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確對李昊改觀很多。
那一晚她安然無恙地離開皇宮,從頭到尾都沒有錦衣衛(wèi)尾隨,她以為是李昊授意的,便不自知地對李昊生出了幾分好感。
后來她得知,河內(nèi)的災(zāi)情的確緩解很多,那些吝嗇摳門的世家,竟然真的開倉放糧,收納河內(nèi)災(zāi)民,這在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冷月便開始懷疑自己,懷疑師兄,懷疑他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有意義。
這次聽說狗皇帝御駕親征,于是眾人跟蹤了一路,終于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冷月自己都不知道,她現(xiàn)在竟然不想讓李昊死了。
“師兄!我們回去吧!皇帝他已經(jīng)做出很多改變了,他釋放了白老統(tǒng)領(lǐng),還御駕親征,親手解決了河內(nèi)的災(zāi)荒,這些都是最近發(fā)生的!你知道這不是假的!”
“冷月!”
烈陽重重地叫了她的名字,咬著牙說話。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被那個狗皇帝洗腦了!你現(xiàn)在居然向著他說話!天下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狗皇帝寵信奸佞,縱容世家大族壟斷,這也是事實!”
“可是!”
“你若是再為他說一句話,我們就不再是師兄妹了!”
冷月心驚,師兄竟然要跟她斷絕關(guān)系!
言罷,烈陽也不等冷月表態(tài),就帶著其他人,摸向李昊的王帳。
睡得正香的李昊還不知道,一把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狗皇帝,去死吧!”
烈陽一刀砍下,還以為自己會看見狗皇帝狗頭落地,卻不曾想,睡在他身邊的那位妃子突然睜開雙目,抄起枕頭下的匕首,反手擋了上去。
“什么?!”
烈陽大驚,自己必殺的一刀,竟然被一個女子給擋了下來!
白兜板著臉,已經(jīng)從睡夢中迅速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她此刻心里想的是,爺爺說的果然是對的,爺爺說今晚可能有刺客暗殺陛下,讓她必須貼身保護陛下安全,白兜這才回來。
雖然狗皇帝確實狗了點,但現(xiàn)在白家一家的身家性命都在狗皇帝手里,李昊不能死。
“敢刺殺陛下,找死!”
白兜緊握隕鐵匕首,猛地?fù)湎蛄谊?,手上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攻擊的速度讓人應(yīng)接不暇,烈陽一時間竟然落入下風(fēng)。
“這女人……不!這是個小姑娘?!狗皇帝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烈陽不服氣,狠狠地砍了回去,二人刀光劍影間,李昊的王帳險些被掀翻,烈陽不禁感嘆。
“像你這樣的高手,竟然愿意委身在狗皇帝身邊,為何如此作踐自己!”
“與你何干?”
白兜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想盡快拿下他,然后向爺爺請功。
烈陽自知自己不敵,立刻呼叫同伴。
“諸位!動手!”
外面望風(fēng)的同伴們聽到烈陽求救的聲音,也是一愣,他們正要沖進去圍攻白兜,林子外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
上百名精英士卒打著火把,將烈陽這幫人圍了起來。
白老統(tǒng)領(lǐng)沉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來,爆喝一聲。
“給我拿下!拿下這群刺客!”
此時,就算李昊睡眠質(zhì)量再好,也難免被驚醒。
烈陽和白兜就在他頭頂打得正歡,周圍還有十幾名蒙面黑衣人,遠(yuǎn)處是白老統(tǒng)領(lǐng)帶著士卒圍攻上來,李昊懵了。
“什么情況?”
烈陽見狗皇帝蘇醒,自知自己中計,便對同伴喊道。
“兄弟們!我們拼了!誓殺狗皇帝李昊!”
“誓殺狗皇帝!”
十幾人一齊沖上來,李昊正要施展皇龍決,突然,冷月現(xiàn)身,張開雙臂擋在了李昊身前。
“李昊不能死!你們快停手!”
刺客們也懵了,怎么烈陽老大的師妹跑出來要保護狗皇帝?這里面什么情況?
“冷月!你讓開!”
烈陽怒不可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想讓兄弟們白死嗎!”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師兄,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你今天的行為才是白白送死,師兄,收手吧!”
冷月還想再勸勸烈陽,但是現(xiàn)在的烈陽根本聽不進去,甚至腦補了一些情節(jié),原地冷笑。
“原來如此,冷月,怪不得我們的行動會失敗,怪不得狗皇帝的人會把我們包圍起來,竟然是你!你是叛徒!一定是你把我們的計劃告訴給了狗皇帝!”
“師兄!”
冷月急得哭了出來。
“你怎么能污蔑我!我是你的師妹?。?rdquo;
“住口!你不再是我的師妹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妹!你這個叛徒!我就知道,你能從皇宮安然無恙地離開,一定是被狗皇帝玷污了吧!”
聞言,冷月渾身一顫,險些跌倒,幸好被李昊抱住,倒在了李昊懷里。
見到這一幕,烈陽更是目眥盡裂。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就敢依偎在狗皇帝懷里,冷月,從此我跟你再無半點瓜葛,我們不再是師兄妹了!”
烈陽自知事不能成,便立刻拋棄其他同伴,一個人想殺出包圍圈。
但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白老統(tǒng)領(lǐng)在這里,怎么能放跑烈陽這個刺客,烈陽還是被抓回來了。
十幾名刺客都被緊緊縛住,被按著跪在了李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