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鍵時候,還是葉槐出聲制止。
他瞥了冷公公一眼,調(diào)解道:“行了,姜大人,既然太子殿下讓咱們等著,咱們就乖乖等著。”
“至于那條狗,你跟他計較什么?你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還要反咬狗一口,等一會兒找狗的主人算賬不就得了?”
葉槐到底沉浮官場數(shù)十年,城府極深,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沖突,雖未指名道姓,話中也沒帶臟字,卻聽得其他小太監(jiān)忍不住怒目而視。
姜維撫掌大笑道:“不錯,不愧是首輔大人,說的話就是有道理,一會兒我一定跟狗的主人好好說說,怎么不看好自己的狗,放出來瞎咬人。”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罵的是冷公公,周圍的小太監(jiān)都氣憤不已,但冷公公卻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微微抬抬眼皮,環(huán)視三人后,就候在門口默不作聲。
葉槐雙眼微微一瞇,對冷公公心生警惕,被如此辱罵卻不發(fā)作,說明冷公公的城府極深,有句話說得好,不叫的狗咬人才疼。
如今姜維惹惱了這個閹人,以他狠毒的性格,恐怕將他們?nèi)硕加浐奚狭恕?/p>
想到這葉槐打定了主意,等收拾完趙寒,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這個閹人!
原本吵鬧的大殿陷入沉寂,葉槐三人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等著。
葉槐等人認為趙寒也不過就是想晾他們一段時間,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這一等,竟然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
上好的龍井茶都被他們喝了三壺,就在姜維再一次出恭回來后,他實在忍不了了,眉頭一皺就詢問道:“冷公公,太子殿下究竟去哪了?怎么還沒來?他不知道我們在這里等他嗎?”
冷公公眼皮一抬,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太子殿下的行蹤,豈是你們幾個臣子能過問的?”
姜維眉毛一皺,正要發(fā)火,殿外忽然有太監(jiān)高聲喊道:“太子殿下駕到!”
趙寒剛從美人鄉(xiāng)中出來,神清氣爽的來到正殿。
葉槐等人并不想讓他抓到什么把柄,立刻拱手行禮道:“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冷公公也迎了上去,恭敬道:“太子殿下,內(nèi)閣三位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尤其是姜維姜大人格外著急,數(shù)次詢問太子殿下您的下落。”
姜維心中咯噔一聲,在心中怒罵,不愧是個閹人,跟沒骨氣的狗一樣,什么事都向太子匯報。
趙寒快步走入,上了臺階后橫刀立馬的坐在蛟龍椅上,臉上似笑非笑。
“頭一次發(fā)現(xiàn)姜大人這么關(guān)心本宮,怎么,你覺得本宮來的遲了?那用不用本宮給你行禮道歉,陪個不是?”
姜維心中一突,這太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雖然貴為內(nèi)閣大學(xué)士,身后有不少大臣追隨,但他哪有資格讓當朝太子給他道歉?
那不是活膩了嗎?
心思流轉(zhuǎn)間,他笑容滿面道:“太子殿下您誤會了,老臣只是關(guān)心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所忙何事,所以想著問問冷公公,看看老臣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
“沒想到冷公公會錯了意,這真是誤會!”
他這太極打的好,按理來說這件事應(yīng)該就這么翻篇才對,但趙寒是什么人?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只見趙寒單手撐著蛟龍椅上,拄著下巴淡淡道:“怎么?本宮做什么事都要向你匯報嗎?莫非大江王朝不姓趙,姓姜不成?”
姜維被葉寒嗆得說不出來話,旁邊的葉槐眉頭微皺,上前一步道:“請?zhí)拥钕孪⑴?,姜大人絕無此意!”
趙寒看著下面三個老狐貍沆瀣一氣,眸中一道幽光閃過。
可惜了,到底是在內(nèi)閣多年的人,說話基本不留什么把柄,不然他今天真想殺上一兩個,就能大大緩解朝堂的壓力。
想到這趙寒擺擺手,有些不耐煩道:“有什么事趕緊說吧,本宮可還忙著呢!”
葉槐從來沒被人如此忽視過,雖然面上不顯,心中卻不滿極了。
不過今天來可有正事,所以他將心中的不滿壓下,拱手說道:“老臣今日前來,是想勸太子殿下暫停監(jiān)國!在東宮好好學(xué)習治國之道!”
守在趙寒身邊冷公公頓時眉頭擰緊,怒喝道:“大膽!”
可這三個內(nèi)閣大臣可不會輕易被冷公公嚇住,只見他們一同拱手行禮齊聲道:“請?zhí)拥钕聲和1O(jiān)國,好好學(xué)習治國之道!”
趙寒面無表情,葉槐這么老匹夫,總算把如意算盤亮出來了!
他俯視著臺階下的幾位老臣,冷聲道:“本宮這監(jiān)國之權(quán)乃是父皇所賜,你一個臣子憑什么要求本宮停止監(jiān)國?”
葉槐聽到質(zhì)問,仍神色不變,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子殿下,老臣憑的就是這一顆為國為民的忠心!”
“您監(jiān)國不過數(shù)日,卻暴虐成性,已至于宮內(nèi)宮外血流成河!”
“老臣斗膽一問,您曾殺了朝中大臣劉震山,代筆太監(jiān)吳德,以及從二品大臣,光祿大夫原清河!”
“甚至您還曾以酷刑折磨宮中畫官孫興!是也不是?”
趙寒聽到葉槐的逼問,也沒辯解,只是神色淡然道:“不錯。”
葉槐乘勝追擊,再度上前一步逼問道:“您甚至還將諸位大臣家眷一同趕盡殺絕,昨日您出宮,血洗三大糧商,以至京城之內(nèi)血流成河!是也不是?”
“是!”
趙寒干脆的再次承認了!
葉槐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表面上卻痛心疾首道:“太子殿下監(jiān)國不過數(shù)日,卻已經(jīng)有上百人因太子殿下命喪黃泉!如今不論是皇宮內(nèi)還是京城中,處處喋血,以至于朝堂不穩(wěn),百姓恐慌!您讓老臣如何還放心讓您監(jiān)國?”
一邊說著,葉槐竟然涕淚橫流的痛哭起來:“老臣自幼追隨陛下,一生為了大江帝國兢兢業(yè)業(yè),老臣實在不愿意看著大江數(shù)百年基業(yè)毀在殿下手中!老臣懇請?zhí)拥钕?,暫停監(jiān)國,專心學(xué)習如何處理朝政!”
葉槐一上來就拔劍直刺,一句句話仿佛雪白刀鋒,橫在了趙寒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