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么說?”我趕緊向控尸的男人詢問。
男人先讓手下的僵尸,控制住了戴四指,才緩緩嘆了口氣。
“青羊子前輩的事稍后再說,我先來說說這個敗類。”
他告訴我,原本他從南邊過來,就是來找?guī)熓宓摹?/p>
不想還沒到三江市,就先在村外,遇見了鬼鬼祟祟的戴四指。
他感覺有些奇怪,便悄悄跟了上去。
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戴四指居然在剛才的林子里,擺了個名為“兇鬼入宅”的邪陣。
這套陣法,以死人骨頭和被害者生辰八字為引,召喚兇鬼出來,達到殺人害命的目的。
這個男人雖然學習的是控鬼之法,卻不是邪道之人,而且最痛恨這暗箭傷人的勾當。
于是趁著陣法未成之際,他便悍然出手,這才有了我剛剛看見的一幕。
男人說,他雖不知師叔被何人所害,但憑戴四指這點三腳貓伎倆,給師叔提鞋都不配。
我聽到這,又陷入了深思,如果不是戴四指,又是誰殺了師叔。
還有個三個神秘的數(shù)字——076,又該怎么解釋?
難道它跟戴四指鋪子的編號相同,也只是一個巧合?
想到這,我突然想到,似乎除了戴四指的鋪子,還在別的地方見過這組數(shù)字。
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說吧,你想怎么死?”我想這些的時候,年輕的控尸人正冷冷的看著戴四指。
戴四指早就嚇尿了,除了哀求饒命,就是說自己再也不敢用邪術害人了。
說著,他還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向我,希望我能幫他說幾句好話。
“黃澄雖然過分,卻罪不至死,你這般做法,確實有些過分了。”我沉吟。
說著,我就把柳木棺材的事,簡單跟控尸人說了一下。
控尸人面容陰郁,說原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這樣我就更不能容你了。
他猛然結了個手印,馬上那個安靜的僵尸,便咬斷了戴四指的脖子。
“這……”
我沒想到這家伙竟如此果斷。
就在我發(fā)愣的功夫,僵尸已經(jīng)將戴四指的尸體撕爛,一點不剩的全部吃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發(fā)現(xiàn)僵尸吃了尸體后,他身上的紅色絨毛,顏色竟然更深了不少。
“麻煩解決了,現(xiàn)在該說說青羊子前輩的事了。”控尸人好像早習以為常,眼皮都沒抬。
“快說,對我?guī)熓宓乃?,你究竟知道什么,你說的遠沒有這么簡單,又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等不及了。
他笑著看向我這邊,露出一口白牙。
他說他叫火炎,是南邊來的一名控尸人,既然我們遭遇差不多,那就還是從頭說起吧。
火炎說,半年前,他的師傅火烈,突然接到老友青羊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內容不詳,但掛了電話后,火烈就決定北上,與我?guī)熓迩嘌蜃右坏狼叭ピ朴巍?/p>
而且據(jù)說同行的,還有一個和尚,法號叫戒怒。
火炎原本以為,師傅很快就會回來,不想火烈一走就是半年。
電話倒是時常能打通,但火烈卻對三人在干什么諱莫如深。
半個月前,火烈突然回去了,卻受了很重的傷,已經(jīng)到了難以言語的地步。
火焰都來不及細問,火烈便留下076三個數(shù)字,便就此撒手人寰。
“什么,火烈前輩也提到了076?”我當即變了顏色。
“青羊子前輩也提到了?”火炎馬上看出了端倪。
聽我把今早的事,仔細說了一遍后,火炎臉色更加難看。
他說火烈身上的傷,也是野獸撕咬所致,跟我?guī)熓宓乃酪?,幾乎是一模一樣?/p>
“看來他們三人,一定是共同經(jīng)歷了什么,才被這神秘的076先后滅了口。”
我又告訴他,我順著076這條線,找到戴四指的,這才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好了,你還是接著說吧。”我微微嘆氣。
火炎卻說,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知道火烈是與師叔一道出去云游的,便想來三江市這邊,問師叔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想還沒進城,就先碰上了企圖用邪法害人的戴四指。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看來想要知道師叔他們到底遇見了什么,最關鍵的就是要找到那個叫戒怒的和尚。”
火炎往地上一坐,說這個和尚,他聽火烈提起過。
此人行跡極為飄忽,沒有聯(lián)系方式,根本別想找到。
火烈回去時,電話早丟了,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和尚,談何容易?
而且?guī)熓搴突鹆叶妓懒耍渑蜕袝粫苍饬硕臼?,更是誰也說不好的事。
“反正現(xiàn)在就剩這兩條線索,一個076,一個戒怒和尚,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火炎好像累了,直接雙手抱頭,躺在了草地上。
“不,”我稍微想了想,“還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火炎如同過了電,猛的坐了起來。
“招魂。”我緩緩吐出兩個字。
只要師叔的魂魄還在,我就有辦法把他請出來,問清事情的經(jīng)過。
剛才我一直想找到兇手,居然把這個看家的本事給忘了。
“對,你們道士最擅長這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他用力拍了下腦袋。
我說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動手招魂,到時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有了辦法,我倆的心情也好了些,便準備出村找個車回城。
我正要問這僵尸怎么辦,火炎已經(jīng)掏出了一個顏色漆黑的布袋子。
他低聲念了句什么,那僵尸便飛速變小,最終變成一個玩偶大的小人,鉆進了袋子里。
控尸人果然神奇,我由衷贊嘆。
戴四指留下的東西,都被我們一把火燒了,如此任誰也查不到火炎身上去。
回去的路上,我問火炎,問什么他跟火烈都姓火,這是控尸人的規(guī)矩嗎?
火炎痛苦的告訴我,火烈不僅是他的師傅,更是他的父親。
原來是這樣,我沉默了。
車子剛一進城,我便接到了老董打來的電話。
“石策老弟,你來我這一趟,關于青羊子道長的事,我想當面跟你說說。”
“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忙問。
老董沉默了半天,才沙啞的說道。
“你還是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