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秦嵐，都已經(jīng)入了天牢，這還不安分！”
得知秦嵐居然要翻案，皇后雙手揪住秀帕，此時的她臉上再無半點雍容神態(tài)，銀牙咬緊，柳眉緊皺，面色更是陰沉了下去。
“母后不慌，即便發(fā)還重審，他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還能蹦跶什么。”
身邊，秦肖川冷冷一笑，腦海內(nèi)充斥著那日被秦嵐逼迫下跪的場景，每次想到他都恨不得吃對方的肉。
“兒臣已經(jīng)安排好，此次他再無翻身機(jī)會，只不過徒勞而已。”
“你確定？”
見到秦肖川點頭，皇后心情安定不少，隨后想起什么，面上表情又再次抽搐，“還有蘇蕓那個賤人。”
想到蘇蕓，耿柔面露兇光，她對蘇蕓是恨之入骨。
一個戲子，就是幾次恩寵，居然可以凌駕她頭上，她可是一國之母！
“母后放心，過了明日，他們母子定然會去地下相會。到時候，母后想怎么發(fā)泄，那都可以。”
“很好。”
皇后滿意的點頭，不愧是自己的兒子。
“一月之后的祭祀大典你可不要忘記，到時候有你舅舅在，這太子之位非你莫屬。”
“兒臣省得。”
秦肖川桀桀一笑，母子對視間，都從對方眼底看到熾熱的光彩。
只要秦嵐一死，這朝堂就無人再能阻止他們。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牢房大門打開。
秦嵐在守軍的護(hù)送下，大步來到刑部，此時的刑部已經(jīng)坐滿人。
刑部尚書盧文淵坐在首座上，左側(cè)依次是當(dāng)朝天子秦孝天，定國公褚無量，萊國公劉振輝，最末未才是刑部侍郎黃文皓。
右側(cè)看去，秦嵐頓時面色凝重，皇后耿柔，三皇子秦肖川具都在此。
盧文淵雖然是刑部尚書，今天這里不是他最大，當(dāng)下見到陽光透過屋頂落進(jìn)房屋內(nèi)，躬身沖著秦孝天道：“陛下，時辰已到。”
秦孝天坐在高臺上，眼神傾斜，連看都沒看一眼臺下的秦嵐，隨意擺擺手，“你自己做主即可，朕只是旁聽。”
“臣領(lǐng)命。”
盧文淵老邁的身體豎起，整理好自己的衣冠，這才一拍醒木，冷聲宣道：“帶罪人上堂！”
“帶罪人上堂！”
齊刷刷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站在門口的秦嵐身上。
秦嵐身上沒有枷鎖，左右兩側(cè)各有一名護(hù)衛(wèi)。
秦嵐挺起胸膛，冷冷甩脫護(hù)衛(wèi)的鉗制，自己大步走進(jìn)殿堂內(nèi)。里面的人他大多都認(rèn)識，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秦孝天身上。
好一個親身父親，到了現(xiàn)在地步，連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若是前身再次，說不定能被嚇?biāo)?，不過秦嵐卻是面色平淡，沒有半點怯意。
呵呵，死到臨頭還想掙扎，真的蠢！
秦肖川見到秦嵐昂首挺胸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
今日他和母后前來，就是為的親自斬斷秦嵐的后路。
“大膽！秦嵐，你見到陛下和本宮為何不跪！”
眼見秦肖川站定，還不等盧文淵說話，皇后耿柔一拍椅子把手，目光陰冷，語氣不善的質(zhì)問到。
“跪？我為何要跪？”
秦嵐輕描淡寫的反問一聲，神色沒有絲毫的變換。
見到秦嵐還敢反駁，耿柔當(dāng)即冷哼一聲，徑直站起。
“大魏律法戴罪之人，進(jìn)入審訊堂必須五體投地！秦嵐你乃戴罪之身，此刻陛下和本宮具在，你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還是想枉顧大魏律法！”
好大的兩頂帽子，這兩頂帽子一旦坐實，秦嵐不死也得廢。
皇后不愧是皇后，出手果然不同一般。
要是秦嵐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那這翻案也成了無稽之談。
對此秦嵐只是瞇起眼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半點恐懼驚慌。
“跪？君在側(cè)，公道在民心，天下冤案頻出，為何要跪？父在上，冤屈在子身，卻信奸佞小人，為何要跪？我秦嵐問心無愧，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不跪昏庸無道的你！”
秦嵐目光直視秦嘯天，話音落下，整個殿堂內(nèi)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驚駭！一眾低頭的大臣全部倒吸涼氣，這大皇子不要命了，居然當(dāng)著陛下的面說出這種話。
褚無量和劉振輝也微微錯愕，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
臺上，秦嘯天眼神閃爍，只是抬頭看了眼秦嵐，并沒有說什么。
“你！大膽！來……來人，用刑！”
皇后耿柔被秦嵐的話語刺激的腦殼疼。
她的話剛說完，秦嵐便冷笑不斷。
“敢問皇后娘娘，后宮什么時候可以參政了？這是刑部，是刑部審訊堂，你乃后宮之主，無權(quán)參政，更無權(quán)動用私刑！難道說……你也沒把大魏律法放在眼里。”
秦嵐幽幽接了一句，這讓耿柔捂住腦袋，不停的喘氣。
見此情形，秦肖川坐不住，當(dāng)即起身扶住耿柔，“大膽，秦嵐你蔑視律法，公然侮辱父皇和母后，這是死罪，你罪該萬死！”
誰料到秦嵐攤開手，很是玩味的看著秦肖川，“所以呢，按照律法我當(dāng)死，那么請問后宮參政是什么罪？我若是記得沒錯的話，后宮參政，是夷三族，車裂而死的吧？”
“沒問題，我秦嵐愿意認(rèn)罪！今日罪民秦嵐認(rèn)罪，還有什么罪名盡管來，我秦嵐一一認(rèn)下！不過皇后參政，惑亂宮闈，理應(yīng)車裂，夷三族！
我雖死，天地公道自在，民心自在，懇請尚書大人治罪！若是不然，國非國，民非民，這律法可不是一紙笑話！”
嘶！
所有人齊齊變色。
后宮參政是大忌諱，剛才皇后親口所說，所有人都聽聞了。這大皇子是真的敢，臨死也要拉上皇后墊背！
此時秦肖川和耿柔氣的渾身發(fā)抖，卻不敢有半句話語。
旁邊褚無量意外的看了眼秦嵐，心中只道奇怪，以往秦嵐性格懦弱無比，今日怎么這般硬氣。
“好個公道自在民心，臣認(rèn)為大皇子此言有理，若是有罪，皇后也有罪！”
劉振輝出面，頓時秦嘯天眉頭皺緊，這位可和其他人不一樣。
秦嘯天揮揮手，皺著眉宣布最終決斷，“秦嵐，今日機(jī)會已經(jīng)給你，朕不想聽到這些，現(xiàn)在開始吧。”
說罷，他就閉眼假寐，再不管皇后和秦嵐的破事。
褚無量給秦嵐豎起大拇指，小子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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