸在了天機閣的院子里。
揚起漫天塵土的同時,在院子中間,砸出了一個大坑。
大坑中,月娥已然面無血色,身上白色的綢緞,被染成了紅色,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力。
下一刻,楊銘從高空中降落,懸停在天機閣外,用一種睥睨萬物的目光,掃向月娥:“月娥,你要怨,就怨你知道得太多吧。”
說罷,楊銘揚起手中的長劍,就要對著月娥斬下。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月娥的面前,將其護在了身后。
“楊大長老,你在何處囂鬧,我都不會過問。但你若是想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可不能坐視不理。”
林暉望向楊銘,氣勢竟絲毫不比楊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