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行看了看銀行卡,并沒有在意,緩緩抬起頭。
“蔡蕊兒,當(dāng)初為什么會讓我入贅?”
“因?yàn)槟銘言辛?,偏偏寧家不同意這門親事,無奈之下,你只能找了我,盡管當(dāng)時我知道有了別人的孩子,可我還是同意了,因?yàn)?,我一直很喜歡。”
“婚后,你一個不小心流產(chǎn)了,孩子沒了,我對你可謂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可為什么你要在一周年的日子里害我,將我推下金頂?”
呂天行的聲音落下,全場賓客皆是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眼神看向臉色蒼白的蔡蕊兒。
誰也沒有想到,呂天行入贅蔡家居然會有這樣的隱情,而且,蔡蕊兒懷的孩子居然還是寧海洋的。
但這種事情并不是沒有,只是,所有人都很好奇蔡蕊兒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可是謀殺親夫的大罪。
同樣,寧涵衍此刻的那張臉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經(jīng)過這件事后,寧家的事情肯定會成為金陽市的笑話。
要知道,來賓之中可以說多多少少都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沒有一點(diǎn)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來到金陽市地產(chǎn)大鱷的婚禮上。
“呂天行,你,你一個農(nóng)村進(jìn)城的孤兒,能夠入贅我們蔡家已經(jīng)是很給你臉了,既然婚約解除了,你就該滾遠(yuǎn)點(diǎn)。”
“你入贅期間,我們蔡家對你不好嗎?給你安排進(jìn)了市中醫(yī)院工作,讓你有了體面的身份,難道還對不起你嗎?”
“你失足后,景區(qū)工作人員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尸體,最后才宣布你的死亡,而且三個月你是音訊全無,難道我女兒就不能另嫁他人嗎?”
“你口口聲聲指責(zé)是她設(shè)計(jì)將你推下金頂,你有證據(jù)嗎?你可知道誣蔑之罪也很大,況且我們蔡家在金陽市也是有頭有面的人家,你這樣是要坐牢的。”
蔡蕊兒的母親臉色猙獰,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呂天行厲聲咆哮。
“證據(jù)?”
呂天行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摸出一個微型攝像頭,說道:“我愛蔡蕊兒,所以,當(dāng)她要求我入贅的時候,我同意了。”
“我想著,只要我用心對她好,早晚也能將她那顆不在我身上的心焐熱,讓她把焦點(diǎn)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所以,我們外出旅游,慶祝我們結(jié)婚周年慶,我偷偷的佩戴了微型攝像機(jī),只為了記錄旅游發(fā)生的情況,制作成一個記錄影片,將來給她看,她會感動。”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暗中的舉動,竟然記錄下下了她謀殺親夫的罪行,我看,這該坐牢的是她吧?”
說完,呂天行沖到播放室,取出了內(nèi)存卡。
隨即,原本大屏上是兩位新人的畫面,變了,變成了在一個黑乎乎的夜晚。
“天行,你快點(diǎn),我們要盡快趕到金頂,看日出,如果運(yùn)氣好,還能見到佛光呢!”
時間顯示是凌晨五點(diǎn)多,女子的聲音十分悅耳,雖然看不清楚容顏,但從聲音判斷,這絕對是蔡蕊兒的原聲。
“蕊兒,我就來了!”
后方一個黑色身影的男子答應(yīng)了一聲,加快了步伐,他距離前方女子也有百米距離,在他后背上有一個大大的背包,隨著速度加快,男子很快就傳出了大口的喘息聲。
結(jié)婚紀(jì)念日,妻子提議要來金頂看日出,很早他就做好了計(jì)劃,帶著妻子直奔金頂而來,盡管所有的負(fù)荷都在身上,但他沒感覺到疲累。
在他們的身后千米之外的臺階上,也有幾道身影正不緊不慢的跟著,時不時的還停下來休息一下,一看就是平時沒有鍛煉過的人。
為首的青年手中的手電微晃,能夠清晰看出來他西裝革履,長相英俊瀟灑,但在他的眼中,卻多了一絲戾氣,跟在他后方的幾個青年則是顯得更加冷漠。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
“蕊兒啊,這是父母給我取的好名字!”
好不容易跟上前方的女子,呂天行深吸一口氣,將那股壓上后背的沉重之力抵消后笑著說道。
“當(dāng)然啊,我們家天行自是了得!”
接近金頂,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女子的聲音響起,但話音落下后俏臉之上布滿一層冷霜。
這一切,跟在后方的呂天行根本就看不見。
“金頂?shù)搅耍热粘隼玻?rdquo;
女子伸了伸懶腰,從哪微光中,能夠感覺得出來,她那傲然的身材前凸后翹。
因?yàn)樗麄兪亲钤玳_始登山的,此刻,山頂上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噓,這上萬臺階,一般人負(fù)重?cái)?shù)十斤,很難爬上來??!”
呂天行也爬了上去,吐出一口長氣,將后背上的背包放下,在他的額頭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內(nèi)衣也被汗水濕透,但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天行,我在照片上看過,那邊,就是佛光最容易出現(xiàn)的地方!”
蔡蕊兒朝著一塊突出的巨石走過去,右手抬起,指著遠(yuǎn)處濃霧彌漫的地方開口。
“是嗎?”
呂天行笑了笑,緊隨其后,抬眼看向妻子手指的地方。
“當(dāng)然,就是那個方向!”
蔡蕊兒嘴角一揚(yáng),露出一抹冷笑,但手依然指著遠(yuǎn)方。
“今天我家蕊兒要是看到佛光,明年可能就會給我呂家添一個大胖小子了!”
呂天行一邊說,一邊走到巨石邊上,想要跟蔡蕊兒并列。
一聽這話,蔡蕊兒神色瞬間變得極其冷漠,正好呂天行走過來,看到妻子的臉色,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蕊兒,你不舒服嗎?”
“嗯,很不舒服!”
蔡蕊兒聲音很輕,但眼神中多了一抹決絕。
“走,我扶你去背包上休息一下,可能是很少走這么長的路,累壞你了!”
一邊說話,呂天行伸出手,就要去扶妻子的手臂。
就在這個時候,蔡蕊兒突然一個趔趄,好巧不巧,右手剛好推在呂天行的手掌上。
“蹬蹬蹬~”
“啊~”
一聲驚天慘叫打破了云霧繚繞的金頂山脈,一個身影從巨石邊緣跌落,那夾在衣領(lǐng)上的微型攝像機(jī)也掉在了地上。
“天行~”
蔡蕊兒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也發(fā)出了一聲悲嗆的吶喊聲。
可惜,沒有人回應(yīng),唯一回應(yīng)她的是金頂山脈中回響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