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房間里十分的靜,靜的令人發(fā)慌。
我坐在了炕邊,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摸出了煙。
其實以前我是不抽煙的,后來發(fā)現(xiàn)煙真的能控制緊張和恐懼,對于這東西的癮也逐漸形成了。
猛吸了幾口,六塊錢的紅河抽的我肺生疼。
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床上的東西徑直砸向了周子明。
“去尼瑪?shù)模瑸槭裁催@么久都沒火化?還他媽有臉帶我來賺這個錢。”
周子明站在門口,很是自責(zé)。
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滾滾滾,滾蛋。”
周子明灰溜溜的出去,把門也關(guān)了起來。
蔣濤的尸體要是也丟失了,那就肯定是馬斬濤干的,直到現(xiàn)在還意味著馬斬濤的事情沒有擺平,我們隨時有危險。
所以我才會情緒如此失控的。
坐在屋子里抽了一下午的煙,眾人也不敢來打擾我。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走了出來,表情頹廢,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周子明的人。
或許是在生我的氣吧。
這下也無心吃飯了,我朝著主家大兒子使了個眼色,隨后就走出了屋外。
等到天色徹底黑了的時候,小兒子和其他親友都被安排到了前面的院子,這個院子里只剩下大兒子兩口子和我了。
將大門插上,我看了眼靈堂里的棺材。
“你倆,給老爺子和老太太上香,然后跪下說緣由。至于二老原不原諒你們,那就看命了。”
倆人顫顫巍巍的走去,跪下就開始說情況,一邊說一邊磕頭,看似十分的誠懇。
我站在一旁,看著兩個老人的香燒情況,一開始燒的非常緩慢。
最后老太太這邊的香竟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燒完了。
這就代表老太太原諒他們了,接納了這香。
可令我意外的是,老爺子那邊的香竟然燒成了兩邊短中間長的情況,顯然是鬧上了脾氣,依舊不肯罷休。
我瞇起了眼,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拿出手機(jī)看了下時間,剛好十二點,不過周子明卻給我微信留了很多言。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看,這院里的燈就嗡的一聲熄滅,緊接著院里的樹嘩啦啦的搖動了起來。
我急忙揣起了手機(jī),朝著倆人走去。
可就在這是,老爺子的棺材竟然突突突的抖動,并且幅度越來越大,就好像里面的人要蹦出來一樣。
我一把拽開了兩人。
就這一下,靈棚塌了。
將供桌直接拍翻,上面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我瞇起了眼,走到了老爺子的棺材旁,語氣很是平淡的開口。
“老爺子,差不多就行了。這本來就是造反天罡,若是被人傳出去,你賈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你真能丟起這個人嗎?”
一瞬間,棺材停了一下,但下一刻,卻是更加劇烈的開始抖動,仿佛要把靈車都砸斷一般。
我脾氣也上來了,好言相勸你不聽,偏偏要我來硬的。
拽起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釘子就從棺蓋上往下砸,砰砰幾錘下去,棺材就停止了抖動。
“你這老頭,好好和你說話死活不聽。你老伴還在這呢,你就不怕丟人嗎?下去你有臉見你賈家的列祖列宗嗎?這事本來你也有錯,不知廉恥嗎?”
我本身就有怒氣,這一下徹底發(fā)作了出來,幾聲暴喝之后,將主家大兒子兩口子都給嚇住了。
總共一十八顆釘子,分別釘在棺蓋四周。
“我叫張明陽,吃的就是陰行飯,你要是想報復(fù),我隨時等你來。”伴隨著最后一顆釘子打下去,留下了這句話。
看向兩人:“你爸的錢你們一分錢不能花,不信你就試試。”
倆人急忙點頭,朝著我感恩戴德。
我擺了擺手:“明天太陽升起之前起靈,下葬之后把釘子起了。用紅紙包好埋在墓碑下。”
倆人連連點頭。
我這才打開手機(jī)去聽周子明的留言。
“明陽老弟,我有辦法能找到蔣濤,你別著急,我這就去了。”
我楞在了原地,周子明去追蔣濤了。
這要是追不到還好,要是追到了,就以馬斬濤的操性,周子明還能活著回來嗎?
我急忙給周子明打去了電話,令我以外的是,馬上就被接通了。
“喂,明陽老弟,你不生氣了?”
我皺起眉頭:“你千萬別去追蔣濤,千萬不要冒險,知道嗎?”
周子明有些懵:“怎么了明陽老弟。”
“你他媽別問了,總之不要去就行,知道嗎?”
周子明遲疑了一會兒:“好吧,那我修好車馬上回去。”
我松了口氣,還好他車壞了,不然他確實有追蹤到蔣濤的本事,可若是真的追到了,我們估計也就再見不了面了。
回頭看了一下靈堂,我嘆了口氣,真是各家自有各家難。
一夜無話,次日天還沒亮,主家?guī)兹艘驗椴荒荏@動太多的人了,就總共找了十幾個壯漢,加著我和周子明。
將這二老抬棺起靈,朝著陰宅走去。
我在前面帶路,周子明在后面掃尾,這一路顯是沒什么事了。
早太陽升起之前,把事情算是徹底辦完了。
主家再三感謝我,我只是搖了搖頭,其實我要是知道這么個情況,我是不會接這單生意的。
也沒過多言語,便坐上了周子明的車,朝著城里去,至于后面的事,也就不歸我管了。
周子明看著我,輕輕的開口:“明陽老弟,那蔣濤……”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這件事不要管了,你也管不了,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就行,你去把你火葬場的事情處理好就行。”
周子明點了點頭。
回到了市里,臨別之際,從兜里拿出兩萬塊錢給我。
“這是你的收益,以后我們六四分成,直到你還清我所有的賬。”
想了想,即便是有業(yè)報,我不收錢也會落到我身上,最后還是將錢收了起來。
直到周子明走遠(yuǎn),我才發(fā)現(xiàn)好像有那里不對。
嘶,六四分。他是不是給多了?
搖了搖頭,朝著店門走去,卷閘門剛打開,從旁邊突然沖出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姑娘。
抱著我的胳膊就叫道:“爸爸,總算找到你了爸爸。”
把我嚇了一跳:“臥槽,你誰???這么客氣。”