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小妹,你醒了?”
從黑暗中沖出,劉曦曦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位清瘦白凈的少年。
少年左手端著碗,右手拉著個走路跌跌撞撞的小男孩,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邊,滿臉關(guān)切欣喜地看著她。
這兩人是原主親哥與親弟,哥哥名叫劉正陽,弟弟叫劉正堂,而這次原主竟然與她同名,都叫劉曦曦。
“姐,你終于醒了,昨天你流了好大一灘血,我好害怕...”
小包子劉正堂趴在床沿上,輕輕拉著劉曦曦的手哽咽道,眼淚不斷在眼眶打轉(zhuǎn),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
“我沒事了。”
劉曦曦安撫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劉正堂毛茸茸的小腦袋。
從系統(tǒng)提供的信息來看,原主這一家三口真是慘得不行。
此次她來是個古代背景,原主因為臉上長了一塊足蓋住半張臉的胎記,被村里人視為怪物。
剛下生的時候就差點被自己親爺爺給摔死,還是原主父母使盡了手段才保住了她。
但村里人對她避之不及,堅信她臉上的胎記會帶來不詳,合力將他們一家趕到了山上去住。
好在原主父親是個獵戶,在山林里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原主健康地長到了十八歲,學(xué)會了無視他人目光,習(xí)慣了被人當(dāng)做怪物。
而原主的家人們也都很愛護(hù)她,哥哥為了日后給妹妹找個好點的依靠,拼了命的讀書從未落榜,而弟弟在聽聞有人辱罵原主時也會不管不顧地沖出去找人算賬。
父母每天都會在原主耳邊說,嫁不嫁不重要,他們愿意養(yǎng)著原主一輩子。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原主一家的幸福生活都在其父不慎跌落山崖時轟然崩塌。
在聽到丈夫死訊后,原主的母親傷心過度,心肌突發(fā)當(dāng)場一命嗚呼。
哥哥因為要守喪錯過了考試,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無奈只好扛起養(yǎng)家的重?fù)?dān)。
原主也不是那種坐吃等死的廢物,但她的臉不適合出門拋頭露面,只能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原主許愿的契機(jī)是在上山挖菜時,偷聽到其他獵狐說到父親的死因。
原來她的父親根本不是自己不小心跌落山崖,是偶然碰到其他獵戶被野豬糾纏,為了幫忙獨自引開野豬被撞下了山。
而這些被她父親救下來的人,怕因此造成人死亡需要賠償,便隱瞞下了事實,還將如牛般大的野豬原地瓜分了個干凈,偷偷運下山后才假裝路過發(fā)現(xiàn)她父親的尸體報喪。
知道真相的原主沒忍住沖出去與獵戶理論,言辭激烈下雙方扭打在了一起。
但她一個女孩怎么可能打得過長期在山里跑的獵戶,幾下就被人扳倒,還磕破了腦袋。
獵戶臨走時還囂張的跟她說,她沒有證據(jù),就算知道了一切,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沒人會相信一個丑陋怪物說的話。
原主深感無能為力,又萬分憤恨,強(qiáng)烈的愿念吸引了系統(tǒng),指引她成為了許愿者。
回憶中的最后一秒她是在跟人據(jù)理力爭,撕扯打架,原因是一根漂亮的頭花,現(xiàn)在渾身是傷,連做個微笑的表情都覺得萬分疼痛。
“那哥再去給你找大夫來看看,確認(rèn)一下。”
劉正陽眉頭緊皺,不太相信劉曦曦的話,起身就要離開。
劉曦曦見狀連忙拉住了大哥的袖子,解釋道:“就還有一點點暈,可能是睡多了,大哥,我真沒事了,不用花那錢再找大夫了。”
靠著劉正陽一個人養(yǎng)家只能勉強(qiáng)溫飽,原主受傷昏迷估計家里最后一點錢都被折騰了出去,再請大夫,恐怕明日他們都要喝西北風(fēng)。
“真沒事?”劉正陽遲疑了一下,想到兜里僅剩的錢,緩下了腳步。
“真的沒事,哥,你把錢留著看看腿,萬一留下后遺癥,以后你都得這么瘸著了。”劉曦曦先是搖了搖頭,隨后苦口婆心地勸道。
半個月前外面開始下起瓢潑大雨,一連下了三天。
這樣的天氣,劉正陽不能去縣里找活,為了喂飽他們這一對弟妹,不得不鋌而走險獨自上山打獵,最后抓回來兩只野雞,一只賣了,一只留下生蛋,這腿也是在那個時候摔斷的。
過了這么久一直都還一瘸一拐,半點都不見好。
“不用,本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過段時間自己就長好了。”
劉正陽滿臉的不在乎,劉欣怡可不認(rèn)同他這樣的態(tài)度,剛要開口繼續(xù)勸道,就被門外吵嚷的聲音打斷。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趕緊出來?。?rdquo;
這大聲嚷嚷氣勢洶洶的聲音,一聽就來者不善。
劉正堂眉頭緊皺,臉色大變,剛要起身出門應(yīng)聲,房門就被人粗暴的踹開了。
“可算是找著你們了,給屋里面不吱聲,裝什么死人呢,劉正陽你把你小弟用五兩銀子賣給我,什么時候把你小弟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