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雪面紅耳赤的說完,忍不住拽緊了顧平安的袖子。
顧平安卻拂開她,莊重道:“曼雪,你不必為了我搭上自——”
溫曼雪捂住了顧平安的嘴,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接著湊到他耳邊:“平安,若不這么說,我爸一定不會放棄把我作為攀高枝的工具,你就當(dāng)為了我日后的自由,別否認(rèn)。”
顧平安何曾離女性如此之近過,溫曼雪身上的馨香涌入鼻尖,淺淺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耳郭,捂在嘴唇上的手十分溫暖柔軟,顧平安忍不住紅了耳尖,他快速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溫曼雪便放開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氣急敗壞嘟囔著“不知羞恥”的溫墨云,揚起下巴道:“我和平安是夫妻,有什么不知羞恥!”
“爸,今天這個婚我結(jié)定了,否則我寧愿孤獨終老一輩子,也絕不會聽從你的安排去聯(lián)姻!”
徐鄭源臉色難看得緊,他知道溫曼雪這意思是徹底拒絕他了,一向高傲的大少爺從沒受過這樣的氣,他氣笑:“好!好一個癡情的溫曼雪,好一個顧平安!你們給我等著!”
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溫墨云登時緊張起來,上趕著過去討好徐鄭源,“徐少爺,一個小孩哪做的了什么主,您能看上曼雪是我們溫家的福氣,她只是一時昏了頭!”
徐鄭源正在氣頭上,眼看著溫墨云一張老臉湊在跟前嘰嘰喳喳,怒上心頭,一把猛的把溫墨云推倒在地,接著呸道:“好好瞧著你們溫家的好女兒吧,滾!”
溫墨云猝不及防砸在地上,四五十歲的身子骨哪經(jīng)得起這一磕,立馬暈了過去。
兩人周圍的賓客見狀躁動起來,亂哄哄的涌上來不少人去扶溫墨云。
“爸!”到底是自己的父親,溫曼雪趕緊沖過去,擠開人群扶起溫墨云,喊人打120。
顧平安也跟著過去,人群分出一條空隙,顧平安走過去查看了一下溫墨云的情況,安撫道:“曼雪別擔(dān)心,他沒事,只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冷靜的聲音讓溫曼雪不自覺信服,緊張的心情也逐漸放松下來。
顧平安抬頭,看著越圍越多的人忍不住皺起眉,冷著臉疏散人群,“都讓開,別擠在這妨礙空氣流通!”
人們驚訝于一個小道士的氣勢,人群漸漸散開。
沒幾分鐘120就趕了過來,一場荒誕無稽的婚禮鬧劇以救護車的離開作為謝幕,讓曾到場的賓客當(dāng)做笑話傳遍了整個上流圈。
而此刻婚禮的兩位主人公正在醫(yī)院,溫曼雪站在病房前,身上是還沒來得及脫下的繁復(fù)沉重的婚紗,“抱歉平安,今天麻煩你了,我爸他……總是這樣控制我的人生。”
顧平安搖了搖頭,“沒事,等明天我們離了婚,你便自由了。”
溫曼雪一噎,有些羞惱:“是我哪里配不上你嗎,你怎么只想著離婚。”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不被美色誘惑,自持且冷靜,她已經(jīng)心動到難以自持,這人卻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做派!
顧平安忙搖頭:“怎么會,你出身名門,才色無雙。只是我無心于此,況且你也知道我?guī)煾挡恢菇o我定了一家親。”
顧平安說著,紅了臉道:“我總不能真的娶八九個老婆吧,總得先解決了這些婚約。”
溫曼雪烏溜溜的水瞳一轉(zhuǎn),便故作為難道:“那能不能先不離婚,等我爸歇了要那我去聯(lián)姻的心思我們再去離婚,我真的沒辦法再忍收他那我當(dāng)做物品和別人交換利益了。”
溫曼雪那一對秋水剪眸盈盈看著顧平安,充滿依賴和委屈,顧平安忍不住咽下了到嘴邊的拒絕。
他嘆道:“可以,只是我還得去退了其他幾家的婚約,你別介意就好。”
“沒關(guān)系的!”溫曼雪喜形于色,甜甜一笑,“你去就是了,我不會阻攔你。”
來日方長,只要還有那兩本結(jié)婚證在,她總有機會打動顧平安。
一陣穿堂風(fēng)吹過走廊,穿著婚紗的溫曼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手抱著胳膊搓了搓。接著神色期待的看著顧平安。
顧平安哪能不知道她都心思,他無奈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溫曼雪肩上。
殘余的溫度從外套上傳遞給溫曼雪,讓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得逞又羞澀的笑來。
“回家吧,天晚了你穿著婚紗會冷。”
溫曼雪便打電話喊了司機來載著兩人回了別墅。
至于病房里的溫墨云,溫曼雪不準(zhǔn)備留下照顧那個利益熏心的父親,顧平安就更不在意了。
翌日一早,從病床上醒來的溫墨云回想起婚禮上發(fā)生的一切,越想越氣,一通電話就讓家里保鏢帶著溫曼雪來了病房。
溫曼雪幾乎是被強壓著送進了病房,她被推著走了幾步,在病床前站定,低著頭不說話。
沒拉開窗簾的病房昏暗不已,穿著病號服的溫墨云靠坐在床頭審視著眼前這個不聽話的女兒。
“曼雪,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溫墨云嘆了口氣,一副慈父做派,“你以前那么聽話孝順,爸爸對你也向來百依百順,千嬌百寵的哄著你,你想要什么爸爸沒給你?”
溫曼雪仍舊低著頭,不應(yīng)答他。
溫墨云循循善誘:“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乖女兒,爸爸只是想讓你嫁個好人家,以后不受欺負(fù)不好嗎?”
“爸爸,爸爸”溫曼雪紅了一雙烏瞳,“你說……像以前一樣?”
她抬頭,看見溫墨云臉上虛假的慈愛。
“是啊,我們以前感情多——”
“哈哈哈哈哈哈”溫墨云的話被溫曼雪的笑聲打斷,“是啊爸爸,我們以前感情多好??!可是我問問你啊爸爸,我毀容被哥哥嘲笑打壓的時候你在哪?我被家里保姆欺負(fù)譏諷的時候你在哪?我在病床上疼到要打滾的時候你又在哪?!”
“爸爸你以前對我多好呀,對我千依百順、耐心十足,可是為什么我只是毀了容,你就變的好像沒我這個女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