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的看了李越一眼,隨后便帶著隨從離開了前院。
李越?jīng)]管這么多,快步朝前院廳堂走去。
“聽說你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要見我?”李守常瞥了李越一眼問道。
“今日閑來無事忽然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一本雜書,里面似乎有關于防治瘟疫的內(nèi)容,就趕緊寫了下來拿給爺爺看,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說辭李越早就想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寫好的冊子遞給了李守常。
聽聞是有關瘟疫防治的,李守常頓時神色就嚴肅起來。
“事關瘟疫可不能兒戲,你確定這些內(nèi)容真的有用?”接過冊子李守常并沒有立刻看,而是盯著李越開口問道。
“這個,爺爺你先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越撓了撓頭,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道。
見李越這個姿態(tài),李守常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將手冊打開。
這個《瘟疫防治手冊》,李越不僅僅寫出了條例,而且還在加入注解,說明每一條為何要那么做。
將瘟疫的傳播途徑和消殺方法,有理有據(jù)的寫了出來。
這樣讓人看了才會信服。
起初,李守常并沒有把李越遞過來的防治手冊當回事,可越是看下去就越是心驚。
其中的條例他聞所未聞,但卻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深以為是,最后想來若真按照這冊子上的去做,說不定當真能防治住四處擴散的瘟疫。
“好,好,好,若這冊子中的東西真的管用,你可是立了大功!”李守常此刻不禁激動了起來。
不過此刻說什么為時還早,畢竟在沒有見到成效前,什么都是紙上談兵。
“對了,你二叔一家,爺爺準備給打發(fā)到奎牛村幫忙,整天不思者為家族做貢獻,勾心斗角倒有一套,這次也好教他們長長記性!”
說完,老爺子便揮手示意李越可以離開了。
隨后他開始召集家族中的管事和藥鋪中的人,著手準備分派人手隨同李桂再次前往奎牛村,以及其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病患的村落。
而李越反而成了為忽略掉的那個人。
見老爺子十分重視自己遞交上去的小冊子,此刻他也樂的清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自己來了這個世界,那就要好好活。
想要好好活,就要有活下去的本錢。
李家的本錢不少,但卻遠遠不夠,無論是日后的張獻忠還是李自成,都是他要面對的對手。
“兵勇有五千,不過都是些沒有經(jīng)過訓練的游兵散將,最重要的是眼前缺少一些可用之人,看來得慢慢來啊。”
李越很心急,但是再急也沒用。
眼下整個李家雖然都對他畢恭畢敬,可很多事情卻還輪不到他做主。
家里的店鋪藥坊是在三娘的手里,負責兵勇操練的是福伯的兒子李忠山,更重要的決定和家族中的大小事務都需要老爺子親自把關。
而李越自己在家就像是個小透明,若不是因為這次疫情防控手冊的事情,怕是存在感更低。
不過李越不怕,他還有時間可以徐徐圖之。
有李家這樣的開局,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極為不錯的開始。
“走,跟少爺出去轉轉。”
李越心思敲定后,便干脆帶著身邊的小丫頭朝院外走去。
負責照顧李越的丫鬟悅兒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攔也沒用,所以干脆也就不再阻攔。
乖乖的跟在李越的身后,邁出李府。
“知道最近的牙行在哪么?”
“公子要去牙行往東走不遠就是,但那邊,那邊什么人都有,要不我們改天再叫人一起去吧?”
聽到李越要去牙行,悅兒頓時有些緊張。
原本牙行都是掛記在官府下方的底子可查的干凈人,可現(xiàn)在官府職能不在,牙行也就成了一處頗為混亂的地方。
搶掠孩童那是輕的,光天化日之下?lián)镒吡技疑倥亩疾辉谏贁?shù)。
這也是為何悅兒會如此緊張的緣故。
“那就再叫幾個家丁一起吧,這樣保險一點。”
李越不是個自負的人,不會覺得穿越到明末自己就是主角,可以無所顧忌。
反而他很小心,做事情不求無錯但求保命。
所以很快他身后就跟了五個手里拿著棒棍的家丁。
雖然在家里他沒什么權利,但好歹是李家的嫡長子,吆呼幾個家丁隨行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朝東邊走去,越是距離壽縣中心遠的地方,也就越發(fā)混亂。
才走出不久,李越就看到幾個人陰冷的眼神盯著他。
若沒有那五個家丁跟隨,他還真說不定這些人是否敢對他這樣一個富家公子下手。
好在有那五個粗壯高大的家丁在,所以這些人最多也只敢看看,不敢動手。
幾人邁步朝壽縣外走去,李越的神色卻越發(fā)難看。
現(xiàn)在他才真正體會到明末時期百姓活的有多凄慘。
“哎呀,這位公子可是挑奴仆的?您想挑什么樣的,跟小的說聲,小人給您帶路。”還沒走進牙行,一個穿著粗布長衫的男子就賤兮兮的笑著湊了過來。
這人看著二十五六的年紀,個子不高,小眼睛看起來有些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